苏小素知道今日自己的目的就是让云曼捉摸不定。
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知道了,可是也不能让她知道自己不知道。苏小素看着云曼,带着苦涩的笑容,道:"云曼,如今我一个在叶府中,没有你陪着我玩了,都不知道怎么偷偷出府。"
云曼听到苏小素这么说,她拿着茶杯的纤纤玉手,葱白的指甲在玉青色的冰釉上轻轻敲了敲,便道:"那还不简单,你便学着我从前的样子,打扮成公子的装束,府里面让丫鬟替你先瞒住,在天黑之前便回来,叶老爷一定不会发现的。"
苏小素见云曼顺着自己说了,继续道:"那云曼啊,我们家中不太好弄来公子的装束,以前都是你从家里弄来的,能否再借给我呀?或者你告诉我,怎么弄来这些公子的衣服?"
云曼摸不透苏小素怎么为什么这样说,但是想着那些衣服在家中也没什么作用,但还是问道:"璇儿怎么忽然想起这事来了?"她没说给,也没说不给。
苏小素看着云曼疑惑的神情,知道云曼现在正在想没事要她的衣服干什么,说明云曼已经对她有了心理的防备。其实那公子服装并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是苏小素随便捏出来的一个话题,可这却让苏小素看透了云曼现在对她的态度。
苏小素靠在椅子上,眼里慢慢含了泪光道:"其实公子的服装我找不到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如今出去玩,身边却再没有你陪着,我便觉得孤寂了许多,穿着你的衣服,多多少少想起你以前陪我的快活日子,哪怕我不出府,也好留个纪念。"这话说得苏小素自己都忍不住动容,虽然物是人非,可是苏小素当时和云曼是真心要做朋友的。苏小素还记得当时她们一起打扮成公子,互相拉着手夸赞对方面容"玉树临风"……那时的美好和开心,却是真实存在的。只是至于什么想念云曼,苏小素却是一点都不想了,不过是说来骗骗云曼的感情,如此真真假假,连苏小素自己都快分不清。
云曼看着苏小素的表演,也许是看到了苏小素眼里的泪光,云曼竟然也有想哭的冲动,她拍着苏小素的肩道:"璇儿。"云曼的安抚让苏小素把泪光渐渐熄灭,可是苏小素平静下来,云曼道:"可是那公子的服装我早都不知道丢去哪里了。如果你要的话,我哪天派人再去府中找找。"
苏小素一听,便知道是云曼婉拒的意思。哪天?还不知道是哪天呢。
云曼把话题绕开来,重新转移到别的地方道:"话说你如今离嫁人还早,便急着出去玩呢?上次我记得你不是对那个人有意吗?是不是因为他想偷偷出府?"
苏小素脸红道:"嗯。"
云曼不动声色地抛出心中疑问道:"出去也要小心!上次和我出去走散了,还好没事。我从小是经常出府的,便知道有时候需要懂得保护自己,一个女孩子万一被人拐去青楼了就不好了!"
苏小素听出来云曼的意思,刚想说自己上次差点被劫匪虏走,道:"上次……"话刚要出口的瞬间,苏小素看到云曼略带期待的眼神,立马把话从嘴边换了一个说法。
"上次我从宫中回府的时候,那条路特别漆黑,后来刚好遇到我的那个人,心中开心,他和我说着说着就陪我走了一段路,后来走到一段路时,他忽然说哪里有月夜下的雪梅,便没有按照原路走,带我去看了极美的夜色。赏完梅花回来,他还送我回府了。谁知那晚幸没走那条路,据画眉下面的小丫鬟说,府里面出外买菜的下人说那条路昨晚可是有鬼出没,许多妇女纷纷在那里烧纸钱,祈求鬼神保佑,还有求子的呢!男人也纷纷去那里看看可有什么女鬼出没,说不定有一场艳遇呢。"说完,苏小素回想起那夜,心中还是充满可惜,看起来她似乎很后悔错过了看见鬼的机会。
云曼听到苏小素这样说,心下明了那群劫匪竟然被不知情的人们当成了鬼,还有人祭拜,却在心里想苏小素居然侥幸逃过了她这次陷害,但她面上还是又好笑又好气道:"你还不怕鬼?等鬼找上你,你就知道你有多痛苦了!"
苏小素面上露出怯色,但是死鸭子嘴硬道:"难道你遇到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