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刘益开始让舒时自己来一段模仿表演,看着一段表演片段,自己做概述提炼,然后用自己的方式去演出来。
刘益其实一开始没对舒时抱太大希望,毕竟对方是零基础。
所以他一早就在旁边架好了摄像机,想着把舒时的表演录下来,等会让他自己看看,然后和原片做个对比,自己再把他处理不好的地方,给他掰开讲一讲。
这样有了对比之后,舒时能够直面自己的不足,以后再回头看,也能更快发现自己的成长和进步。
——这是刘益原本的设想。
然而舒时站在训练室中间,眼睛一闭,过了几分钟后再睁开,整个人的气场就变了。
原本他身上乖巧认真的纯良气息就这么散了个干干净净,狐狸眼一眯,眼里迸射出了让人心惊的阴狠和决绝。
和原片的表现方式不太一样,原片的这个角色是三角眼,眼睛一眯脸色再凶一点脸上肌肉拿捏到位那股气场就来了。
但舒时本来就是狐狸眼,在这里是很不讨好的硬伤,狐狸眼本就是和妩媚、风情挂钩的,想要演出这种情绪更加不容易。
舒时对情绪的拿捏和感知很到位,和原片的表演技巧不一样,但是偏偏演出了更让人心惊的效果,更可怕的是,这个片段他只放了一遍。
刘益摸了摸口袋,情不自禁想拿出根烟吸上一口缓一缓,但摸了个空后才想起来,自己上课的时候是不带烟的。
他不由得在心里笑了一声,难得自己想要好好带个学生,现在看来,哪还用得着自己给他上课啊。
这分明就是老天爷喂饭吃了。
舒时演完之后,再一闭眼,从情绪里出来之后,有点忐忑地看向刘益:“老师,我这演的能合格吗?”
刘益笑了笑,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孩子心里真的对自己的天分没点B数:“看你这孩子实诚,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你在这一行有天分,不用我教你也能自己摸索出一条路,明天我和张奇说一声吧,你别来了。”他怕自己把人教坏了。
舒时一听就懵了:“欸老师,别呀!”
虽然老师这么说让他有点飘吧,但自己几斤几两他还是很明白的,什么都不会,两眼一抹黑,完全靠的直觉演。
最后舒时好说歹说,才让刘益答应继续教。
之后几天里,舒时一直保持着白天上课,抽空补觉,晚上翻窗出去写作业的阴间作息。
一连这么几天之后,姑获鸟也习惯了舒时的来去无踪,反正到最后总会回来的,自己做的饭菜也有好好地被吃完。
而叶妄则发现,傻狐狸睡觉的时间变长了,几乎每一次见到,他都是眯着眼睛,不是在睡觉就是在打盹。
那天晚上,叶妄没有刻意屏蔽神识,而是放任自己的一缕缕神识充满整个家。
半夜凌晨一点,原本应该睡熟的舒时“唰”地睁开了眼,而后十分轻车熟路地翻窗溜了出去。
叶妄没有用神识继续追,而是收回了神识安静在黑夜里继续沉眠。
隔天一早,叶妄来到客厅的时候,果不其然看到了在打瞌睡的傻狐狸。
他走上前,捏着舒时柔软的三角尖耳,把舒时给捏醒了,声音沉沉:“玩归玩,饭要按时吃。”
舒时只以为他是嫌弃自己贪睡了,于是讨巧地舔了舔大美人的指尖,而后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叶妄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眼神暗了暗,脑子里突然就响起了那天白泽说过的话。
【别是被别人养过的吧?】
沉吟片刻后,叶妄捻了捻指尖,心里有了决断。
傍晚,舒时还在窝里补觉的时候,突然就被刚回家的大美人抱了起来。
他一下就懵了,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心里嘀咕:也没到吃晚饭的时间啊?
紧接着,他就看到大美人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本厚字典,摊在他面前,“选个字吧。”
舒时正困得直打哈欠,听他这么说便随意用爪子在字典上点了个字,甚至连那个字是什么字都没看清。
“凶?”叶妄下意识地勾了勾唇角,“别人凶你还差不多。”
叶妄抓着舒时的爪子放到了字典上,“给你自己选个字,用作名。”
舒时一下就清醒了。
这是要给我起名字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