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钻进洞穴里休息。
伴着外面的雨声,处理过的伤口带着烧灼般的钝痛让人疲惫无比,陆励然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到了半夜,陆励然被一阵难忍的疼痛惊醒。
是那见鬼的“偶尔发作的陈年旧疾”。
他蓦地睁开眼,咬牙蜷缩起来,下唇被咬出了血,血锈味涌进嘴里,他颤抖着,浑身的骨头像是被碾开又重组了一样。
与这样的疼痛比起来,刚才的清创压根算不上什么。
很快,陆励然的喉咙里溢出一声痛哼,忍不住低吼着,手指死死扣进地上的湿泥与青苔。
这样的疼痛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对陆励然而言就像是过去了十几个小时一样漫长。
当疼痛如潮水一般褪去,他浑身脱力地趴倒在地上。
这就是那次死里逃生后的后遗症,无论发作的频率有多低,每一次发作起来,都让他生不如死。
陆励然喘着粗气,勉强将自己挪到了干草上,他睁着眼盯着洞穴的顶部,平复了半天的呼吸后,才忽然察觉到洞穴里少了一个人。
柯戟不在洞穴里。
否则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把那个男人惊动了。
陆励然皱起眉头,刚想撑起身体,洞穴壁上便闪过一片阴影,有什么东西刚刚经过外头的篝火。
他心头一跳,警惕地抓起匕首,冷汗淋漓地盯着洞穴外。
下一秒,柯戟从外面走回来,他抬眼便看见陆励然抓着匕首警惕的样子,微微一顿,解释道:“我只是去看一下陷阱……”
他还没说完,目光就落在了陆励然崩裂的伤口上。
睡前才刚刚被包扎起来的伤口,因为刚才的剧痛挣扎而再次崩开,鲜血很快染红了陆励然方才趴伏的那一片泥泞雪地。
“躺回去。”柯戟沉下脸,立即走上前,小心地掀开陆励然的贴身衣服查看伤口,“怎么把伤口挣开了?”
他轻吸口气,原本包扎好的伤口又成了一团糟,甚至还沾上了雪泥和杂草。
柯戟非常确信如果不是因为剧烈的挣动,他包扎好的伤口绝不会轻易被挣开。
“你就不知道怎么保护自己的身体吗?!”他忍住怒气冷声喝问,一边小心谨慎地再次处理上伤口。
陆励然因为吃痛而闷哼一声,旋即打开柯戟的手,咬着牙浑身微微发颤,冷然道:“用不着你管。我自己来。”
柯戟冷脸看着陆励然,紧握住拳,最后却还是败在对方不住打颤的份上。
他深吸口气,转身离开洞穴,打算找些能用上的草药回来。
陆励然以为对方被气跑了,啧了一声,又想起身把柯戟抓回来——夜里的野外可不是一个Omega可以应付的地方。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身体深处一股不同寻常的热潮却是来势汹汹地涌向了他。
陆励然瞳孔猛地一缩,一股甜腻的、犹如咖啡奶糖般的气味顿时充斥整个洞穴。
情热……
与此同时,走入树林中的柯戟脚步猛地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