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小跑回(16)班的余夏则想:嗯,明天也要最后一个进学校。
因?全年级考试的缘故,课桌早就单列重新摆放过,一间教室30座。
一进教?室就有不少?善意的问候,她一一应对完毕后拉了把椅子凑到了赵翩翩身边复习。
赵翩翩那双红彤彤的眼睛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遍,吸了吸鼻子抱了抱她问:“余夏,你真没事?”
“没事。”余夏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你别担心?。”
赵翩翩松开她后,吸了吸鼻子低声凑在她耳边道:“我?以为你被绑架了。”
“绑架?”余夏疑惑。
赵翩翩掏出手机把手?机新闻翻了出来,其中有条#余氏千金遭受绑架,下落不明警方涉入#的文章,活像是目睹她绑架,且不看评论区,就“绑架”两个字对她的名誉能造成?了伤害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多严重。
当日她、秦孑和程斯年失踪,纵然余向城找她,也不可能大张旗鼓说他们被绑匪掳走。
这其中,不对劲。
余夏敏锐嗅到的一股阴谋的味道,她敛下眸中震惊笑道:“没有。”
“那……”赵翩翩揪了揪校服下摆,怕戳到她伤口,没敢多问,“那你有事要跟我?说啊。”
“确实有件事要你帮我。”余夏从书包里?掏出水晶印章,将其塞在她手?中道:“下周不是要举办文化祭么?你到时候在校门口帮我?给所有进出的人手腕上盖上印章。”
“啊?”赵翩翩拿过印章望了望其上的花纹,笑了下好奇的将那印章往手?腕上盖了盖,“为什么?”
“保密。”余夏笑的高深莫测道。
下一刻,拿着印章的赵翩翩浑身散着刺眼的金色光芒,白皙俏丽的脸上若隐若现浮现出诡异的符文。
眼睛被刺得微微眯了眯,余夏震惊的站起身来,适应了光线后怔怔的望着她,不敢置信道:“你、你是……”
“那好吧,”赵翩翩浑然不察,抬眼朝她灿然笑道:“正巧我?到时候要当志愿者服务呢,听说那天有不少?大人物要来咱们学校观光。”
那些金光逐渐消散,就好像重来没出现过似的,而除却余夏外,无人得见。
余夏五指蜷缩了起来,耳边嗡嗡响个不停,望着赵翩翩只觉此刻心情复杂极了,脑子不断闪现着“封条”两字。
“叮铃铃——”
下课铃声响了起来,课桌椅顿时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学生们收拾东西三两成群朝外面走。
赵翩翩见状也装好复习资料跟余夏告辞,麻利的跟着出了教?室。
余夏望着急切要出教室,不断在抖着身影的赵翩翩,豁然在椅子上坐下:“是她。”
骗子,程斯年你个骗子!
赵翩翩,就是虚门上的封条,就是他要找的封条。
余夏突然有些明白程斯年为什么一开始就对赵翩翩不同,对赵翩翩那么严格,甚至手把手?教?她那么多事情,也明白了为什么赵翩翩在触及虚门时嚷嚷着说不要跟程斯年一样困在一个地方……
明明他就知道封条在哪里,却装作不知道。
一直滞留在世界里?,他陪着她,一直陪着她……
他到底,骗了她多少??
余夏抹了下温热的眼眶,收拾好东西往考场走,唇角不知不觉朝上扬了起来,燃起前所未有的雄心?壮志:“这一战,只许胜,不许败!”
因?为,我?要跟他的名字缀连在一起。
说好的,他第一,我?第二!
走进第十考场时,余夏准备好考试用具,望了眼程斯年正在翻看语文书的程斯年,张嘴无声笑着道:“骗子。”
似是察觉到什么,程斯年转身朝她看来,余夏冲他吐了吐舌头,然后拿笔刷刷刷在草稿本上写了行字,捻着本子挑衅的点了点纸张上的文字。
上面写着:“我?要考TOP1。”
程斯年见她斗志满满,笑了下,在本子上写了个“加油”两字竖起来给她看了看。
就在这时,一道挺拔似青松的身影将余夏视线挡住,单手?抵在余夏课桌上,另一只手敲了敲她的桌子,没好气道:“余夏。”
“??”被饶了兴致的余夏抬眼就见江宴垂眸,满脸黑云压城城欲摧的神色,莫名其妙道:“干嘛?”
这会儿,面对其他人的感情要迟钝上几百倍的余夏倏尔反应过来,昨天在薄家时,江宴说的那句“我?也要排队”,就差更直白的表白了。
她抽了抽嘴角,暗想这就很离谱了。
又想起程斯年身受重伤时说江宴喜欢她,当时她就当了个笑话,谁知道是真的!
“好好考试,别东张西望。”江宴弯了弯眼睛,笑着将热牛奶塞在她手?里?,压下酸溜溜的醋意道:“考个好成?绩。”
昨天那架势不是跟程斯年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么?
怎么今天,今天就……有说有笑!?
不行!得及时把这苗头彻底扼杀在摇篮里!
余夏握着牛奶,“哦”了一声,问:“牛奶多少?钱?”
“五块。”江宴落座,稀罕见她要聊天,顿时笑眯眯道:“不喜欢我下次买别的。”
余夏在书包里?掏了五块塞给他,“诺。”
“不用……”江宴的心?给那五块钱扎穿了个窟窿,直觉余夏客气的过分!
“还有十分钟考试,帮我买个热的给余秋秋。”余夏笑得人畜无害,“要一样的!”
要不然,余秋秋还得找借口说她们考试条件不一样。
江宴:“……”
不是,买给余秋秋干嘛?!
那个【哔——】的女人也配!他恨不得把她挫骨扬灰,丢海里?喂鱼!
要他给余秋秋买牛奶,这辈子都不可能!
“快去!”余夏双腿交叠,背靠着课椅,抱着胸不悦催促道:“我?还是不是你老大了!?”
江宴望着少?女微蹙的眉,满腹理由盘旋,吸了口气后,风轻云淡扯了抹笑道:“是,老大!”
买个牛奶而已,只要夏夏不生气就好!
这种讨好夏夏的机会,严肃和秦孑可不见得会有!
果然,他比严肃天才多了!
瞧着江宴揣着五块钱兴高采烈出了教?室,心?情似乎十分愉悦,余夏不禁挑眉,摸了摸下巴品了品:“不行,得想办法让他讨厌我?。”
作!死命作!
当初是余秋秋时,跳水救他,这白月光滤镜厚得吓人,她得想办法让江宴彻底碎掉滤镜,让他彻底讨厌自己!半点也生不出喜欢!
江宴讨厌什么来着?真正热爱作死骄横跋扈的余夏!
这么微微一思忖,她打了个响指,瞬间明白该怎么甩掉江宴。
在考试铃声响起来时,江宴拿着热牛奶,端着那张高贵冷艳的脸将牛奶递给后排的余秋秋,然后双手插在裤兜里?,冷淡转身离开。
“江、江宴……”余秋秋受宠若惊,望了望热牛奶,又望了望江宴,激动又羞涩:“你,你做什么?”
剧情!剧情是来了么?她跟江宴的男女主剧情来了是不是?!
没错没错,没什么时候她比现在更激动!
这样下去,应该就能顺利发展剧情了。
江宴差点没被那声娇滴滴的“你做什么”给恶心到,落座后深深吸了口气,双眸无神望着干净整洁的课桌,给自己洗脑:都是为了让夏夏高兴!
为了夏夏高兴,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就算让他给余秋秋提鞋……呸!不行!让他提鞋不如让他把余秋秋的腿给卸了算了!
不行,还是好膈应!
他正要跟余夏邀功,“叮铃铃”考试铃就响了起来,监考老师宣读考试规则,发放试卷。
考场上安静得只剩下“沙沙沙”写试题的声音,余夏做题仔细,做完后仔仔细细检查了两遍,还剩下一个小时时,为了保存精力她索性趴下闭着眼睛睡觉。
等余秋秋做完语文试卷检查,抬眼就见前排的余夏趴着睡觉,浑然不在意的模样,让她不禁觉得好笑,但同时又觉得把握多了几分。
一周不在学校,扯到的新知识点不知道,能做得出来才怪。
而接下来几场考试,她做完每每抬头就见余夏睡觉,有时还是老师在课桌旁敲了敲桌子提醒她,偏偏她翻了个身又睡。
这让余秋秋觉得稳操胜券。
到了中午吃饭,余夏一进食堂就察觉角落里围堵了一堆人,身形挺拔魁梧,瞧着很不好惹的模样,其他人尽量撤了餐盘离那处远远的,时不时偷偷瞧上那么一两眼。
似乎,没人敢管。
余夏只觉那几人背影眼熟,多瞧了两眼,透过缝隙就见围堵的人群里?容诗语脸色难看的小半边脸,低低斥了声:“滚!”
“不就跟你吃个饭么?说话客气点!”这话吊儿郎当,可不正是陆建。
此刻,他一脚踩在容诗语的椅子上微微俯身靠近她,眼神充斥着报复与轻蔑。
容诗语眼睛赤红瞪着他,豁然站起身来欲走,陆建眼疾手快摁住她的肩膀,冷笑道:“走这么快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