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女是余家?二小姐余夏,诚然因他的名字而?心生警惕,可因楼下?有人堵她生生躲在他的病房,啃着他不吃的食物,兴高采烈说着什么,颇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少女的家?人要送她去养老院,她死气白?赖求着他带她去游乐园,他也不知?怎的就答应带她去了,还?进了鬼屋。
后来,少女没去养老院,她的家?人要将她嫁给傅家?双腿残疾的少爷傅乘。
那时,他心里罕见的冒出了愤怒、嫉妒,想将人抢走的冲动,在他准备去余家?提亲时,少女找到他求他跟她假结婚,盘算着以后的生活。
尽管不满意“假结婚”,但看着她双眸失明,他不想将人吓走先?应承下?来。
果然,在他们的配合下?顺利成为未婚夫妻,并?且定好日子举办婚礼。
但他没想到,少女在酒店时被死对?头掳走,等他带人飙车在城外废旧工厂找到她时,她一条腿被废掉。小心翼翼抱着她上车后,他从?未如那一刻般心如刀绞,像是捧在心上欲呵护的花朵被踩在泥里。
以后,他要保护好她。
一定会,好好保护好她。
但是,在车子朝前开了几百米后,车子被“轰”的一声炸翻,一阵天旋地砖后,他和少女被卡在后座里,他右手骨折根本出不来。
少女奄奄一息,血液从?额头上汩汩汩留着,失神?的双眸晦暗极了。
生命在一点点流逝,他能感受到黑暗在不断拉扯着他的意志,然后他看到从?虚空冲过来的人,穿着白?蓝相较的校服,将翻面的车直接抓过翻了面,一把打开车门将余夏从?后座抱了出去,再将他抱了出去。
“你是谁?”薄司寒奄奄一息。
“程斯年。”他说。
薄司寒唇角流着血,仿似幻觉般,见他一点点消散,拼尽力气抬手抓住他的脚踝,压着昏沉的意识迷离着双眼道:“救她。”
对?方的身体像是碎片一样消失掉了半身,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执拗道:“程斯年,救他。”
然后,他陷入大片大片的黑暗。
那是,死亡。
薄司寒双腿交叠靠着沙发闭了闭眼,单手撑着太阳穴,思忖了半晌。
梦境不可当真,应该有某种预示。
余夏和他联姻,应当是联合开公司一事;余夏遭死对?头绑架,该是预示他该早点铲除死对?头;至于游乐园,应该是昭示合作愉快。
至于眼瞎,应该指的是余夏跟他这个奸商合作,被利用完还?数钱。
解梦完毕的薄司寒掀开眼皮,目光绽放出光亮:“原来如此。”
*
月考成绩虽说没打印成册,但四五门成绩在周三拿到成绩单算一算,再跟同窗们对?一对?排名,倒也不难得出最后结论。
几家?欢喜几家?愁,考试一完,淮安论坛就八卦起来,一个个瓜甩上去,其中讨论度最广的是#高二年级谁是这次第一#,且昨晚还?被打上HOT标签。这楼倒不是猜测谁是第一,而?是有多少人前仆后继为了干掉程斯年成为第一。
(16)班有人抖落了严肃和江宴的“TOP1”之争,顺带还?夹了余家?姐妹花的打赌,这月考突然就变得不平凡起来。
【江宴控分装学渣我是知?道,差程斯年一截!我赌五毛,他当不了年级第二!】
【我听说严肃IQ超高!以前一直是年级第一,跟程斯年势均力敌,很有可能力压程斯年!】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赌程斯年!不能给咱们学校丢脸!】
【LS,严肃现在也是我们学校的】
……
【余秋秋说不准啊,上次那作弊事件不是澄清了么?稳一点就是上年级前十。余夏怎么赢啊?上次排名挺靠后的,你以后一天两天就能打得过啊】
【余夏要是能赢,我就去吃屎。我赌五毛以后余夏就是余秋秋小跟班】
【我稳一点,买严肃第二!江宴……江宴第三】
【我买余秋秋第二,严肃天才?又怎么样,咱们淮安多得是】
余秋秋在蹲厕所时翻着评论,不禁轻笑出声,得意的想:第二而?已,她那个分数指不定能拿到第二。
这此月考,本身就难。
昨晚在餐桌上,她试探问吃饭的余夏卷子难不难,谁料余夏淡淡应了声:“一般。”
真不知?道余夏装什么装,哪儿是一般,题目难就是难。
不过也对?,像她那种学渣,估计连什么题目是难和什么题目是简单都不清楚。
等到了中午吃完饭,余秋秋心情?愉快去了大礼堂休息室。
今天是文化祭预选赛最后一天,休息室里有不少参赛的选手,有不少人认识她,连忙跟她招呼,短暂的寒暄后,一听她要弹的曲子,纷纷表示太难,又吹了不少彩虹屁。
余秋秋微微含笑,娴静典雅坐着,“也就一般般,多练两遍就会了。”
哪儿像你们,练习一百遍也学不会。
“看来,这回文化祭比赛,你又是第一名了。”
“是啊,这都蝉联好几次,好羡慕……”
“那第一名的奖金是真的多,这次以后,高三可就没那么多时间排练节目了啊。”
这些人七嘴八舌说着,倒让余秋秋心花怒放起来,过去那些事情?像是被时间冲散了似的。
就在这时,余夏拽着容诗语走进休息室,余夏劝道:“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容诗语太阳穴突突突直跳,颇有点丧气道:“沈珊珊摔断了手现在还?在静养,你失踪了一周多,根本就没跟我练习过那首曲子,就算你会弹钢琴,没联系过也是白?瞎。”
“不试试怎么知?道?”余夏笑道。
要不是体育课班上练习50米短跑,赵翩翩偶然提到今天是最后一天文化祭参赛时间,余夏一问才?知?道容诗语被陆建折腾得没能去参赛。
特别是,单人表演后,拿前六名的概率太小了。
文化祭上表演五花八门,单凭唱歌,能拿高分的委实太少了。
这简短的争执让休息室里的人齐刷刷朝他们望去,其中有人认出了余夏,戳了戳余秋秋的肩膀,看热闹不嫌事大道:“余夏,你妹妹也来了啊?!”
“你也来参赛?”余秋秋一想起余夏学琴就学了个半吊子,勉勉强强弹弹还?行,但要参加表演,为免太牵强了。
这么一想,她多了几分底气,望向余夏时不自觉多了几分轻蔑。
“是啊?”余夏说这话时,语调上扬,带着几丝天真无邪,眼角笑意压了压,道:“不可以么?”
像是单纯的反问,又像是挑衅。
一时之间,休息室里有点眼力见都嗅到了点□□味儿。
周一余夏跟余秋秋在校门口?拉扯的事情?,被越传越疯魔,都变成余秋秋和余夏在校门口?互殴,余夏险胜。听到这事儿的,心说这两姐妹感情?比塑料还?塑料。
这架势,是不服就干。
别不是要在这儿再打一架吧!
容诗语眼见周围虎视眈眈,被那句“不可以么”给攥住了心神?,揉了揉额角压下?要离开的脚。
这余秋秋,没事儿挑什么事?高高在上个什么?
一想起以前的事儿,她都忍不住想替余夏出口?恶心。
余秋秋都忍不住想笑,“表演双簧,确实挺适合你的。”
这事儿,是之前听陈奥说的。
余夏眯了眯眼睛。
“我发现,”余秋秋唇角微勾,歪着头像是认真思考了下?:“你还?挺有当喜剧演员的天赋的。”
这是暗讽余夏搞笑,周围的人低低笑了起来。
“是么?”余夏倏尔轻笑了声,正?待拉着容诗语欲挑个长椅坐下?慢慢说道说道。
谁料,容诗语将反手拽过她的手,将人挡在身后,冷哼道:“余秋秋,你别太过分!我们(16)班可不是好欺负的!再说了,我跟余夏今天可不是表演双簧的,她是我请来的伴奏,不就是进文化祭预赛么?你以为我们进不了?”
“你是?”余秋秋状似疑惑,掩着唇惊讶道:“你是那个爸爸蹲在监狱的容诗语!”
早些时候,余夏带过她的小姐妹来余家?玩闹,多少她是记得的。
其中,容诗语因这件事情?可让人极易深刻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说我请了两次假,都没成功,苍天啊!!误我,我蜂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