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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71(1 / 2)


休息室里的人被余秋秋一句“监狱”一提,看容诗语的眼神变了变,又?是轻蔑又?是害怕,就像她是脏东西是的,不自觉的就站在了余秋秋身后。

“早知道,学校就该加一条,不让有污点?的学生参加文化祭了。”

“上一届她也不知道怎么拿到?的第六名,还拿了奖金,就离谱。”

“听?说这次校长邀了央音音乐系的教授来参观,教育局局长也会来,要跟去年那样,容诗语又?卡在前六名,颁奖的时候可?就好看了……”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条件,就别参赛了……”

于她们而言,容诗语那副唱歌的嗓子确实算得上强劲的对手,滞留在最后这一批人,要么实力强劲,要么差劲。而容诗语恰恰属于前者,又?有个蹲监狱的爸,这些?人为了拿到?预赛名额,排挤别人的心思比寻常重?了许多,矛头瞬间齐刷刷瞄准了她。

干掉一个对手,名额说不定就落到?了她们谁头上。

余夏眸子冷凝的望向余秋秋,她担忧的望了望侧脸溢出?阴郁的容诗语,伸手握住了她紧握成拳的右手。

在嘲笑厌恶声中短暂失神的容诗语察觉拳头被掌心温暖包裹着,望向那些?带着恶意的眼神逐渐冷静下来。

“舞台,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上的。”余秋秋掩着唇,眼角眉梢都带着种恶作剧后讥诮的笑,抱着胸闲闲道。

“是啊,”容诗语唇角扬笑,道:“舞台确实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上的,不过有些?考试作弊的垃圾也不怎么配啊,谁知道比赛的时候还会不会作弊啊。”

人不辱我?,我?不辱人。

人若辱我?,加倍还之。

别人轻贱自己不要紧,若连她都轻贱自己,那就真的轻贱了。

“容诗语!你?说什么!”余秋秋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声音一下子拔高,脸色瞬间变了,脸红耳赤辩驳道:“我?才没作弊!”

作弊一事?都过了一两月了,时间像洪流一样将事?情给冲淡了。但她没想到?现在又?被人挂在嘴上说,就像是一辈子的耻辱。

休息室里参赛的选手闻言,也想起私下里流传余秋秋月考作弊一事?,但后来余秋秋哭红着眼发?誓,谁也搞不清楚作没作。但现在谁也不关心真假,看余秋秋多了几分异样。

这时,“扣扣扣”的敲门声拉回了众人的神思。

余夏抬眼就见赵安然拿着表格站在门口,觑见她时,赵安然眼神更冷淡了些?。

“大家?分成两列坐好。”

负责预赛顺序安排的正是赵安然,她在学生会担任干事?,对这些?事?情算轻车熟路了。

嘈杂声持续了半分钟后,选手们重?新落座。

“1号,余秋秋。”赵安然递了个号码牌给余秋秋,眼神疏冷。

余秋秋脸色阴沉似水,暗暗握着拳头盯着容诗语,恨不得将她踩在泥里,闻言敛了铁青的神色,起身接过号码牌,缓和的神色冲赵安然笑道:“谢谢。”

眼见她离开,不一会儿隔壁就传来悠悠扬扬的琴音,曲子流畅,跌宕激荡,几乎完美演绎了那首曲子。

选手们都知晓她的实力,摸不准作弊与否,但此刻又?是真的羡慕。

“这回文化祭,估计又?是余秋秋第一名。”

“如果我?记得不错,这首曲子特别难,这个水平,只要不是聋子,都会给高分的。”

“如果是100分,我?给99分,太完美了。”

容诗语抱着胸,听?着隔壁传来的演奏烦躁,忧心忡忡。

刚才怼余秋秋,现在一听?她的琴声,冲动?被压制得低入尘埃。要带着余夏弹琴半吊子,压根没练习过那首曲子,赢面太低了,两人这回肯定会被吊打。

反正,出?门估计就得被这群人嘲笑了。

她瞅了眼余夏,见余夏翻着手机正在看曲谱,叹了口气揽过余夏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儿,本来我?们就没练习过,就算预赛过不了也没关系。”

余夏淡淡笑了下,目不斜视望着曲谱道:“嗯。”

表演的曲目是《盛开》,一首英文歌,曲子难度中等偏难,但需要很强的技巧性,就算是一般钢琴手练习,扒谱子练熟,也得十天半个月,弹奏出?来的完整度甚至还有待商榷。

容诗语见她这般,突然不知道怎么给她做心理建设。

难道说,别看了,看穿了手机咱们也不可?能赢?

紧接着,赵安然陆陆续续点?了选手去舞台表演,休息室里的选手越来越少?。

最后到?容诗语和余夏时,都过了一个小时了,赵安然睨了眼余夏,眼角眉梢闪过几丝不悦道:“轮到?你?们了。”

不知怎的,余夏敏锐察觉到?她的敌意,脑子里缓缓打出?了个问号。

她好像,没招惹赵安然啊?

不过,赵安然好像一直就没给过她好脸色。

这么想着,她和容诗语穿过晦暗的走廊,从后台走上了舞台。

舞台下评委席上做了八个评委,四个学生会成员,三名音乐老师,他们身后还坐着此前参赛的选手,因?规定最后一批选手结束后就宣布节目名单,后面还会有其他选手来,所以比赛完的选手们索性就坐下观看后续的节目,大概判断进入决赛的几率。

余夏一眼就看到?评委席中间的程斯年,心脏微微紧了下,她和容诗语拉着手,朝评委席微微鞠躬。

容诗语巧笑倩兮道:“各位评委大家?好,我?是(16)班容诗语,我?旁边的这位是(16)班余夏,接下来我?们带来的节目是《盛开》。”

看了一个多小时,评委们都有些?疲倦,错过午睡困意席卷上来,有的甚至开始打哈欠。

程斯年倒神采奕奕,双眸透亮,朝台上两人微微颔首,示意开始。

坐在后面的余秋秋讥诮的望着余夏渐渐翘起的唇角,不禁觉得好笑,低声讽刺道:“还真是敢。”

余夏什么弹奏水平,她可?一清二楚,多少?年没摸过钢琴了?

能勉强弹一段就不错了,就怕她连曲谱都不记得了。

再说了,《盛开》这首曲子,一点?不比她弹奏的那首难度低。

舞台上,余夏在钢琴前缓缓落座,手指落在钢琴上,跟容诗语打了个颜色后,指尖在黑白琴键上飞舞,少?女微微弓背,神色一瞬间变了,像是跟钢琴里的乐音融合在一起似的,脸上带着几丝享受又?愉悦的笑意。

跳跃的音符在礼堂里弥漫开来,先是平淡后是激昂,流畅又?惊艳的前奏一出?,瞬间点?亮了几个音乐老师的眼,齐齐朝钢琴前演奏的少?女的望去。

容诗语在听?到?琴声的瞬间都怀疑出?现幻听?了,但她短暂的惊讶后,踩着调子开了嗓子,握着话筒唱起英文歌词。

歌声与琴声配合,像是两股风相互缠绕,相辅相成,又?像是配合多年默契的搭档一般,渐入佳境。

坐在后面的选手视线几乎不自觉的朝余夏望去,与旁坐的人愕然对视一眼,看着少?女娴熟的指法,浑然不为外物所扰,歌声与琴声仿似带着一种让人安静下来的魔力似的,让人不自觉就沉溺其中。

就好像,一直腾飞的鸟,一直在朝空中不断冲刺,企图穿破云霄。

礼堂外陆陆续续有之前参赛的选手从大门进来,交融的歌声瞬间吸引住她们,让她们脚步愈发?快了些?进了礼堂,望着舞台上两名少?女,微微有些?愕然。

有不少?人参加过上次文化祭,一眼就认出?歌声出?众的容诗语,以往伴奏不过是锦上添花,但此刻伴奏却比之容诗语丝毫不逊色。

“那是……余夏?”有人认出?弹琴的少?女,惊讶了几分。

竟然,弹得那样好。

若是以往拿余夏与余秋秋相较,余夏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尽管上次乌龙的控分事?件扭转了点?她废物的形象,但是跟与秋期相较还是月亮与星辰的差别。

可?此时此刻,坐在琴架旁手指纯熟弹奏钢琴的少?女,丝毫不比余秋秋差。

到?底,是谁说余夏是废物来着?

“怎么会?”最震惊的要数余秋秋,她瞳孔逐渐睁大,缓缓脱离了座位,胸膛微微起伏,望着余夏时咬着后槽牙,竖着耳朵企图从里面找到?一点?瑕疵,亦或是错误的调子。

但是,没有。

怎么可?能?余夏什么时候弹钢琴那么纯熟了,这种水平……这种水平就比她差点?。

当最后一句英文歌声落下,余夏结束了最后一个音节,深深吸了口气,才缓缓睁开眼睛,站起身来望向容诗语。

容诗语只觉自己恍若在梦中似的,心潮澎湃。

尽管也与沈珊珊合作过,但两人合作总有种拉拉扯扯之感,融合得并不算好,但与余夏初次合作,竟有种高手争锋,又?惺惺相惜,偏又?合作无?间之感,歌声与琴声的融合是她迄今为止达到?的最完美的一次了。

她知道,还有瑕疵。

但瑕疵,不在余夏,而是她对某些?英文歌词的掌握并不到?位,练习得还不够。

此时此刻,她只恨在休息室没能多练几次!

“我?们的表演完毕。”两人手拉手,唇角翘着,双双朝评委鞠了一躬。

“啪。”

礼堂里来了不少?参赛的选手,有人下意识鼓掌,随后越来越多了跟着鼓起了掌,“啪啪啪”的声音感染下,评委席的老师他唇角含笑,也跟着拍了拍手。

“虽然还是有瑕疵,但确实不错。”一名音乐老师望向旁侧的人难得笑着赞道。

在他们看来,(16)班在高二垫底,要成绩拿不出?成绩,要才艺拿不出?才艺,加上塞着个校霸,不少?学生混吃等死,在年级上风评极差,所以根本就没持有期待。实在没想到?能得到?这样的惊喜。

旁侧老师戳了戳黑框眼镜,微微点?头道:“确实不错。”

其实每次文化祭比赛,他们看过一遍大概都知道排名如何,TOP1几乎毫无?意外。在余秋秋弹奏完曲子时,几人几乎都认为她应该是文化祭TOP1了,但余夏的演奏却让他们看到?了点?不一样的地方。

几人都是搞音乐的,就拿余夏的弹奏水平来看,绝对比余秋秋高上一大截。

“瑕疵”两字让容诗语俏脸一红,咬着唇有些?埋怨捏了捏余夏的手。

要是早知道她那么能弹,她绝对拼了命练习那首歌,完美演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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