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转了这条微博,“呦,等了几年了。终于舍得画了?”
陆珂盯着那幅图和成三爷发的三个字,感觉中国字她都快不认识了,火从心生,打电话给盛远川,结果没打通。
她又去问黄时雨,那傻妞搞不好到现在都不知道微博发生了什么,还在背书做题呢。
果然,黄时雨问她,“你说的啥东西,迷瞪了吧。”
明知道春华是她的心头好,还把她和盛远川凑到一起,她宁愿相信是陆珂今天拍戏拍得精神失常了。
“你快去看啊,估计你微博都要炸了。”
黄时雨看了一下,更加不明就里。她打电话过去,盛远川接了,她问,“你微博是在搞什么?”
“咱们分手吧。”他说。
“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以后你会遇到更好的人。”
“你不会也得了大哥的病吧?”她语气中带了狐疑。
“没有。”
“我现在期末考,你别跟我说这个。”她气得耳鸣,也不管那边说了什么,“等我考完试再收拾你。”
他何尝不知道她在考试,只是等放假再说就晚了。到时候她有了时间频繁来找他,如果她再哭了,他根本没法当她的面说出这种话。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
黄时雨截下来全身心投入了复习,只有复习才能让她忘掉大猪蹄子带来的伤害。
盛远川从那之后就没了动静。微信没删她,微博没取关,只是她给他发微信,他再没回复过。
只有她发得锲而不舍、乐此不疲——
“你说的爱不增不减,现在打不打脸?”
“我告诉你,再不回我一句,我就把小小黄摔下去!”她拍了张图,一手拿着他送的那盆腊梅,伸出阳台的栏杆之外。
他无动于衷,似乎无比冷静,这种淡定精神她羡慕极了。
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不用删掉,绝不打扰?
去他的成年人。
五分钟后,寸日君微博更新了一条,是从低空往下俯拍的视角,花盆粉身碎骨,泥土洒了满地。
她发完便感觉有些露骨,后悔了,迅速删除。
即便这样,也足以让一些粉丝截图疯转——
“秒删?所以,我粉的CP是BE了吗?”
“谁能比得过春华?弱弱猜一句,成三爷是要出圈?”
“我的心碎得跟花盆下面的泥似的,感觉像自己失恋了一样。”
谁还不是呢。拇指按在取消关注上面,想点下去又不敢,无比憋屈。
她早知道他的情况。那天走之前,鬼使神差地,她拐去了医生办公室。以病人家属的身份,从医生口中听到了全部。
后来她一直在等,等一个好结果,或者没结果。如果盛远川不提,说明身体没太大问题,也算好消息。
等来等去,等到了一句分手。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比夏歌还惨,她就止不住地想要狠狠地大哭一场。
起码夏歌和盛大哥完整地爱过,又没有遗憾地告别。他这算什么?
他有可能真的会离开她。每每思及这种可能,她就紧张得吃不下饭。
期末考前几天,陆珂回了学校,被她学习的劲头惊住。她几乎不眠不休,一直在抄写教科书的重点,整本书几乎被她抄了一遍。
陆珂又翻了下高数题库,发现所有题都被她做了,震惊转化为崇拜,“你这是情场失意,考场奋起啊!”
“别提那个负心汉,以后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气这么狠?”陆珂说,“我自己长眼了,能看出来。你们俩都没取关对方呢。不知道在闹什么玩意儿。”
“感情能变成绩点吗?”黄时雨扔了一小本建筑专业课总结给她,“我是个没有感情的学习机器。给你总结的,拿去背。”
“我爱学习机器!”陆珂冲她比了个心。
期末考试,黄时雨成了最大赢家,别人都在抓耳挠腮,奋笔疾书,她早早写完,在草稿纸上无意识地涂黑疙瘩。
考完最后一场,她也倒了。
“姐!我室友考完试晕倒了!她几天没怎么吃饭!怎么办啊!”陆珂跪坐在地上抱着她,从通讯录找到个电话,拨出去。
“掐人中。”柔和又冷静的女声传来。
“掐过了啊!”陆珂急了,“你在家还是在诊所?我找人一起打车把她带去找你!”
“来诊所吧。”
陆珂和喻停云一起把黄时雨送到南医生的诊所,她下午就要去机场赶戏,喻停云说,“你先去忙,这里有我。”
陆珂仍不放心,去机场的路上给黄太打了个电话。
老黄和黄太哪里能想到女儿在学校里还能搞出这么多事,买票就往这边赶。
南星给她输了液,看过黄太带过来的病历,上面清楚地写着病史——颞骨CT异常,大前庭水管扩张,基因检测显示常染色体隐性遗传。
“大前庭?”南星说,“你们算找对人了。”
南星曾去全国顶尖脑科专家南闻雅所在的医院进修过一段时间。大前庭这种病,虽然因碰撞或刺激会导致听力下降,但它归根到底还是和脑部神经和基因有关。
她这两年一直在研究中药能否用于缓解颅内压升高的状况,也算小有所得,在黄时雨之前,已经成功挽救了同症两名儿童的听力。
黄太眼中燃起希望。回病房时,黄时雨仍未醒来,黄太摸着她尖尖的下巴,颧骨都凸出来了,忍不住掉泪,“怎么瘦成这样了。”
一直沉默的老黄开口,“我去找那小子。”
*
老黄回了S市,直奔盛世而去。
也是他幸运,盛远川在医院养了几天,恰好今天出院,回了盛世。他不能住太久的院,免得董事层那帮大叔辈的人又多想。
前台打电话过来,“盛董,九玺的黄国华黄董要预约和您见面。”
“快请他上来。”盛远川放下手中的半年报表,整了整仪容,心里突然紧张。
老黄进门就给了他一耳光,“你怎么对我女儿的?”
盛远川刚出院,这一巴掌打得他头脑发蒙。来不及擦干嘴角的血迹,他紧张地问,“小九怎么了?”
“考完试昏倒了!瘦得没人样了!聋了!”他来的路上,黄太打电话过来,带着隐隐压抑的哭腔,“怎么办,小九又听不见了。”
儿女孽缘。老黄没好气地问,“你和她提分手?”
“实属无奈。”盛远川说,“真不是我本意。”
他从办公桌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张诊断书,“您看了就明白了。”
“只是高度疑似,就算是,开个刀不就行了?!”老黄看完,没像他想的那样拂袖而去,反而把纸摔到他身上,“多大点事,当男人的,这点挫折都受不了?小子我告诉你,你必须活得好好的,不然我女儿就活不好了!”
老黄气得难受,点了根烟,在沙发上坐下,“长辈来了不知道看茶?盛崇山怎么教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川哥只是疑似!
女儿耳朵会好!
下章开始超甜甜甜!
【没错,作者求生欲就是这么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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