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看不透骆径,做什么都是猜着来的,相比之下左云庭就太好看了,随便观察一下就能发现对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因着早年的梦想,常鸣涧写过几首歌,但他自己觉得太虚浮,不够贴近生活,发出去后也得到了相同的评论。
有网友建议他多观察身边人,他喜欢观察别人的习惯便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大概常鸣涧的性格就是这样,越挫越勇,越是看不透的复杂个体,他观察得越仔细。
更何况,他是真心想和骆径做朋友的。
不为别的,只为了在无法扭转结局时,领便当时……不对,他已经死了,那就是不想在死之前回顾一生,发现自己连个可以交心的朋友都没有。
好歹在书中,他想真切的体验一回他想要的人生。
骆径道:“差一点。”
常鸣涧的那双眼睛瞪圆了,眯眼显得狭长的眼尾也被撑成了椭圆,“还不够?”他撕了包蜂蜜倒进被子里,用吸管搅了搅。
没想到骆径还是说:“柚子有点苦。”
常鸣涧不信邪,又撕了包倒进去,“我尝尝。”
他撇开吸管喝了口,表情顿时不太好。
卧……槽……
骆径的味觉是失灵了还是怎么样,甜得他都快吐了,居然还能冷着脸说出苦这个字。
这算什么?
高冷男神的少女心吗!
常鸣涧勉强道:“唔……其实我觉得已经够甜了。”
不,是太甜了!
骆径看着他,眸子里是一闪而过的笑意,把他喝过的杯子拿过来,“那就够了吧。”
常鸣涧从他这一句话短短五个字中察觉了不对,有些狐疑的看过去,却没在骆径脸上找到戏弄和笑意,确认再三才收回视线。
包厢里的歌曲换了首,常鸣涧听了前面一段就开始打拍子,嘴里跟着小声哼哼,哼完了觉得有点渴,伸手去拿桌子上的饮料,却拿了个空。
左云庭把那杯饮料移开,“我看了下,这杯似乎有些酒精含量,不适合小孩子喝,喝别的吧。”
常鸣涧没多想,拿了别的过来。
被他带进来的那群人有两个唱嗨了,霸着话筒不撒手,常鸣涧就找到一首会的歌曲,也不好上去和他们争,不然这话筒绝对在他手上,谁也抢不走!
剩下的几个男男女女推搡着,其中一个头发做了离子烫的小姑娘有些害羞的走过来。
“左学长,我们要玩儿真心话大冒险,你要来嘛?”
左云庭道:“我?其实我——”
“玩儿什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常鸣涧耳尖听到一点东西,从旁边探身过来问。
那女生挺秀气的,还没怎么见过常鸣涧头发下的这张脸,猝不及防对上了,说话也开始结巴起来:“真、真心话大冒险……很简单,你、你也要一起来吗?”
这女生不在和常鸣涧不对付的范畴内,原本就看不惯他们这么欺负别人,看见常鸣涧这张乖巧无比的脸后更加偏向他。
“你要是不会,我可以带你玩儿,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
常鸣涧点了点头:“好啊。”
他还没玩儿过这种东西呢,以前常听人说,这还是第一次玩儿。
准备拒绝的左云庭改口道:“那我也参加吧。”
“骆径呢?”
常鸣涧转头,见骆径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隔开人群好似很远的样子。
他心里莫名的不舒服,这种感觉好像想起了上辈子的自己,也是这样,说好听一些是高冷,说的难听了些就是不合群。
而在他的印象中,骆径不该是这样不合群的人。
他印象里的骆径,是那个在阳光下、篮球场上肆意挥洒汗水的少年,满身都是阳光。
“骆径,来嘛。”常鸣涧小声道。
他用的是“嘛”而非“吗”,这个语气词一瞬间让他的话带上了些撒娇的意思,不再是冷冰冰的询问。
骆径耳朵痒痒的。
常鸣涧的声音是极清冽的,压低了又显得柔软,教人不自觉想要软下声音来和他说话。
男孩子坐在他左边,侧身来看他,那张小脸约莫还没有巴掌大,嫩生生的,像株生长中的向日葵。
蓬勃、朝气。
他扫一眼不远处,应下来:“好,我和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