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栀：“……”
旁边的黎零：“噗。”
正准备拆开一颗糖的糖纸，目睹这一幕，没忍住笑了起来。
路栀扭头看。
黎零立刻收住笑声，『露』一副无辜的表情：“学长看我干嘛。”
又把那颗糖塞嘴里：“这是我今的糖。”
路栀算算时间，十点已，今确实是新的一。
于是道：“只准吃两颗。”
黎零很明显地“啧”了一声。
路栀看着的表情，忍住眼尾微扬：“啧也没用，一只能吃两颗。”
黎零沉默几秒：“学长想挖开这面墙吗？”
路栀点点头。
黎零冲路栀摊开手：“那我要一颗糖！”
路栀：“……”
“学长给我糖，我就帮学长，”黎零理直气壮，“而且我要在这里抱着学长，让学长上去！”
路栀：“？”
路栀：“你好幼稚，是幼稚鬼。”
黎零：“我才管呢，我要糖。”
把下颌压在路栀肩上，一眨眨地看着。
路栀发现这只学弟的撒娇越来越熟练了。
……偏偏拿没什么办法。
于是又从口袋里掏一颗糖：“喏，今的最后一颗，准多吃哦。”
黎零一下子弯起眉眼，挨着蹭了蹭：“我就知道学长最喜欢我了。”
说完，又贴近路栀耳畔，浅笑一声：“其实学长给我糖也行，我可以吃学长。”
“反正学长也甜甜的，比糖甜！”
路栀：“？？？”
路栀敲了一下的脑袋：“要是你以后长了蛀牙，我一定笑你。”
黎零：“蛀牙是什么？”
才管这些，又嘟囔了一句：“我才会长蛀牙。”
路栀心想那可未必，万一你以后就是一只蛀牙鬼呢。
……如果有那时候，这只爱吃糖的鬼肯定又要委屈巴巴了。
路栀这么想着的时候，黎零已经牵住的手，目光转向眼的水泥墙：“学长要把这面墙全部挖开吗？”
路栀摇摇头：“挖开一角就行，我总觉得里面有什么东西。”
说这话的时候，也有点好奇黎零会用什么方法。
黎零“噢”了一声，抬手。
的手掌贴在水泥墙上。
下一秒，水泥墙无声坍塌一角。
路栀：“！”
墙体倒塌，因为失去遮掩，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尽管路栀早就做好心理准备，却也被这股味道熏得后退一步。
黎零挡住面，抬手护着：“学长别靠近。”
水泥墙里，恶臭冲，倒塌的墙块残留着暗红血迹。
一具森森白骨正封在水泥墙内，『露』大半身躯。
路栀微微蹙眉，正想说什么，身侧忽然急掠一阵阴风。
下意识躲闪，余光瞥见什么东西箭一般冲向水泥墙，与们擦肩而。
是地下停车场里的黑影。
重重撞上那具尸骨，猝然化为一团黑烟。
很快，这团黑烟又融尸骨里，原本封在水泥墙的尸骨好像突然失去外力依凭，噼里啪啦散落一地。
在这堆尸骨上方，浮一道透明人影。
是面无血『色』的中年男人。
佝偻着腰背，望着地上这堆尸骨，沧桑的脸上知是什么表情。
路栀意识到这就是那建筑工人的鬼魂，开口：“你——”
“唉……”
鬼魂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声音幽幽。
下一秒，的身形一点点淡去，连同地上那堆白骨，也如沙砾般被风吹走了。
路栀沉默。
显然，这鬼魂和的几鬼魂太一样，是很想和们交流。
但看鬼魂的表情，最后一刻，似乎也获得了解脱。
几分钟后，两人沿着刚才的缺口爬回地下停车场。
吴皓央依然僵在原地敢动，直到看见路栀和黎零脚步平常地向走来，才小心翼翼地开口：“结束了？”
知道路栀们在下面做了什么，只是看着那只黑影原本待在上面，没一会又冲了下去，吓得以为路栀和黎零要遭殃了。
路栀微微颔首：“那只鬼已经离开了。”
目为止，死在十三号公寓的鬼魂大部分都已解脱，只剩下那失踪的少女……有陈为俊。
路栀知道们会会遇到陈为俊的鬼魂，虽然死在这栋公寓，但和其人同，是被这里的鬼杀死的。
吴皓央眼睛一亮：“太好了！我们能回去了！我早就想待在这鬼地方了，又黑又冷，你们知道，刚才你们下去的时候我有多害怕……”
在的絮叨中，几人往口那边走去。
这一次，地下停车场再没有无形的力量拦着们离开。们很顺利地来到口，按开电梯。
叮。
电梯缓缓打开。
吴皓央迫及待地第一往挤。
的脸上保持着逃一劫的兴奋表情，甚至幻想自己回到403后要好好睡一觉……只是很快，的表情僵住了。
路栀和黎零，也停下脚步。
电梯停在负一层，从们来到现在离开，一直没有移动。
但当电梯打开彻底时，们才发现里面站着一人。
那是中年男人，身上的西装染血，脸上也是血淋淋的，一双翻着眼白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们。
路栀认识这男人。
昨早上，看见了对方面目全非的尸体。
——陈为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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