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更让韩菲震惊的不是他的字体，而是内容。
那是一张药方。
药方也很简单，是她曾经写过的给他的药单。
且完美的，一字不漏的复制下来了。
韩菲的心跳快了一分。
“我曾经想过，所谓的大夫是什么，而你所熬制出来的，名为药汁的东西又是什么。在你出现之前，遗迹的人生老病死都像是注定了。都是神明在上天定下来的结局。我也曾以为，我必将命不久矣。”
韩菲攥紧了手，道：“你想说什么。”
“但是现在，我从没有感觉我的身体会这么舒服过，五脏六腑都像是活过来了一般，韩菲，你拥有神力。”
韩菲冷笑一声，道：“我并没有拥有神力，我只是一个大夫，我所会的也只是医术罢了，这一点，你大可派人出去看看，去大陆打听打听。”
“你以为我没有去打听过一番吗？”
韩菲一下子就愣住了。
“但我所知道的消息，却和你所说的不一样，大夫和我们的巫医一样，有得生，有得死，死亡的概率远比生存的概率还要大。”
韩菲感受到了一阵凌厉的危机感涌上来。
“在那个地方曾经爆发过一场天灾，那是神明最高的惩罚，也是世界的洗劫，因为人间太多的污秽，太过肮脏了，所以才会降下天灾，而那场天灾神明带走了很多的人，但是还远远不够，还需要更多的死亡才能被净化。”
韩菲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一场瘟疫，席卷了整个大陆的瘟疫。
“可，洗劫被终止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韩菲后退了一步。
“神明告诉我，终止洗劫的人是你。”
柳雪音的眼神终于变了。
不再是圣母一般清明的眼神，那是一种带着浑浊的，闪着红光的瞳孔。
韩菲强硬的说道：“不，不是我，你弄错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夫，我还没有那个本事。”
韩菲想要否认，并努力让自己的神情更加的坚定，她在赌，柳雪音是一个玩弄心理的高手，这一点在牢房里就能看得出来，她不能露出一点破绽，否则会招来更坏的结果，这是她的直觉告诉她的。
“韩菲，你不擅长说谎。”
“我并没有说谎，如果按照你所说的，神明这么大范围的洗劫和天灾，又岂是我可以阻止的？退一万步说，如果我能做到这么了不起的事情，又怎么会在这里被关押住了。沦为阶下囚。”
韩菲最后一句话说得铿锵有力，柳雪音一下子不说话了，只是拿着拿诡异的眼神审视着她。
“也许你说的对，但不管怎样，你可以教我你所会的，不是吗？”
韩菲很想说不，但是她开口：“好。”
从今天开始，柳雪音当真在跟着她学医术了，韩菲甚至半分都无法糊弄他，只因这个人太聪明了，甚至还聪明过头了，像是这个世上就没有能难住他的东西一般。
这样的人，十分可怕。
韩菲也收敛起了不切实际的办法，比如教导他错误的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