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的瞬间,萧琅然悄悄在心头腹诽,那种被九倍压制压到全身骨骼开裂又磨掉了双膝与十指血肉的感觉,他可委实不想再经受一次。
实在忒疼了点。
少年闭目,再睁眼时已然身处塔外,周围是一群身着内门弟子制服的同门,他像第三层幻象中似的被他们众星拱月般环绕在中间。
“萧师兄,您刚刚真的好厉害哦!九层压制,怎么上去的呀!”
“就是,看得我们提心吊胆,哇,我第七层就坚持不住认输出来了,想想好惭愧!”
“萧师兄……”
年龄不大的弟子粘着他七嘴八舌的表达着自己心中的敬意,成熟些的弟子们则立在不远处拿那满是崇拜的目光静静望向他,被裹在人堆里的少年茫然而不知所措,只好求救似的抬头四顾,而后一眼瞥见了看台上的苏烟。
他的师尊一身绣着霜花的素衣华服,几乎曳地的青丝被一只素玉冠子高高挽起,她静默的注视着他,目光平静微暖。
看得他一瞬间便安定了下来。
“师父。”少年弯眼,冲着她扯开道灿烂而颠倒众生的惊艳笑意,苏烟被他这笑吓了一跳,话说她只是看他那身破掉的衣服想提醒他注意形象又没找得到机会开口来着?
他咋突然就笑这么风骚?乖宝宝变小花孔雀?喵喵喵?
苏烟眉头微吊,便见那初具了风华的少年拨开层层人群走到高台之下,他站定之后仰了头,那笑容分毫未减:“师父,徒儿成功了。”
你不提这事我们还是好师徒。
苏烟俏脸微僵,满腹的儒雅随和却在低眸对上那双明亮清澈的桃花眼时消弭的一干二净,她欲言又止了良久终于弃疗,默默从袖中掏出件干净大氅:“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