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是陈域,男人高大,低头看林实,笑了笑说“怎么着?失恋了?”
她对陈域的话充耳不闻,也不退身让他进来,问“你来干什么?”
声音有些嘶哑,好像间接证实了某些事情。
“口渴了,来喝杯水。”
“外面的超市都关门了?”
男人直言“转到这儿来了。”
林实让了让,陈域进来后反倒有种反客为主的意味,刺拉拉地坐在沙发上,拿了桌上一个苹果就咬了一口,也不问林实洗了没洗。
天气还算热,林实从冰箱里拿了一瓶苏打水给陈域。
两人一人坐一个沙发,皆是无话可说,安静的屋子里只有陈域咬苹果时清脆的声音。
一个苹果吃完,陈域擦了擦嘴说“林阿姨让我过来接你去吃饭。”
林实皱眉看着他,没说话。
“你妈妈。”男人解释。
林实啧了声嘴,有些生气,说“怎么不早说,我去洗个澡。”
她的母亲一向对她的生活穿着有要求,这些年来,林实称不上习惯了,但为了耳根子清静还不如自己顺了她的意。
林实风风火火地拿了衣服去了浴室,换下来的衣服也没时间分类了,全都一股脑的塞进洗衣机了,准备快速洗个澡画个淡妆再出门。
陈域看着她去了房间,腰走起来时扭得如水蛇般灵活,男人低头笑起来,回了消息【阿姨,马上出门。】
他想起来今天与友人出去买东西,看见林实和一个男人坐在肯德基窗边的座子上,留心看了一会儿才离开。年龄这事儿藏不住,那男人看上去就比她大好几岁,她好似很难过,那人只是把纸递到她手上嘴里还在说些什么,准是一出一方要分手,一方不舍的苦情戏。没看一会儿,林实收拾好情绪,一个小女孩跑过来抱着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陈域已然没了耐心,抽完嘴里的烟便转身走了。
以至于刚刚来了看见她微微泛红的鼻尖也并不吃惊,只是惊讶什么样的感情让她这样不舍。
林实出来的时候穿了条方领的奶白色法式长裙,她精致地缠了同色系的发带在脑后,化着淡淡的妆,状态跟刚才判若两人。
玄关处,她穿着黑色的猫跟鞋,和手上的包同色系。
男人接过她手里的包,林实没松手。
“干什么?”
“我来拿,免得阿姨说我们不和谐。”
义正言辞的解释,林实松了手。
两人坐在车里都没说话,林实没心情,陈域瞟了眼她的脸色,没开口聊天。
到小区的时候,彦朗在楼下等他们,见着是陈域和林实来了。他赶紧跑过来,接了一些陈域手里的礼品,客套地说“姐夫,来就来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林实冷着脸瞥了眼彦朗狗腿的样子,冷哼了一声踩着高跟鞋噔噔地走到了他们前面提前走上了楼梯。
小区尽是些低矮建筑,只有六层,爬楼梯上去。
彦朗看着林实的状态,不明所以然问陈域“我姐这是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
男人淡淡地说“可能是失恋了。”
彦朗脸上乐开了花,幸灾乐祸,嘴里直念叨“失恋了好。”
两个人走在后面,相视一笑。突然从师生关系变成了姐夫和小舅子,尤其还是彦朗喜欢的,他们的感情倒是急剧升温。
林实提前进了屋,菜已经纷纷摆了起来,酒也在醒了,林母和彦叔叔看见优质的女婿初次上门当然是要热情款待。
她不过意,去厨房帮忙,一把被母亲推出来让她出来招待客人。
林实这个人做事好挂相,和陈域一同坐在沙发上已经是脸色极为难看了。彦朗是个和事佬,看见她脸色不好,主动和陈域交谈起来。
饭局没一会儿就开始了,陈域没喝酒,因为要开车,只是边吃边聊。
林母说“我们南星是个直性子,脾气也躁,你多担待点儿。”
不料男人说“那我们正好,我是个软性子,生不起气来。”
林实听后不由得抬头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不知他嘴中说的是谁。
他们攀谈起来,全是围绕着林实,可她本人却一点都不感兴趣,低头吃饭。她知道,母亲固有的思想是“照顾好了姑爷,姑爷便会善待自己的女儿。”
饭局是怎样结束的,有些稀里糊涂,至于聊了些什么,林实也不甚在意。倒是彦朗拉着陈域说了半天,大有老生常谈的架势。
晚饭结束后,陈域送林实回去,还是他开车。
原本安静地车厢突然响起他的声音,平静地问“今儿被甩了?”
不提还好,一提就有气,林实直接皱起眉,淡淡道“没。”
“还嘴硬呢?我都看见了,那人有什么好的?说得你哭得一愣愣地。”
“.......我没哭。”
陈域轻笑了一声,轻佻的声音说“死鸭子都没你嘴硬。”
她不说话,解释他会信么?
到了门口,林实下车,他把她送到门口。
又挑起来,说“被甩了还想着人家呢?”
林实僵着脸,面色不善,又听见他说“别想着那混账东西了,我这根正苗红的一个优质青年不是摆在你面前了么?不考虑一下?”
“考虑个屁,你才是混账。”林实踩了他一脚,丢下这么一句话便直接进了屋关上了门。
男人在外皱眉低骂了句“奶奶的。”
这真是使了大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