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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2 / 2)


“哪个?你说的那对象?”

彦朗笑了笑,露出一个并不高深莫测地笑出来说“四伯,那我去吃饭了啊,你先忙。”

这话分明就是一个诱饵,四伯忙完事便去门口瞧了瞧,做贼般的行为,鬼鬼祟祟。

陈域今日的打扮比往常更加正式,不看脸的时候像一颗松柏,可看看脸,算不上学识渊博的老师。

四伯看了会儿总体因为他的言行举止勉强感到满意,只不过陈域那张并不和善的脸,他不敢贸然认同。

饭桌上,彦朗要了瓶酒,给陈域和自己一人倒了一杯。

男孩抿了一口,呲牙咧嘴的模样看起来有些狰狞。

彦朗说“姐夫,我其实不爱喝酒,但每次跟你吃饭总想喝点。”

陈域放下酒杯,神情清明看着他,问“为什么?”

“因为我想壮壮胆跟你说点心里话。”

陈域不言,一段饭没吃什么,都是彦朗在说话,一杯酒下肚后,他的眼睛半眯着,口齿不清地说。

“我姐,其实是很单纯的一个人。我跟她相识的年数不长,她待我虽然很冷淡,但是个心思很细腻的人,非常照顾我。她总是喜欢独来独往的,也不交朋友,寡言少语。算了,乱七八糟跟你说了一堆,主要的我还是想说,我姐对你的感觉咱俩心知肚明。”

陈域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并未喝醉。彦朗四仰八叉地靠在凳子上,若是再不去拉起来,准能滑到地上去。

男人走过去,手刚碰上对方就被彦朗挥开,他说“姐夫,你别管我,我朋友来接我,你找我姐去。”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你姐喜欢的人是我?”

“因为我听她跟张尧提起过你的名字。”

男孩的意识混沌,给出的回答却是有理有据。

陈域等到彦朗被朋友接走才结账离开,彼时的他还不知收营的人和林实之间的关系,只是疑惑那位大伯为何一直打量自己,他朝对方点了点头才转身离开。

酒楼离林实住的小区并不远,加上他喝酒的原因,陈域走去了林实家。他已年过三十,对于酒局并不感到陌生,所以今天和彦朗喝的那点酒算不了什么,也不会出现重影的情况。

林实坐车回到家后,卸了妆又把今天穿的衣服一股脑地扔进了脏衣篓里,全当泄愤。洗完澡后她才觉得神清气爽,心情使然她又换上了彦朗买的那条裙子,那蓝色有些鲜明神秘。林实把全身镜搬出来,在后院里给自己画了一幅画。

那时光的流逝再也不觉得漫长了,乐在其中,她只担心画得不够好。

后院有盏灯,暖黄色的。等到天色慢慢变暗的时候,林实才站起来伸个懒腰打开了那盏灯。

她站在镜子前捏起裙边转了转,总觉得哪里不够,沉默片刻,她进屋穿了双高跟鞋才出来。

至此,林实又想起母亲常在自己耳边说的那句话“女人的美是为了取悦自己,不该是为别人”。

她算是不太寻常的人,因为觉得这样漂亮,便赤脚走在在屋里给自己做饭。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林实正盛了碗米饭准备坐下。她皱了皱眉从猫眼里往外看,那人中午还给自己难堪。她想装作自己不在家,于是脱了鞋轻声走去把灯全关了,才去看陈域有没有离开。

对方不死心的,把按门铃换成了拍门,震耳欲聋地架势还真是吓到了林实。

她虽是住在一楼,可一层是有两户业主的。人说远亲不如近邻,林实不这样觉得,因为她与邻居不怎么见过。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那天晚上就不应该让陈域送自己回家。

拍门声不减,林实迫不得已地开了门,脸色不太好地看着对方,不让路也不开口,两人势均力敌。

陈域靠在门框上看她,兴许是喝了酒的原因,眼里有些蛮横。

他笑,自报家门,说“我进去坐会儿。”

林实说“我这儿不是招待所。”

半晌,没人各退一步,直到楼上传来说话和下楼的声音。

陈域说“那我俩这样一直僵着是不是不好看?”

林实没辙,转身往屋里走,却被陈域从背后一把抱住。他人高马大,身上硬邦邦的,一手环抱着林实的腰,一手关了门。

女人的腰真细,蓝色的裙子穿在她身上看起来像翻涌的海,衬得她皮肤雪白。

陈域关了门的手也并用抱上林实,不知他是否有意,手掌里一片柔软。

头顶上的声音传来还带着酒气“没穿内衣呢。”

怀里的人气急败坏推开他,转身怒目圆睁地看着陈域,说“你上这儿来把我当小姐呢你?”

男人看着她,眼若饥鹰,慢悠悠地说“迟早的事。”

他的话有种势在必得的肯定,林实听后自己跟自己生闷气,肤色雪白,荡领的裙子在她身上展现出最美的样子,倒是吸引了陈域的眼光。

他们谁都没让步就这么一直僵持着,陈域先退步,给自己盛了碗米饭坐到餐桌的椅子上反客为主说“吃吧。”

林实侧目看着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屋里换一件衣服再出来。讲真心的话,她喜欢这条裙子,并不舍得换下来。

最后她还是穿着那条裙子坐在了陈域对面,两人安静的吃完饭,对方却是把眼光落在林实的身上没挪动过。

两菜一汤,全是素菜,陈域吃得风卷残云,末了,他抽纸擦完嘴说“得,又给你节约粮食了,光盘。”

他少有吃林实做的饭,这还是第三次。她做饭的味道很清淡,如同她不化妆的样子,但也有浓烈的时候。

林实默默吃完自己碗里那一丁点儿米饭后,陈域就开始主动去收拾了碗筷,林实由着他,自己也不是吃亏的主。

他们各自忙各自的,林实去了院子外面把自己的画具搬进来,还有那个全身镜。

一人在厨房,一人在客厅。

陈域忙完出来,林实正在收拾自己的画,他怔怔地看着她,又想起那次在西藏的相遇。一次是腼腆的藏族女孩,一次是冷艳的性感女人。

他说“上次没跟我画的,今天补起来?”

林实完全猜不透他的下一个举动,就像现在,简直觉得这事情莫名其妙。

她蹙眉看着男人,问“陈域,你是不是喝醉了?”

男人靠在沙发上,眯眼看她,说不清的眼神含义。

“就当我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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