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华哈哈大笑,“干什么?你林向晚身入苦海,便看不惯我逍遥自在了。”
林向晚跟着笑了一会儿,两人又吃几杯酒,她才动身离去了。
待出万宝楼时,街灯已如昼,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去,商贩叫卖声不绝于耳。
林向晚一身乌衣,在夜色的掩盖下并不显眼,她召来一名影卫,低声问道:“谢容现在何处?”
影卫恭声答:“已按主人吩咐,安排在京西乌衣巷的宅子里。”
林向晚点头,“备车,我要现在过去。”
“是。”
半个时辰后,林向晚在一间隐蔽不起眼的宅邸前下了马车,上前扣了扣门上的铜环。
门很快便开了,里面走出一个束发男童,拜道:“少将军。”
林向晚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内院的屋里就响起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定睛一看,是谢容连鞋都不曾穿好,披着外袍赶来院外,一见林向晚就湿了眼眶,极力正色道:“将军。”
林向晚不知他好端端怎么一副快哭的模样,想了想温声道:“我有事找你。”
闻言,谢容忙请她进了屋。
一番商谈过后,林向晚给了谢容足量的银钱,留下句“平日不要亏待自己”就离开了。
谢容赤着脚踝,立在门前,深深望着她直至不见,才回屋把林向晚给他的银钱同之前的玉佩、药罐和披风收在了一处。
出了乌衣巷,林向晚心情终于好过了几分。
谢容这边安排妥当,只要说服她兄长,瞒过爹娘,这事便成了!
梁帝如今的心思,大都放在自己两个女儿的相争上,林府尚还不足以受之关注。
但林向晚不能不早做准备。
“夜狰,带两人,去一趟黄漠边境。”
一深肤男子受命,消失在林向晚身后。
回到将军府已是夜深,林向晚迈进西院的门时才想起,如今她这院中住着两位了,于是脚步又轻了轻。
原想着借秋闱谋个文职,自分出府,如今她榜上无名,之前的打算是落了空。
林向晚进屋刚搁下袍子,就见云宸还未歇下,提着盏灯过来了。
“在等我?”林向晚自然而然凑过去,将提灯从云宸手里接过,推着人坐在床上,软声道,“今日可还好?给你揉揉腰罢?”
云宸不语,只顾着将林向晚往怀里搂,一边道:“将军饮酒了?”
“是。”林向晚点点头,“万华今日做东,吃了一些。万华你知道么?是我一个好友,成亲那天见过。”
“奴知道。”云宸揽着她,伸手一遍遍从她头顶抚至后背,慢慢越揽越紧了。
“怎么了?”林向晚声音轻轻,心想莫不是下午和周穆吵了架,受了欺负,便回环住云宸腰身道,“我在这儿呢,乖乖。”
“奴想妻主。”云宸将头埋在她颈侧深吸着,几乎要将林向晚整个人包进他怀里去。
林向晚被弄得颈间发痒,心道云宸是不是想要了,正好她自己也有意,便伸手去解云宸的衣带。
云宸由着她解,徐徐吻着林向晚的脸颊,“妻主是最好的,不去朝上做官,也是最好的。”
林向晚这才意识到云宸是在安慰她,怕她因今日落第之事难受。
“你怎么知晓的?”林向晚跪在云宸身侧,笑意盈盈。
“晚间时,翰林院将名录送了过来。”云宸道。
如此,那她母亲和父亲也必然知道了。
“我没事。”林向晚笑着抚摸云宸脸颊,“倒是你,下午和周穆玩得如何?”
云宸听她又用这样哄小孩子的语气同自己讲话,想及她叫周穆时却是那样,忿忿拉着林向晚的手捏了捏,才回:“挺好的,下午教奴读《男诫》,奴困意勃发,他兴致昂然,奴险些连今日的晚饭都没吃下。”
林向晚痴痴地笑,听着云宸跟她徐徐告状,内心愈发欢喜起来,揉着云宸结实的小腹道:“隔日带你去下馆子,想吃什么点什么,可好?”
云宸扬唇,在林向晚鼻尖吻了一下表示欣然同意,一面又摩挲着林向晚的手背,哑声道:“那妻主还揉吗?”
“揉的。”林向晚嘴上如此说,身子却只顾着往云宸衣服里钻,男人风情曳曳,笑音渐成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