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兰君一词在宫闱已成?忌讳,且兰君通身发黑、死状凄惨,他?所在的椒兰殿被视为不详,陈芮下令焚毁,却不知是意外还?是有人蓄意为之,年近七岁的大皇子也折在了里面。
“七岁?”林向晚听见这个数字,眸子明显亮了一下,她按捺下心中摇摆不定的惊疑,继而平静道,“确认其人已死吗?可有发现尸体?”
然陈弋茹却道:“尸体在,已叫仵作?查验过,就是大皇子无疑。”
林向晚略一皱眉,心道难道是她想错了?复又问道:“殿下可还记得当年那个皇子,是叫什么名字?”
陈弋茹道:“名为陈怀玉。”
“陈怀玉......”林向晚轻轻念出这个名字,不知为何,她心尖忽然颤了一下,紧接着?似有万千熟悉的感觉就要奔涌而出,然此种感觉不过刹那,尚且来不及捉住,就消失殆尽了。
怀玉...陈怀玉。
林向晚于心间反复默念着,她一脚抬起,踩上身下坐的箱子,神情竟逐渐转得极为温柔,竟像是默念着心上人的名字一般。
“殿下。”她道,“当年验尸的仵作可还在?我想见她一面。”
陈弋茹锁眉道:“宫中早在几年前放出过一批老人,那人也在其中,如今想寻她,怕是有些难。”
“殿下可否给个方向?微臣可自行去寻。”
“怎么?”陈弋茹挑眉,“你为何对那皇子如此感兴趣?”
林向晚自如轻笑,“殿下不觉得当年此人的死有些蹊跷么?微臣行事喜欢万事俱备,既然殿下不信任微臣,非要一个陈子清,微臣便只好尽全力搏得殿下的信任。”
她这话?说得实在油嘴滑舌,陈弋茹听得亦是忍不住发笑?道:“行啊,倒是怪我了。也罢,这件事你不必管了,我既邀你,此人便当是我的诚心罢。”
林向晚见陈弋茹竟是愿意帮自己寻人,她乃太女,查人自然要比自己方便得多,却还是忍不住建议道:“那殿下切要低调行事,莫让蔚王的人察觉。”
陈弋茹点点头,道:“那就说好了,我替你寻到此人,你便归我所有?。”
“殿下真是急性子。”林向晚哈哈一笑?,神秘道,“微臣还有?一个条件,若殿下能许了微臣这个,微臣必当为殿下肝脑涂地!”
陈弋茹凝神看她,“你还?有?要求?”
“这怎么能叫还有?呢?”林向晚无赖道,“我找那仵作?,本意不过是让殿下信任我!归根结底是替殿下办事!我自己的好处自然还要多要。”
两人说着说着,肩膀已然靠在一处,瞧着不似君臣,竟更像是好友。
陈弋茹被林向晚说得连连摇头,展眉道:“罢了,刚刚我都听见了,你想要丞相之位,是么?我可以答应你,待勾卿告老还?乡,就让你做这个丞相!”
本以为终于可事成?,却见林向晚摇了摇头。
“高官厚禄,非我所愿。”林向晚勾唇道,“我想要的东西,并非钱财名利可买。”
陈弋茹目露好奇,凑着?耳朵去听,“你究竟想要什么?”
林向晚道:“我想要陈秋明的命。”
......
夕阳西下时分,林向晚面色如常出了屋,她打了个呵欠,面上带着茫然与倦意,不知所谓地环顾四周,却是丞相勾瑞上前冲她冷笑一声,道:“林大人,如何啊?”
林向晚笑?道:“贵府的床果然舒适,下官这一觉睡得极为舒适。”
到底是朝堂摸爬滚打过的老油条,勾瑞很?快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不屑道:“那就请罢!其他大人都带了自家的内眷走了,林大人还?真是拿我这儿当自家啊。”
“什么?”林向晚却是真的慌了一瞬,赶忙抬脚赶往后宅。
她的乖乖难道现在一个人玩?那可真是不得了!
勾瑞见林向晚竟是匆忙地连句拜别的话?都不跟她讲,气得又甩了一回袖子!
就此人还想肖想她的丞相之位!可笑!
梨花雪白,一簇簇结在园中,人影掠过,疾风便卷下几片花瓣,飘扬落地。
林向晚心急如焚,恨不得跑向后宅处,待到那儿一看,果然见她的乖乖形单影只,双手揣在袖中眼神顾盼地望着?前路,显然是在等她。
“心肝儿!”林向晚喊了一声,赶紧上前将男人紧紧抱在怀里,蹭了蹭他的颈侧道,“有?些事,耽搁了。”
云宸目光温绻,柔声道:“无妨,就等了一小会儿。也不冷。”
“我听见你一个人在这儿,都吓坏了。”林向晚反而委屈上了,抱着他?一遍遍抚摸着男人的后背。
一旁站着?的司琴脑袋疼得厉害。
一个人???那他算什么??他?还?在这儿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