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很快带着人把凌念蝶专用的阳伞撑好,搬了桌椅过来,接着叫人把早餐端了出来。过迩带着云嫣往伞下一坐,早餐吃着,奶茶喝着,看起来好不惬意。
因为凌念蝶没有吩咐自己该怎么去安排三人,管家也只能让他们在太阳底下干站着,还好是早晨,虽然今天太阳很大,但还不算特别晒。
到现在都不知道名字的前“未婚夫”看着这一幕,又气又恼——气的是凌念蝶的目中无人;恼的是人外有人,自家的资产在凌念蝶面前连个小虾米都不算,害得自己说话都要掂量掂量,于是只能不住地跟身边的中年女人讲述凌念蝶的“累累罪行”。
过迩听到他的窃窃私语,说:“想说就大声说,一米八的男人,说话跟蚊子一样,好意思吗?”
男人本来就又气又恼,现在听到凌念蝶话,更是猛地涨红了脸:“说就说!你们私自扣押我的未婚妻,现在我未婚妻的父母也亲自来找女儿了,如果今天你们还不放人的话,我们就要报警了!这是法治社会,不要以为你们有钱就能为所欲为!”
大概是男人的话给了云嫣父母底气,云嫣的父亲说:“我们辛辛苦苦地把女儿养到这么大,不是来给你当牛做马、被你欺负的!”
“当牛做马?”听到这个词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过迩只觉得好笑,“你也好意思说这句话?”
“我……我们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云嫣的母亲看两个人都说了话,也跟着说,“女儿是我们的,你们没有权利扣押她!”
“管家,告诉他们‘扣押’是什么意思。”过迩端起杯子喝了口奶茶,顺便把自己面前的草莓蛋糕朝云嫣推了过去,把另一边的芒果布丁拿过来开始吃。
“扣押,拘禁或扣留,一般指被警察扣押的人。”管家十分有礼貌地解释。
“第一,我们不是警方;第二,云嫣在我们家工作,是有白纸黑字的合同的正式聘用,所以你们所谓的‘扣押’是从哪里得出来的呢?”过迩吃完布丁,拿过手帕擦了擦嘴角,转过来看着他们说,“如果不信的话,我可以让我的律师拿云嫣的劳务合同给你们看,但是你们也要随时做好被我起诉造谣、毁谤的准备。哦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云嫣不是谁的,她是她自己。”
听到起诉,云母顿时蔫了,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那既然是聘用,凭什么……凭什么不让她回家结婚!员工结婚又不关你们的事!”
“哦?云嫣,你要结婚了吗?”过迩转过去问云嫣,一副吃惊的模样。
云嫣摇摇头,也是吃惊的表情:“没有啊。我不会结婚的,我要一直照顾小姐。”
“看,我的员工并没有打算要结婚。二十一世纪了,婚姻自由都写在法律里了,如果你们再执意闹下去,我不介意让管家去报警,说有人冲到我家闹事,还试图抢人。你们应该知道的,闯入凌家闹事,可不是件小事。”过迩耸耸肩,抬手看了看表,“你们还有什么诉求吗?当然,让云嫣辞职回家跟这个人结婚是不可能的,一切都以她的意愿为准,她不同意的事,我也不可能同意。除此之外,如果还有就快说,希望我晚上回来的时候不会再看到你们。”
云母和云父对视一眼,没有再说话。
前“未婚夫”看他们的表情似乎想要退缩,顿时不高兴了:“你们收了我们家的彩礼,现在说不嫁就不嫁,我要回去跟我爸妈说,让他们告你们诈骗!”
听到这,云父云母又犹豫了——他们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他们儿子的病虽然渐渐好转了,但是为了给他治病,家里的积蓄一点都没剩,云嫣之前给的那笔钱也都花干净了;而云嫣的弟弟也快到了结婚的年纪,到时候总不能拿不出聘礼钱,所以在云嫣把钱还回去之后,两个人又背着云嫣收了第二次的彩礼。
可是当他们来看到凌家的大宅时,才意识到自己这笔钱收的多不应该。之前云嫣突然拿了一大笔钱回家给他们,让他们把聘礼退了,他们问了好久钱是哪里来的,云嫣都只是说跟老板借的,没想到云嫣的老板竟然是这么有钱——比他们相中的女婿家里有钱了不知道几百倍。
如果早知道这样,他们就不收这家人的钱,惹这一身骚了!自己也直接带着儿子也来凌家打工,一家四口赚四份大钱,说不定自家儿子还能有机会被这大小姐看中,做个上门女婿,从此飞黄腾达,又岂是现在这一点小钱的问题》?
想到这,云父下定决心,咬了咬牙说:“彩礼钱明明是你们家威逼利诱我们收的,我们只是普通小老百姓,哪里敢反抗地头蛇的你们家!你还骗我们说,嫣嫣被人欺负的很惨,可是嫣嫣明明有一份很好的工作,还有一个这么好的老板!你家的钱退给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们家了,不然我就报警了!”
过迩看着突然转变的云父,并不相信他是真的因为爱云嫣、尊重云嫣才这么说,一定是看到了更大的利益——难道是想打自己和凌家的主意?想得倒是挺美。
男人看到云父这么说,一时没反应过来:“你……”
云母看云父这么说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跟着附和:“我们已经看到嫣嫣了,她过得很好我们就放心了,你以后不要来编谎话来骗我们了!你走吧!钱我们会还给你的。”
过迩喝着云嫣帮忙添的奶茶,看着这出十分有意思的开门大戏,摸了摸下巴,小声问身边人:“你今天要跟他们单独聊聊吗?”
“不要。”云嫣毫不犹豫说。
“OK。”过迩点点头,站起身,对管家说,“既然只是一场误会,管家,送送三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