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太医,如何?”四贝勒问道。
陆太医摇了摇头:“见所未见。姑娘能平安活到如今,当真是老天保佑。”
“非是老天保佑,是我夫君之?功。”
“令夫的医术一定?非常高!此等奇症,此等难症……”
等到陆太医跟着四贝勒回到康熙那里,才细细说起来:“季姑娘这病症,前所未见。”
康熙惊牙:“怎么说?”
“季姑娘平时看起来,跟寻常人并无不同?。但实际上,她做什么都比常人慢一些,说话做事,乃至呼吸,心跳……若是再重一些,失了意识,便像是活死人了。只是她的情况比活死人又强一些,处于活死人与常人之间。想来,这也是她丈夫医术高明的缘故,这才有此时的情形。否则……”
“陆太医这么一说,儿臣也发?觉,这位季姑娘向来待在房中,从不出门。只怕平日里一举一动,对她来说,都颇为费力。所以若是无事,她应该都是躺着的。”
康熙心中一阵感叹,才问陆太医:“可有办法医治?”
“臣无能,此等症状,臣闻所未闻,更别说医治了。只是据臣看来,季姑娘的夫君应该是有些办法的,却因没有药材,这才独自去寻药。季姑娘的医术也极是高明,只怕自己也有数。就不知道她需要的是什么药……”
“这件事,就由陆太医你去安排吧。若是能帮上的,尽力帮忙。”皇宫大内有的是奇珍灵药,若是宫里都没有,外面更找不到了。不管怎么样,康熙都是打定?主意,不让人离开的。
待陆太医离开,四贝勒才道:“刚才去季姑娘那的时候,正好碰到宜母妃派去的嬷嬷。宜母妃宣见季姑娘,季姑娘推脱不得……听说这两天几位妃母常有召见,季姑娘身体不适,又推脱不过?,这才想要离开。”
康熙点头,以示知道了,却没说如何处理。
只是从那之后,季颜所在的小院,果然不再有人来打扰。季颜的策略成功,便也就安安稳稳的待下来了。
至于时常过?来的陆太医,季颜也没为难他。到是真的报了几种?药材名给?他,到都是对症,可惜,只怕凡人界不会有。
又过?几天,康熙要回京了。果然有人通知他们,让他们跟着大部队一起,前往京师。
所有东西搬上车,从府里直接到运河码头,就转了船。季颜几人跟陆太医共用一艘船,之?所以陆太医一个人有一艘船,因为他的船上有很多的药。
旁人出行,只要带自己的行李就好。他却要照顾所有的皇亲国戚,甚至随行的闲杂人等。药大半都是京里带出来的,谁也不知道,谁会生什么病,因此各种?都带……尤其是一些贵重药物,在外面有钱也没地方买的那些,更是要带的。就怕一时急用,却又寻不着。
按理,太医这里的药全都是要进贵人嘴,就跟厨房是一样,关系生命的地方,绝不可能让外人沾一点边的。能靠近的,无一不是倍受宠信,且绝对信任的人。因此季颜一家一上去,立刻让很多本来就好奇他们身份的人,更加好奇起来。季颜他们从来不出门。以至于时不时就要出去的陆太医,被不知多少人惦记,一天要面对十次八次的试探,让他烦不胜烦。
一路北上,因为有皇帝在,两岸时有百官隔河相拜。皇帝心情好了,也会停船,召见一些。心情不好了,便只在船上现个身,便飘流而去。岸上的官员,只怕连他的脸都没看清楚。
这一日,船行到济宁。康熙心血来潮,要去拜孔庙。
季颜以为这没她什么事,结果康熙居然又让人来通知,要他们父女一起跟着。
“去查查,康熙到底想干什么?”季颜对九尾道。
康熙想留下他们,这可以理解。毕竟,她本身表现出来的医术摆在这里,还有一个下落不明,医术可能更高的丈夫。皇帝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想要收揽这么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可以理解。反正他也不需要费太多功夫,只是一道命令而已。
可这到哪都带在身边,平时又不会亲近……这行为就有点不对劲了。这怎么看,都像是将他们立成靶子了。
【康熙收到消息,此次孔庙之?行会有危险。他特意进去,是为了引蛇出洞。但他不确定这里面到底有哪些人,他对宿主还有怀疑,想趁机再试探试探。】
“还在怀疑?”
【是的。虽然宿主让季忠以及其他在面对皇家人的时候,都刻意放低姿态了。但还不够低……你是没看到别人面对皇帝是什么情形,就算是大官,也是低头缩肩,跟个鹌鹑的时候。皇帝脸一板,整个人就开始打颤,冷汗直冒,一口一个奴才的。要是小老板姓就了不得了,连话都说不利落……哪像你们啊!】
季颜愕然失笑,随即无奈了。她是当局者迷,自以为已经放低姿态,可在皇帝的眼里,他们这样,还真就不够低。
可真要她像那些人一样,动不动就下跪,时不时就磕头,声声自称奴才,她还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