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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新的变故(1 / 2)


沈南瑗自然是听话的‘乖女儿?’,带着又青就上了二楼房间。

李氏受不住客厅里阴森恐怖的氛围,怯懦叫了声‘老爷’,也被沈黎棠一块打发了,立马也逃奔去找了沈南瑗。

“南瑗啊,你这炸|弹逮这时候扔,都?不带通知我一声,吓煞我了!”李氏拍着小胸脯,也没料到沈南瑗就这么?把事情?抖出来。

可眼下,又无疑是最好的时机。

“纸是包不住火,我原还打着让薛氏捅出来的主?意,但?那薛氏的脑子笨,居然让苏氏拿住了把柄!还有一句,善恶到头终有报,苏氏的报应也该来了。”沈南瑗还是觉得兵不刃血地解决敌人是最好的方?法。

又青亦作点头,神情?起了变化,化作了浓烈的怨恨,“苏氏作恶多端,一定会自食恶果?,小小姐可莫要为了这样的人沾了一手?腥臭!”

“我娘的死……”沈南瑗抛出了一句。

又青沉吟,才?掩不住悲痛道,“小姐就是让苏氏跟二小姐给害的!当年沈黎棠娶了小姐,占尽了白家的好处,光是这样还不说,却还跟在?铺子里当绣娘的苏茉莉偷情?,可怜小姐身怀六甲还被蒙在?鼓里,我不忍心小姐受伤能瞒一时是一时。

可最后,小姐还是知道了,是那苏茉莉亲口告诉小姐,故意把自己的贴身物留在?了小姐和沈黎棠房间,拿出来刺激小姐,害得小小姐七个月早产!小姐难产九死一生,才?生下了小小姐。”

又青拿帕子擦了擦眼泪,又道:“岭南那消息没落,而且沈黎棠也答应,要为你寻一门好亲事,我心想,沈黎棠自私自利,但?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能为你挣得一门好亲事,于他也有好处,这才?答应你过来,谁成想,他竟能想出卖女儿?的昏招!真是混账!”

又青说着咬牙切齿,只差是愧对死去的白氏要以死谢罪。

沈南瑗下意识觉得有一点不对劲,就是又青的出现与反转,难道她一点都?不怀疑自己的假的?

但?她此刻悲痛得难以自己,沈南瑗只得安慰。

后来又青又絮絮叨叨说了好多,白氏的死,除了苏茉莉,还有一个罪魁祸首那便是白家庶出的二小姐,在?白氏难产命悬一线之时来探望,实则是假借着探望将一味红花掺进了药剂里引致白氏产后血崩,死前还紧紧握着尚在?襁褓里婴儿?的小手?交代又青要好好照顾。

沈南瑗听完,心里略有触动,不知是否是这原主?自身的。

可苏氏的恶,是实打实的。

“小姐性?格温和,原先,我侍候小小姐,发现小小姐的性?子随了小姐八九成,若是告诉您这些怕您受不住。”又青望着沈南瑗,不知是欣慰还是怀念,“可方?才?看,又怕是我想错了,就像做母亲的总不放心自个的孩子,殊不知孩子长?大,也能经得起外头的风浪。你如今这样,很好,有人护着,且是更好。”

沈南瑗总算知道这股子怪异感觉是哪儿?来的,又青这样的说辞,“奶娘当真是二姨太去请过来的?”

又青忍不住笑,就是喜欢这孩子的聪明劲儿?,“确实是薛氏着人过去请,我又念想着你才?过来。不过一到泷城,有位杜少帅同我喝茶聊了会,说道的最多便是你。”

沈南瑗一猜就知道是杜聿霖。

她的心咯噔一跳,那变态怕是早就派人去岭南调查过她,怕是什么?都?知道了。

那如此一来,他一定知道自己和原主?的不同,若不然也不会提前劫了奶娘,替她圆这个谎。

这人情?,说到底还是欠下了。

还是欠的如此惊心动魄。

沈南瑗一颗心都?快跳了出来,她不懂什么?都?知晓的杜聿霖还帮她是为了什么?!

“他还有没跟你说别的?”沈南瑗不放心地问。

又青想了想,“他说你前些时候爆|炸磕着脑袋,不大记得以前的事儿?,不过这不打紧。还说偷偷给你请的有教习老师……我的小小姐那么?聪明,有什么?学不会呢!”

沈南瑗倒抽了一口凉气,自己最大的秘密已经被人勘破,她手?指头尖都?是凉的。

——

沈黎棠那里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已经将罪名?盖在?了苏氏的头上。

苏氏原先不让沈元阑姐弟下楼。

沈芸曦和沈芸卉得了姆妈的吩咐,可是下了力气,才?拦住沈元阑。

这是深怕沈元阑会帮助沈南瑗。

可谁知没过多久,底下的风向?就变了。

沈南瑗一行?进了屋之后,沈元阑姐弟就从楼上冲了下来。

这时,沈黎棠已经扭住了苏氏的胳膊,喝问:“说,究竟怎么?回事?”

苏氏自然是不会承认的,她的眼泪跟断了线似的,“老爷这是笃定了是我要害老爷的子嗣吗?”

沈黎棠闷哼了一声,他想的很简单,薛氏和李氏生不出孩子,对谁最有利呢?

不正是苏氏。

可这都?是这么?久远的事情?了,想要真的查出证据几乎是不可能。

沈黎棠咽不下心头的愤怒,吩咐管家,“把这贱人给我关进地下室。”

“老爷!”

“爸!”

即使有沈元阑求情?,苏氏也还是被关进了地下室。

沈芸曦和沈芸卉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们姆妈就又落了下乘。

不过是一会子的功夫,谁都?忘记了薛氏朝沈南瑗发难的事情?。

更没有人会惦记着她有委屈。

这边沈元阑急急地拦住了沈黎棠,还想为自己的姆妈求情?。

沈黎棠阴沉着脸,朝他吼:“给我滚到楼上看你的书去!过了年,我就送你出国。慈母多败儿?,更何况你的母亲是个蛇蝎心肠。”

沈元阑被推了一个踉跄,他爸对姆妈这样的评价,让他一时愣住了。

沈黎棠便越过了他,直接上了楼。

楼下鬼哭狼嚎了很久,终于安静了下来。

沈南瑗按捺下了心头的震颤,让又青和银霜住在?一间房子里。

住的床铺,原先就是冬儿?的。

安排好了又青,沈南瑗来到客厅拿起了电话,想给杜聿霖拨过去,犹豫了半晌,话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索性?先放到一边,等下次见了杜聿霖在?一起问。

她又转身上了楼。

此时都?是后半夜了,沈黎棠处理完了苏氏之后,气闷地去了薛氏的房间。

薛氏哭哭啼啼,哭的是自己不能生孩子的事情?。

她可不像李氏,对于生孩子这件事情?,她一直都?带着很大的期盼。

更何况就现在?这种情?况,她更得哭,这样才?能让老爷心疼。

但?薛氏好像想歪了,沈黎棠没有心疼,相反还感觉很是烦躁。

沈黎棠并没有在?薛氏的房间里过夜,抽了两根烟,就丢下她一个人去了书房。

书房的灯还在?亮着。

沈南瑗瞥了一眼,对于她这个便宜爹,她打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奢望,也就更不会觉得失望。

不过,原主?娘的遭遇,还是让她觉得难过。

苏氏都?这样了,沈黎棠也不过是将她关进了地下室。

若不出沈南瑗所料,也许是明天,最多是后天,苏氏就会被放出来了。

且看今晚那个严三娘,会不会进沈黎棠的书房了。

沈南瑗一直留意着外面的动静,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她便听到了房门开?合的声音。

心里的感觉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是一阵一阵泛着恶心。

第二天一早,苏氏便以养病的缘由,重新回了自己的屋子。

没有人敢提出异议,即使是薛氏。

苏氏在?地下室里住了一宿,原本已经好的差不多的身体,又染上了风寒。

她咳得很是厉害,沈黎棠不愿意开?车带她去看西医,沈元阑便叫管家请来了附近有名?的中?医。

汤药开?了一副,另开?了一副补身子的药。

临近年关,家里的主?母病倒了,整个沈家看起来就似要破败了一样。

李氏还是闭门不出。

薛氏心里忌惮着严三娘,也从不敢在?苏氏的跟前儿?碍眼。

沈黎棠呢,新得了严三娘,正在?新鲜头上,一日有半日的时间得拉着严三娘乐呵。

沈南瑗落了个没人管没人问的清静。

她思索了又思索,还是想要另寻一处房子安置又青。

又青似是知道她的难处,拍了拍她的手?,道:“小小姐,我回岭南去了。”

“奶娘!我……”沈南瑗实在?是不好跟她说自己想要逃,害怕她受牵连。

又青提着自己的小包袱,道:“小小姐,你只要过得好,奶娘就放心了。”

沈南瑗给了又青包袱里偷偷塞了好几根金条,亲眼看着她坐的小车出了城,这才?松了口长?气。

但?车行?不过几十里,就被城防的兵给拦了下来。

又青被请下了车,带到一间小房子里。

她原以为会在?这里见到那位杜少帅,谁知道,里面黑乎乎的,没有一个人的身影。

——

江潮那边来了讯儿?,终于查到了严三娘的底细。

那个严三娘根本就不是什么?本地人,所谓的家世和地址,全部都?是假的。

江潮还查了她的来路,她是坐火车到的泷城,起始地正是天京。

“又是天京来的。”沈南瑗看完了手?里的条子,擦了根火柴,烧成了灰烬。

“银霜!”沈南瑗将还冒着白烟的铁盒子递了过去,又问:“你那儿?还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银霜想了想,紧皱着眉头说:“老爷新送了严三娘一个镯子!”

“我不想听他们之间的龌龊事!”沈南瑗叹了口气。

银霜道:“我知道,就是一群女人围着要看,她们撸起了严三娘的袖子,我瞧见她手?腕的地方?有一个蛇形的纹身。兴许是怕我看见,她很快就撸下了袖子。”

“什么?样的,你画给我看。”沈南瑗来了兴致,一把抓起桌子上的画笔,塞到了她的手?里。

银霜捏着笔有些为难,“小姐,你知道的我也不确定我会不会画画!”

“没事,你试试!”

银霜点了点头,依照脑海里的记忆,一笔一笔勾勒出了一条翘着尾巴的蛇。

还别说,真挺像样的。

反正银霜现在?说自己会什么?,沈南瑗都?不觉得意外。

她捧着画仔细瞧了又瞧,总觉得这个东西像图腾。

她将纸折了起来,收进了手?包里,准备着甭管是遇见谁了,她都?想问一问。

总有人会比她见多识广。

也就是打算瞎猫撞上个死耗子。

没曾想,还真的让她撞到了。

要说这人与人的缘分,还真是奇妙,上一回她在?云吞面的摊子碰见了朗华。

这回更妙,居然在?卖桃酥的地方?又撞见了。

新出炉的桃酥饼还冒着热气儿?,朗华刚掰了一块进嘴里,一回头就看见了沈南瑷,咧了咧嘴,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冲她笑。

两个人一转身到了街角的咖啡店。

朗华将桃酥和照相机一并放在?了桌子上,要了两杯美式咖啡,打趣道:“沈小姐,我们若总是这样不期而遇的话,显得我们特别闲。”

沈南瑷耸了耸肩,“我就是特别闲啊!不过朗先生,有一点你忘记说了,还显得我们特别爱吃!”

朗华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是孤家寡人,事业的版图才?刚刚起步,是以不太忙。可是沈小姐是待嫁姑娘,应该很忙才?对呀!”

沈南瑷想起了沈家那一大家子人,撇嘴,“我是出来躲清闲!”

“那沈小姐的嫁妆都?准备好了吗?”朗华又问。

沈南瑷又撇了撇嘴,道:“我家穷!”

朗华的脸色有些暗沉,倒是沈南媛想起来了她手?包里的那张纸,掏了出来,展开?推到了他的面前,“朗先生见多识广,没准儿?在?天京见过这个东西?”

朗华瞥了一眼,眼神中?很快就闪过了一丝诧异,却摇了头道:“不曾见过,这个东西是出自哪位大师的手?笔吗?”

沈南瑷悻悻地将画收了回来,“这是我家丫头画着玩的。”

朗华却来了兴趣:“哦,你家丫头的画居然画的这么?好?不知她是临摹的什么?呢?”

沈南瑷可是从刚才?就瞧出了他的破绽,说什么?没见过,可那眼神分明像是很熟悉。

这会子倒又想来套她的话了。

沈南瑷呵呵一笑,说了句可以气死他的话,“我不告诉你…就像朗先生没跟我说实话一样。”

朗华愣怔了片刻,她眼中?的狡黠光芒,真的是迷人的紧。

他无奈地笑了笑,将手?边的照相机推了过去,“沈小姐,不如,我拿这个跟你交换消息。”

“一个照相机而已,我还买得起。”沈南瑷自是不肯吐口。

朗华道:“沈小姐可不要小看了这个照相机,这些日子以来,我可是沿路拍了不少的好照片。”

沈南瑷想说她要他的照片做甚,可这朗华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引得她不由就心动了。

沈南瑷思量了片刻道:“我家新来了一个佣人,她的手?腕上就有这样的一个纹身。”

朗华笑笑,他就知道她不会令他失望的。

临分别前,朗华提醒她:“沈小姐需要一间暗房和一瓶显影液。”

沈南瑷抖了抖大衣,没说自己知晓,挥了挥手?,汇进了咖啡厅门口的人潮里。

与此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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