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之后维克多和苏哈列夫两人还是像往常那样起身推着索科夫的轮椅出了教室准备将他推到停车场交给科什金中尉带回家。
今天不知怎么回事索科夫三人到了停车场却没有看到科什金的车。
“奇怪怎么没有看到科什金中尉?”苏哈列夫皱着眉头说道:“难道他有什么事情耽误了不成?”
“没关系”索科夫大度地说:“反正我也不急着回医院就在这里等他一会儿吧。”
维克多仰头看了看天空说道:“我看还是回教学楼里等吧这天灰蒙蒙的看样子很快就要下雪了。”
当两人推着索科夫的轮椅往教学楼走的时候苏哈列夫忽然开口说道:“我不喜欢冬天特别是下雪的日子。”
“为什么?”索科夫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趣歪着头问:“苏哈列夫你为什么会讨厌冬天讨厌下雪呢?”
“波罗的海每到冬天就会结冰我们的军舰就会被冻在港里无法出港。”苏哈列夫表情凝重地说:“如果是和平年代军舰被冻住倒无所谓但如今却是战争时期德国人的飞机会趁着我们的军舰无法动弹之际出动来对我们实施轰炸。”
索科夫的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一幅幅画面无数的舰船停泊在被封冻的港口密密麻麻的敌机从高空俯冲下来对着被冰面冻住的舰船投掷炸弹。炸弹落在冰面或军舰上爆炸腾起一团团耀眼的火光虽然舰队的水兵们利用防空武器不断地朝着空中的敌机射击但却只能稍稍减弱敌机轰炸的力度无法阻止军舰被炸弹击中的命运。
“我想”索科夫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词汇后说道:“敌机的轰炸一定给波罗的海舰队的水兵们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是啊在一次轰炸中我们有七条不同型号的船只被炸沉。”苏哈列夫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船上的水兵们不是随着舰船一同沉没就是掉进冰凉的海水里活活冻死最后获救的水兵寥寥无几。”
索科夫抬起左手轻轻地拍了拍苏哈列夫放在轮椅背上的手安慰他说:“苏哈列夫这就是战争。不过你放心我们早晚有一天会向德国人讨还这笔血债的。”
三人刚刚走进了大厅正好有一名教员急匆匆地走过来看清楚三人之后问道:“你们是赫里斯托尼亚教员班里的学员吗?”
“是的教员同志。”索科夫看到对方肩上扛着少校军衔知道他这么问肯定有原因便客气地问:“请问您有什么指教吗?”
“我需要找人把一组教具从四楼的储物间搬下来。”教员用手朝维克多和苏哈列夫两人一指:“你们两人跟着我去搬东西吧。”
然而维克多和苏哈列夫并没有立即答复教员而是将目光投向了索科夫想看看他是什么意思。索科夫知道教员如果能找到人帮忙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乱抓壮丁便冲二人点点头说道:“既然教员同志需要你们帮忙那你们就去帮帮他呗。”
“可是”维克多有些不放心地说:“我们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啊!”
“没关系”索科夫微笑着说道:“我能照顾好自己你们就放心去吧。”
既然索科夫都这么说维克多便点了点头和苏哈列夫跟着那位教员上四楼搬教具去了。
索科夫等三人离开之后自己用手扳动轮椅的轮子来到了大门附近朝不远处的停车场张望看科什金有没有到来。
等了一阵没等到科什金但身后却传来了两个急促的脚步声。索科夫以为维克多和苏哈列夫两人回来了回头准备招呼他们时却发现来的是两名陌生的军官一名是上了年纪的中校而另外一名则是中尉。
索科夫见不是维克多和苏哈列夫两人便把头转过来继续望着外面耐心地等待科什金的到来。
就在这时他听到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说道:“你简直太不像话了莫洛兹卡中尉你怎么能在军人商店里随意去勾搭一位姑娘呢?难道你就不怕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吗?”
“中校同志我错了。”年轻的声音响起:“我就是看着那位姑娘特别漂亮便上去和她搭讪谁知她却是带着司机来的……”
“军人商店、姑娘、司机。”索科夫听到那名年轻的中尉说出这三个词本能地想到了昨天去军人商店里买东西的阿西娅心说不会这么巧吧这位中尉想勾搭的姑娘不会恰巧就是阿西娅吧?
为了搞清楚怎么回事他微微歪着头伸长耳朵聆听两人的谈话。只听中尉继续说道:“如果是普通的司机倒也罢了可那位司机居然是内务部的一名少尉。”
“内务部的少尉?”中校用质疑的语气问:“你没有搞错吧?”
“不会错的中校同志。”中尉的声音里带上几分哭腔:“他们让我把面粉袋放到轿车的后备箱时我还特意看了一眼轿车的牌照牌照的颜色是内务部专用的蓝色数字是部长级别的领导专车。”
“我的上帝啊莫洛兹卡中尉你没有看错吧你看的是一辆内务部部长级的轿车?”
“没错中校同志我绝对没有看错。”中尉苦苦恳求说:“如果上面要追究我的责任希望您能帮我说几句好话。”
索科夫听到这里已经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肯定是阿西娅昨天穿着便装去军人商店买东西结果遇到了这个年轻的中尉。而中尉垂涎阿西娅的美色便上前去勾搭谁知送阿西娅去军人商店的司机出现了。卢涅夫本来就是内务部的副部长他所乘坐的轿车所挂的牌照自然是部长级别专用的牌照。
下课之后维克多和苏哈列夫两人还是像往常那样起身推着索科夫的轮椅出了教室准备将他推到停车场交给科什金中尉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