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军的坦克都停在原地开炮,德军反坦克炮所发射的炮弹,再次命中了一辆坦克,但令炮兵心寒的是,这发炮弹又变成了跳弹,只在正面装甲上,留下了一个不起眼的凹痕。
被击中的苏军坦克缓缓地转动炮塔,瞄准德军的那门反坦克炮开了一炮,呼啸而出的炮弹,落在反坦克炮旁边爆炸,火光吞没了正在装填炮弹的炮兵们。等硝烟散去,几名德军炮兵已经横七竖八地倒在了炸点附近。
布里斯基带着四营的指战员,本来是远远地落在后面,此刻见到坦克停在前方朝敌人的阵地开炮,便半转身冲着自己的部下大声地喊道:“同志们,我们的坦克已经把敌人的火力压制住了,跟我来啊!”
“乌拉!”随着布里斯基的喊声,所有的战士高声地呐喊着,有快步走变成了小跑,随后进入了冲刺状态!
布里斯基冲在对面的最前面,他扑到了别雷所驾驶的101号坦克后,拿起话筒大声地吼道:“上校同志,我们上来了!”
“明白!”坐在坦克里的别雷听到布里斯基的声音,同样大声地回答说:“我们会继续前进,你们注意德国人的反坦克手,别让他们靠近我们的坦克。”
“放心吧,上校同志。”布里斯基向别雷保证说:“我们绝对不会让敌人的坦克靠近你们的。”
别雷的坦克和另外两位连长的坦克里,都装有车载电台。他结束和布里斯基的通话后,向两位连长发出了进攻的命令:“全体都有,前进,继续前进!”
随着命令的下达,两位连长所驾驶的坦克率先启动了。虽然没有信号兵探身到坦克外面来发信号,但附近的坦克看到连长的坦克都动了,也纷纷跟着向前推进。苏军坦克向前行驶的速度不快不慢,快了,怕步兵跟不上;慢了,又怕拖慢步兵的进攻速度。
当进攻部队距离德军的战壕只剩下两百多米时,战壕里残存的两挺mg34机枪开火了。虽然子弹打在t-34坦克的装甲上叮当作响,溅起无数的火花,但丝毫没有减缓坦克的前进速度。
由于反坦克炮分队已经在苏军坦克炮火的打击下,全军覆灭了,为了阻止苏军坦克的靠近,几名抱着炸药包的德军反坦克手,翻身出了战壕,采用匍匐前进的方式,向苏军坦克靠近,企图炸掉坦克。
敌人想炸掉坦克,跟在坦克后面的苏军战士自然不会答应。只要看到有敌人从地上爬起来,他们就用冲锋枪进行扫射,把那些反坦克手打成筛子。
在厂房里观战的雅科夫,见部队进展顺便,忍不住好奇地问索科夫:“米沙,据我所知,德军的团级指挥部通常都在距离前沿七八公里的地方,师部更是远在三十公里以外。可是德军的这个团部,怎么距离你们的防区只有两三公里啊?”
对于雅科夫的这个问题,索科夫淡淡一笑,回答说:“雅科夫,我觉得由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我派出的敌后小分队,前段时间曾经用新式火箭弹摧毁了德军的一个团级指挥部,敌人觉得在后方不太安全,因此才会把指挥部设在距离前沿如此近的位置。
第二种可能,是敌人在工厂区的优势太大,一直把我军压着打,打得我们只能进行被迫的防御,而无法采取任何反击行动。因此,德军指挥官嚣张地认为,他们把指挥部设在什么位置,都不会有危险的。”
“你不是说,你前两天让坦克围着组装车间转了一圈,让敌人误以为你所防御的地区,调来了一个坦克旅吗?”雅科夫继续问道:“难道敌人发现了你们有这么多坦克,依旧没有引起必要的重视吗?”
“没错,我前两天让一群坦克围着厂房转了几圈,的确吓住了敌人,使他们不敢向我们发起进攻。”索科夫笑着解释说:“但他们第二天派了大量的飞机来轰炸,以为我们的坦克旅在轰炸中损失得差不多了,因此才没有移动团指挥部的位置。”
“米沙,你觉得在今天的战斗中,我们能俘虏或者击毙德军的团级军官吗?”
“这个不好说。”索科夫摇着头说:“德军军官都是贪生怕死的,你别看他们把指挥部设在这么近的地方,一旦发现形势不妙,他肯定会丢下自己的部下逃之夭夭的。”
“该死的胆小鬼。”雅科夫听索科夫这么说,不禁低声地骂了一句:“既然这么怕死,何必还要把指挥部设在离前沿如此近的地方。”
“雅科夫,敌人的军官都是贪生怕死的。”索科夫眼睛望着远处,脸上露出了轻蔑的表情:“我们的师级指挥部,一般距离前沿就几百米,而德军的团级指挥部,至少就是几公里以外。由此可见,他们的指挥官是多么怕死。你说说,这样的军队和我们战斗,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吗?”
“这肯定不能。”雅科夫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扭头朝左右看了看,见行车轨道上,就只有自己和索科夫两人,警卫员们都待在下面的厂房里,便低声地问:“米沙,我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地回答我。”
索科夫点了点头,说道:“雅科夫,有什么问题,你就尽管问吧,只要我知道答案,一定会如实地回答你。”
“你觉得,”雅科夫有些迟疑地问道:“我们的部队能守住了斯大林格勒吗?”
他问完这个问题后,见索科夫的脸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连忙解释说:“我所提的问题,只是作为朋友私下问的,没有别的意思。假如你觉得不好回答,可以不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