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一群粗鄙的山贼,乌合之众,能有什么大作为不成?何苦放在心上?
可是牧拓从来就没有想过,若真是一般的山贼,又怎么可能在朝廷每次来此,意图剿灭的时候,他们都能够事先收到消息,转移开去?
牧拓昏庸无能,目中无人,由此也可见一斑。
“那南姐姐……”阮宝音惊恐无状,慌忙发问。
“应当是被人救了。”茉儿看着三具尸体,开口道,小河周围泥土松软,茉儿小心观察,便见另有几个脚印,其中一人的脚印较浅,应当是南潇的了。
“跟过去。”茉儿当机立断,只是跟着走了不过百步,便已经再找不到印记了。
“这是下山的路。”牧晟蹙眉,“潇儿双目失明,带她离开的究竟是谁?”
“我见南姐姐脚印,不像是惊慌留下。想必救下她的人,是南姐姐认识的。兴许南姐姐是心甘情愿,跟着他走的。”茉儿与牧晟对视一眼,二人相对一笑,显然两人都已经想到了一处。
心有灵犀,此时此刻,茉儿与牧晟哪里像是在闹别扭的样子。
“那这么说,南姐姐可能已经回到客栈了。”阮宝音欣喜若狂,若是带走南潇的人,真是南潇认识的,那么南潇让他带自己回客栈,似乎也是理所当然。
茉儿对此并不确认,朝着这边走,单从方向来看,并不像是回平县,倒好像是朝着越都去的。
“那倒未必。”茉儿将自己的分析说了一遍,阮宝音虽是不信,可是此时此刻,除了相信茉儿,她又别无他法。
最终阮宝音还是做了妥协,听了茉儿的话,先回到了客栈。不见南潇,这才和天机子与净空和尚一起朝着越都去了。
一路上,阮宝音心中忐忑难安,也没有心思再找茉儿麻烦,一心祈祷南潇平安无事。
茉儿心中感叹,阮宝音肆意妄为,可本性却是好的。也正是如今这样的想法,让她之后屡次放过阮宝音,酿成大祸。
与此同时,茉儿与牧晟在平县逗留的事情,已经被人扭曲事实之后,报给了牧拓。
牧拓勃然大怒,将奏折砸在地上,阴鸷道:“好一个牧晟,好一个牧晟啊!”
伺候在一边的李公公匍匐在地,一边劝着牧拓息怒,又胆大心细,一边瞥了一眼奏折,只见上边提及牧晟在北京疏忽职守,无所作为,牧拓派人将他押解回京论罪,牧晟却打伤逃离。
又说牧晟早就到了平县,非但没有进宫来请罪,反倒在平县逗留,更是去了避暑山庄,只怕当真与晋人有所勾结。
李公公看后,汗流浃背,大气也不敢喘,心中叹道:“五王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