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牧晟一时不解,这凤冠霞帔制作繁复华贵,有此变化,不足为奇。
茉儿却是看向水晶棺中的文字,问:“阿晟你看,这水晶棺中的文字布局,整体轮廓上看,恰好就像是展翅的凤凰。”
茉儿将手中的凤冠霞帔一抖,而后将衣裳上的凤凰图案对准了文字轮廓,放了上去。
牧晟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曾想这衣裳上的凤凰图案,竟然真的与水晶棺中的凤凰轮廓对了起来。
牧晟与茉儿对视了一眼,随即将有银线的地方都记了下来,拉开凤凰图案,却见每一处有银线的地方,下边都对着一个字。
“逍遥曲谱,传国玉玺,天机卫出。”茉儿一字一顿,吐了岀来。
牧晟与茉儿面面相觑,茉儿愁眉不展:“且不说这栖霞山绵亘数里,要找到传国玉玺谈何容易?就说这逍遥曲谱,阿晟你可曾听说?”
牧晟喋血沙场,行兵打仗,不在话下。至于这风花雪月之事,他却是不甚了解的。
牧晟摇了摇头,茉儿一笑道:“我倒是听说过的。”
“逍遥曲谱是千年曲谱,历代只有越国皇后才会。只是一百年前,听闻曲谱被丢,被分为了三份,一份就在越宫之中,一份遗落在了北夏。而另一份,至今没有消息。”茉儿缓缓道来,牧晟聚精会神地看向茉儿,见茉儿眼中发量,才想起晋国长公主江染,琴艺也是一绝,只怕过去也曾找过逍遥曲谱的吧。
茉儿见牧晟死死盯着自己,不知何故,诧异地看向牧晟,正要询问牧晟为何如此盯着自己看。
突然豁然开朗,茉儿盯着自己的手,茉儿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阿晟,我也不知我从何得知这一切。”
牧晟点了点头,她从何得知,她是晋国长公主,知晓这些,理所应当。她虽是失去了记忆,可是有的东西,是记在了他的骨血里的。
“我知道。”牧晟将茉儿揽入怀中,不让茉儿胡思乱想。
茉儿却还是忍不住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一遍又一遍地询问自己,自己不过渔夫之女,究竟从哪里得知了这些消息呢?
“阿晟。牧拓为皇,却没有传国玉玺,名不正言不顺。阿晟就算你逼宫谋反,也算不得不忠叛乱。况且,就算你不这么做,牧寒也会这么做。便是牧寒不这么做,天下义士,也会如此!”茉儿脑海里想着平县以北,那受苦受难的晋人,心如刀割。
殷切看向牧晟,多么希望牧晟才是越皇,如此将越人晋人一视同仁,有何不好?
减免杂碎,提倡节俭,让万民休养生息,岂不甚好。
当然,若是如此,也免了牧晟像现在这般时时刻刻,处在危难之间。
“阿晟,如今你我并无选择了。”茉儿竟是跪在了牧晟的面前,抬头看着牧晟,满眼倔强,“如今的越国,途有饿殍,民不聊生。我晋人更是叫苦连天,过得还不如畜牲。”
“每每想到这些,我便心痛难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阿晟,便是你母妃,希望你辅佐君王,一统天下,是为何意?是想要天下大同,百姓安居!而不是助纣为虐,让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成全贪官污吏、王孙贵族的骄奢淫逸……”
茉儿字字在理,句句晓之以情。牧晟一时之间,竟然也找不到能够反驳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