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是怎么跟你说的?”
因为项目的缘故,贺幸最近跟安然碰面的次数有些多,安然的办公室显然已经成为他们的革命据点,而经历过上次的办公室鼻血事件之后,安然当着贺幸的面讲安声的事情也不怎么避讳了。
贺幸也不觉得他烦,有时候还会一边翻阅资料一边搭几句嘴。
“还能怎么说,就跟我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她一个人才不要搞什么特殊化,义正言辞地批判了我这种行为,接着又给我科普军训不但能强身健体还能培养精气神,吧啦吧啦跟我说了一大堆军训的好处,整得我都快成阻碍她奔赴大好明天的坏蛋了。”
安然说累了,端起一旁的水杯润了润喉,才继续说道:“军训的好处我能不知道,可咱们学校的军训有多变态,别人不了解难道我们还不了解,当初可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这么死扛过来的,她一小姑娘哪里受得了啊!”
“应该只有你才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这么过来的,我可不是。”安然这话虽然有夸张的成分在,但确实是有几分道理的。
“她既然选择军训说明她自己的身体素质还是有把握的,你应该相信她。”
安然发现最近贺幸说长句的次数开始越来越多了。而这种情况多半出现在自己跟他唠嗑安声的事情上。
安然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可真不是我黑自家妹妹,你知道安声在这方面有多差劲吗?”
贺幸自然是不知道的。
安然看了贺幸一眼,发现他的脸上没有出现不耐,甚至似乎有那么一点好奇的意味。他果然没有想错,贺幸对安声的事情感兴趣。
于是安然开始给他讲述摔跤王安声的童年。
“安声从小身体协调性就不怎么好,尤其是小时候,我领着她出去玩,我走在前头,一回头就发现妹妹没了,然后再一低头就发现妹妹趴地上了,因为又摔跤了。那时候可把我大伯愁坏了,总觉得自个闺女不是要摔傻了,就是要摔破相了。
你说说看,就她这协调性,别的都先不说,就光光那些基础的列队动作就够她头疼的了。哦,对了,方向感她方向感也不行,还有点脸盲,到时候大家都穿一样的军训服,我有预感她可能会连班级都找不到。
现在就只能寄希望于教官看在我们安声是个小姑娘的份上网开一面了。虽然我也觉得这样的可能性非常之小。你说万一军训的时候受点伤什么的,我爸得削我吧,我爸削完,我大伯还得再削我一顿呢!”
安然越想越觉得苦逼,他是不是应该再去努力一把,好好说服安声不要在参加军训了呢。
不知道为什么,安然跟他说安声小时候的事情时,贺幸觉得那个时不时就会摔一跤的小安声真的活灵活现地出现在了自己的跟前,让人好笑又有些心疼。
“不行,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努力一把,说服安声不要参加这次军训了。接下来的半个月天气都是好得不能再好了,除非雨神降临否则一点雨丝都不会落下来的。这么高强度的训练连着来半个月,就她那小身板,肯定受不了。万一到时候身体受不了,人还晒成了小黑炭,那不得亏大了。”
黑成炭的安声是什么模样的?贺幸不由自主地开始脑补,然后……忍不住笑出声了,咳咳,确实是亏了。
安然一脸蒙圈,贺幸今天看着有些不大正常啊。
事实证明,安然的劝说并没有成功,安声参加了这次军训。他们班的三个女生全都参加了,用艾飞的话来说就是要让大家看看什么叫“巾帼不让须眉”。
然而,知妹莫若哥。
这会三番两次劝说她放弃军训的安然不再是安声奔赴美好明天的绊脚石了,她的协调性才是。
安声的教练是个非常严肃同时也是个很厉害的的大兵,听说他之前带过的班级各个都是先进集体。训练的时候连个玩笑都不会跟他们开,班上的男生都对他服服帖帖的,他一瞪眼全体都会保持肃穆,连个大气都不敢出。
可他却也对安声的协调性无可奈何,他们军训过的学生也够多了,但真没见过像安声这样的。偏偏认错态度还很好,没办法也只能单独把她拎出来,让她自己好好琢磨一下怎么样才能不同手同脚。
贺幸远远地从她训练的场地经过过两回,每次都能看见安声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在研究该怎么控制好自己的四肢。要是一遍练对了,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她的那份喜悦,反之那苦兮兮的模样真是让人都不忍心去说她。
果真是让人好笑又有些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