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晴忽然觉得浑身被什么扯了一下，接着伤痛再次淋漓发疼。
“小叶，小叶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死了？”
黎晴醒来，脑海里，第一件想到的事情，就是重度心力衰竭的小叶。
她不顾浑身剧痛，近乎乞求地抓住她遇到的第一个人，等待死神的宣判书。
她没钱治小叶的病，昏迷这么久，小叶肯定已经死了！
“黎叶被出钱救治，现在已经脱离危险期，虽然状态不太乐观，但也暂时无忧。”护士被疯子般窜起的黎晴吓了一跳，指了指病房外，“那个人就在病房外！”
小叶被出钱救治？
黎晴一愣，赶紧穿上拖鞋，看病房外有谁。
黎家衰亡后，在祁夜残暴的报复下，她的远房亲戚几乎都避她如水蛇猛兽，不会借给她钱。
她的朋友更是如她一样两手空空，身无分文，哪个陌生人会这么好心？
“小晴，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病房外，一个熟悉的身影，让黎晴不可置信地愣住了。
“外婆，你还活着？！”
外婆看起来苍老了很多，衣着简陋，仿佛从哪个乡下逃难出来的村妇一般。
外婆生母亲生的早，五六十岁的女人，仿佛七十多岁，再也不是戴香港珠宝，年纪苍老，却意气风发的老贵妇人了。
但黎晴眼中，外婆和那时一模一样，病院长廊上，她们抱头痛哭。
“小晴，破产抄家的时候，外婆出差了，所以，才逃过一劫。”
看着小叶在病房里打点滴，外婆慈爱地抚摸黎晴的头，“这么长时间以来，一个人抚养小孩，苦了你了。是不是祁夜的孩子？”
“是。”
“祁家的少爷，他有好好待你吧。”外婆摸着黎晴的小手，“你和他是夫妻，至少吃穿用度没什么问题，那外婆就放心了。”
黎晴鼻子一酸，外婆对黎晴和祁夜情感关系的记忆，停留在了他们无忧无虑的少年少女时代。
又眼花了，看不清黎晴身上的伤，和她哀戚的样子。
“外婆，我们现在已经……”
黎晴刚想辩解，病房里，黎叶身边的护士来说他已经醒了过来。
她们赶紧进了病房，黎晴把黎叶抱在怀里，心中酸楚，落下泪来。
“小叶，你被祁夜丢进了池塘，他明知你有先天性心脏病！你爸爸，他好狠的心。”
第一次，黎晴不打算再给小叶作出一个好爸爸的表象了。
不然这样下去，小叶什么时候被亲生父亲杀死都不知道！
“爸爸？把我丢进了池塘？”黎叶有点迷惘，“没有呀，妈妈，我没有进水。”
“嗯？”
黎晴一愣，这怎么和祁夜说的不太一样。
“妈妈，那个女人把我带出去，然后捅了自己两刀，我被吓出了心脏病，之后，就什么印象也没有了，但我还记得，我爸爸身上的古龙水味道。”
“我中途醒过一次，看见我爸爸抱着我，脸上的表情十分关心，他真的是我的好爸爸，病好之后，我要给他画很多画。”
黎叶脸庞发紫，说话也有点不顺畅，情绪却十分兴奋。
可惜了他在市儿童比赛里拿到金嗓子奖的声带，经这么一折腾，几乎已经废去。
但小叶说的内容，却让黎晴心中一震。
祁夜，他还是关心小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