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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我的公主殿下(1 / 2)


清晨的阳光偷偷地从窗帘的缝隙挤进来,给暗沉的房间带来一丝光芒。

锦缎的窗帘遮住了大部分的光,乳白色的床帏又挡住了剩余的光。

床帏包裹着的小天地昏暗却温暖,空气中只能听到浅浅的呼吸声。

床边的地上凌乱地铺着丝绸质地的衣物,但是床头柜上却又新的摆放整齐的两套丝绸睡袍。

伊莎贝拉怀里抱着一个蓬松的丝绸枕头,而脑袋下枕着的,却是斯诺德的手臂。

她抱着枕头,他抱着她。

少女安静的睡颜如同孩子一般,白皙的皮肤如同煮熟的鸡蛋一样吹弹可破,只不过脸上隐隐有干掉的泪痕,头发因为睡觉而有些凌乱。

斯诺德被某人枕着胳膊,一动不动,怕吵醒了困倦的伊莎贝拉。而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的不耐烦,他也没有睡觉,温柔的蓝色眼眸望着怀里的少女。

就像是一个野兽在守护着自己的财产和领地,占有了这片领地之后,一步都不想离开。

在【死亡世界】中的时间只是三天,但是他却能理解伊莎贝拉等了她三年的感受。

她那是只是普通的人类,才刚开始学魔法。人生中有多少个三年可以用来等待。等待一个可能是感叹号的结局。

三年于他不过是弹指之间,也许只是眨眼之间。

但在漫长寂寞的生命中,他寻到了自己的星星,找到了自己的信仰。纵然她可能只是夜空上转眼消逝的流星,他却愿用全部的精力去守护那颗流星。

他望向了伊莎贝拉温柔的侧脸。只要有我,你就不会坠落。

“唔……”伊莎贝拉翻了个身,似乎觉得有些冷,将被子向自己那边扯了扯。斯诺德感觉身上一凉,绸缎面料的被子被伊莎贝拉霸道地抢走了。

斯诺德微微一笑,反正房间中也只有他们两个人。并没有介意伊莎贝拉的动作。

只不过,以后的被子要再做大一点,要不都不够她扯的。

不如以后就不盖被了,他抱着她最暖和,两个人冬天还有其他的取暖方式。

伊莎贝拉并不知道身边祭司大人在想着什么,睡得很香。

她做了梦——

梦里她又回到了海兹利特的大教堂。上午的暖阳从玫瑰色花窗透进来,在地上落下彩色的光斑。

她因为迟到,认真打扮了一番的伊莎贝拉却只能坐在最后一排。在那里,不经意地遇见了他。

前面神使大人说的什么早已模糊不清,她拘谨地坐在那里像是一个认真听讲的学生,却控制不住自己,偷偷地嗅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檀香的味道。

是他啊。这美好的初遇。也许再过几十年、几百年,伊莎贝拉也不会忘记他身上温暖的味道。阳光下雪松的燃料缓慢燃烧,檀香被猩红的火星点燃,和着雪松一同散发出白色的烟雾。

身边的那个人突然转过头来,修长的手指伸了过来。那人用指背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居高临下的声音:“许愿吧。”

那带着几分轻佻的动作让伊莎贝拉红了脸,她微微偏过头,躲开他的手指,垂眸许愿。

“你的愿望,大祭司已经听到了,”他忽然凑到她的耳边,话语中带着几分邪气,“我会努力的。”

“什么?”

“你不是许愿和我在一起吗?”他勾唇,“放心,我、会、怒、力、的。”

伊莎贝拉在听到那人慢吞吞的字眼,就像是烈火一样烧/灼着她的心脏。

什么鬼啊!她才没有许那个愿望!

“你耳朵有问题吗?我许的不是那个愿望!”伊莎贝拉红着脸和他争辩,他却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笑看着她。

将伊莎贝拉捉弄的面色绯红,他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刚刚还安静小心翼翼的伊莎贝拉此刻努力辩解,像是一个警惕的竖起刺的小刺猬。

“我不是用【耳朵】听的……”他高大的身躯向她压了过来,阴影将伊莎贝拉遮住,声音如遥远山谷传来的回响,让人一时间不知身处何方。

【审核的哥哥姐姐看清楚这里哪有脖子以下的描写有暗示吗?结合上下文看看行不行,这是俩人在聊天!!!】

他将她揽在自己怀中,好像要把她永远禁锢在自己的怀抱里,不愿放开。

他笑,“我是用心听的……”【心脏也算脖子以下的描写吗?您看看这场合是在搞ai昧吗?】

她还未来得及回应他,面前男子的脸突然变成了无数金色的碎片,仿佛玫瑰花窗被打碎一般,碎片四溅,周围的人群如同漩涡一样旋转,梦中的场景变幻,忽然变到了他和她在冰雪大世界的迷宫中的景象。

冰蓝色的墙像是一面斑驳的镜子,模糊地映照着两个人衣上的色彩,朦胧哦得如同褪了色的油画。

他看着她,蓝色的眸子中映着伊莎贝拉举足无措的脸,他笑,“伊莎贝拉,你跟着我干什么?”

伊莎贝拉看着冰面上冰蓝色的光,那上面倒影着的黑色影子向她袭来。

天旋地转间,他将她压在了冰墙上。

他的手撑着墙,仿佛一点都感觉不到凉意一样,伊莎贝拉的后背一片冰凉,冰墙和她的后背接触的地方似乎在融化,那冷冷的冰水似乎都要从她的衣服渗透进来了。

他的声音低沉,如一杯陈年老酒,低哑而带着诱惑,“想要陷害大祭司吗?”

“……?”她睁大眼睛看着他,他是阴谋论者吗?!

“你胆敢偷走大祭司的心,还说不是陷害……”这一句像是控诉的霸道表白,让伊莎贝拉招架不住。

他冰凉的薄唇带着几分缱绻,贴了上来。他若即若离地吻着伊莎贝拉的樱唇。好像这一切的剧情都是他安排好的一样,而她只在他的掌控之中。

伊莎贝拉被他吻得后退,但后面是寒意刺骨的冰墙,而面前是他炽/热的吻。【哪儿有脖子以下的描写亲个嘴也不行了?】

她就站在这冰与火之中,无处可去,无处可逃。

“罚你来【神殿】做奶茶。”低低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多久?”她垂眸。

“永远。”很轻的两个字却像是两个铅块一般重重地砸在了她的心上。

心底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如同让尖锐的针扎过一番。

永远,我也想永远呆在你的身边。

一个接一个的梦,全都和她最思念的他有关。伊莎贝拉宁愿活在梦中,永远不醒来,不接受他不在她身边的事实。

躺在伊莎贝拉旁边的斯诺德看着伊莎贝拉蹬了蹬腿,嘴中还不时念叨着什么。

这小傻瓜,做噩梦了吧。

斯诺德伸出长臂,将伊莎贝拉紧紧抱在怀中,给予她力量和温暖。

我就在你的身后啊。害怕的话就扑在我的怀中吧。

而这强而有力的拥抱却让伊莎贝拉从梦中陡然惊醒过来。

“醒了?”

她梦见斯诺德被【死亡世界】的上古黑巫师杀了的噩耗,自己一个人在【神殿】等了三年却是一个骨肉无存的消息,心痛到难以呼吸却又无法排解,恨自己太弱,想着要学好魔法去找黑巫师复仇。

梦醒时分,却听到了那个让她心心念念的声音。

他还活着。

伊莎贝拉的鼻子一酸,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她扔掉怀中的枕头,转过身躲在他的怀抱中,“呜呜呜,我好想你。”

兴许是昨晚他回来,她的潜意识还没有反应过来,大脑中还储存着“等待他回来”的信息。

她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胸/膛……那上面还有一些痕迹,不过显然不是和黑巫师打斗所留下的。

好像是昨晚……

脑海中一片混乱,破碎的记忆中有一个强健的身影于黑暗中擒住她……

那个低沉的声音一如往日,好像他就像是一个伸着鱼竿的垂钓者,在逗弄这尾可怜的小鱼。

“还记不记得我走之前说什么了……”

“呜呜呜呜。”

“我饿了。伊莎贝拉。”他带着笑意看她。

“我去给你做饭。”

他将她压在自己的怀里,她光洁的后背贴着他微凉的胸/膛,她听见了他沙哑的声音,“不是那个饿……”

“您老年纪这么大了应该早些休息……”

“伊莎贝拉,”他的唇在她的身上烙下吻痕,“我都为你守身如玉一千多年了,你不能体谅一下大祭司吗?”

“呜,你才不是为我守身如玉……啊!”

“嗯,那我也栽在了你的身上,”他的声音中带着轻笑,“你也得对我负责。”

什么??

斯诺德撑着头,笑看着伊莎贝拉呆呆的样子,这只小野猫似乎在为昨晚的事情感到羞/耻。

“怎么……”他低沉的声音开口,吓了伊莎贝拉一跳,“你不想对我负责?”

“哈?”

伊莎贝拉听到斯诺德的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将被子扯过来,可怜兮兮地说:“你要我对你——负、责?”

“把圣洁的大祭司吃光/抹净就想逃之夭夭?”他的眸子眯了眯,似乎带了几分危险的意味,“这话传出去要是让我的信徒们知道了,颜面何存?”【这是对话描写,哪有rou】

他的话语中带着胁迫、危险,似乎还有那么几分的……委屈?

让……让信徒们知道了伊莎贝拉将祭司大人吃光/抹净,玷/污了他们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祭司大人……

大概伊莎贝拉要被他的信徒们打死吧。

伊莎贝拉掐手指算了算自己店铺的铁粉有多少,有算了算他的脑残粉有多少……不算了呜呜呜。不公平啊!

“明明……明明昨晚就是你……”伊莎贝拉抹了抹眼泪,为什么,没有一个证人……

不,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两情相悦一厢情愿的事情,怎么她就要对他负责了呢?!

想到这里,怂怂的伊莎贝拉直起了脖子,刚想说什么,就听他凉凉的声音响起,“怎么,你不想负责?”

那眼神冷得能冻死伊莎贝拉。

伊莎贝拉哆嗦了一下。您动动手指都能捏死我,我哪敢对您上下其手啊呜呜呜。

伊莎贝拉有苦难言,“不是……那你为什么不反抗?!”她捂着脸,痛心疾首地说:“明明你喊一声,两个神官三个侍女都能跑过来‘救’你,你也不反抗啊……”

你也不反抗,还说我对你行不轨之事!你反抗了我也打不过你啊!

身旁的男子起身,高大的身影再一次笼罩住了她,他的手撑在伊莎贝拉的身侧,身上破了皮的伤口格外张扬,为他高冷的神情平添了几分滑稽。

“你说的对,”金色的发丝扫过伊莎贝拉精致的脸庞,痒痒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扫开他的发丝,他的俊脸凑近了几分,“我应该反抗才对。”【没有脖子以下描写啊】

伊莎贝拉瑟瑟发抖,躲开他伸过来的大手,“你你你,反抗的是不是有点晚了……”

“现在算账也来得及。”

————

直到最后伊莎贝拉说了一百多遍“我负责我负责”,他才放过她。

都是我的错,我负责到底。

世事难料啊。伊莎贝拉竟然被祭司大人讹上了。

这说出去谁信。

嘟嘟兔几次想来伊莎贝拉的房间偷看,都被斯诺德扔出去了。

最后嘟嘟兔慌张地告诉阿斯特洛菲尔,爹地说要给我生个小妹妹,怎么办啊,我还不想要小妹妹呢。

阿斯特洛菲尔险些被口水呛到:“咳咳咳,这个……”他要怎么告诉嘟嘟兔,嘟嘟兔是兔子,和人类的孩子是不一样的呢。

嘟嘟兔坐在沙发上,梳着自己的长耳朵,一脸愁容,像是得了相思病的少女,“他们要是真的生了一个小兔子,我就把那只兔子的皮剥下来做兔毛围脖和手套,每天把最难吃的胡萝卜塞给它吃。”

阿斯特洛菲尔看着嘟嘟兔,等到那时候,你可能就没那个胆子了。有多少夫妻为了孩子,将宠物抛弃的?啧啧啧,可怜的嘟嘟兔显然还没认清自己的地位。

这【神殿】中,咱们两个是最没话语权的。相依为命吧。嘟嘟。

过了一会儿,阿斯特洛菲尔看到老大走到了厨房。

他鬼鬼祟祟地跟在后面,被老大发现之后,他笑呵呵地说:“老大,是嫂子饿了吗?不如让侍女兰花给嫂子做点糕点?”

“出去。”正在厨房中手忙脚乱的斯诺德,藏起来手中的书,对阿斯特洛菲尔冷冷地说。

过了一会儿,阿斯特洛菲尔又被斯诺德叫进了厨房。

“嘿嘿,老大?”

“……”斯诺德将柜子、冰箱里的所有东西都搬出来了,还不小心碰撒了酱油,“哪个是小麦粉?”

“……?”阿斯特洛菲尔确定自己的耳朵没听错。

老大今天要做蛋糕?

被初审伊莎贝拉附体了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阿斯特洛菲尔呵呵笑了两声,“我问问兰花小姐?”

过了一会儿,那个被阿斯特洛菲尔称作“兰花”的侍女过来了。

那个侍女显然情商很高,并没有嘲笑祭司大人,也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惊讶,不只告诉了祭司大人哪个是小麦粉,还告诉了祭司大人其他的东西都是什么。

祭司大人点头,明白了。

眼睛说会了,手也说会了。可是做出来的东西就不一定了。

阿斯特洛菲尔看见斯诺德端着一盘黑色的蛋糕走出了厨房。祭司大人迈着魔鬼一般的步伐走向了伊莎贝拉小姐的房间。

他赶快走到厨房中,看看老大到底做了什么鬼东西。

厨房中浮动着一本《蛋糕大全》的厨房做菜指南,老大翻开的那一页是——

巧克力蛋糕的做法。

而阿斯特洛菲尔却看到了水槽中只有几个鸡蛋的蛋壳,柜子中的巧克力的包装还是完好的,垃圾桶中也没有巧克力的包装纸。

烤箱旁边有洒落了一地的面粉,旁边,酱油瓶子的盖子开着。

卧槽,老大不会是没找到巧克力用酱油做的吧?!

想到这里,阿斯特洛菲尔为伊莎贝拉祈祷,希望她不要被老大毒死。

即使被毒死了,老大念一个神级治愈术的咒语或者起死回生的咒语,还能让她再活回来。

阿斯特洛菲尔想象着祭司大人将毒死的伊莎贝拉救了回来,然后伊莎贝拉哭着拿起叉子,继续吃老大做的蛋糕。

竟然有那么一点点的同情伊莎贝拉。

不过,谁让她做超级辣的麻辣烫毒他们呢?罪有应得。

正在这时,阿斯特洛菲尔听到了斯诺德对他的隔空召唤。

“阿斯特洛菲尔。”

斯诺德的声音中似乎有点冷,心情不太顺畅的样子。啧啧,定然是被嫂子打击了。

阿斯特洛菲尔赶快过去。他看见了斯诺德端着一个盘子,站在伊莎贝拉的房间门口。

房间的门虚掩着,伊莎贝拉在里面。

斯诺德端着自己的“杰作”,站在房间外面,很显然没打算让阿斯特洛菲尔进去。

他的脸色很难看,握着陶瓷盘子的手指都有些发白,他实在是太受伤了!

伊莎贝拉说饿,他才主动给伊莎贝拉做蛋糕的。

没想到……没想到……!

我可是无所不能的祭司大人啊,怎么能不会做蛋糕呢?!

阿斯特洛菲尔看着那蛋糕,心中又一丝不好的预感,这时,他看到那个盘子伸到了自己的面前,上面插着的叉子就像是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竖在阿斯特洛菲尔的眼前。

“QAQ”阿斯特洛菲尔抬头,颤颤巍巍地去看祭司大人。

要我吃?

“阿斯特洛菲尔,”他深吸了一口气,“我做的蛋糕好不好吃?”

啊……??!!!

阿斯特洛菲尔抬眸,可怜兮兮地看向了祭司大人,我不行的啊老大!我我我我,不要毒害我啊!我是真的会死的。

“吃啊。”

两个字砸下来,让阿斯特洛菲尔耷拉下了脑袋。

吃吧。他认命了。

阿斯特洛菲尔拿起叉子,将蛋糕切割下来一小块,他看着那黑乎乎的颜色和气味都很奇怪的面包,他闭上了眼睛,企图欺骗自己。可是闭上了眼睛,脑海中还回荡着烤箱旁酱油的瓶子。

那蛋糕做的不蓬松,而且湿漉漉的,黑得发棕的蛋糕入嘴很咸,还有点苦味,那种咸不是海盐的咸,而是说不出的似乎很多种调料混合在一起的咸,让人有点恶心。

阿斯特洛菲尔努力说服自己,脑海中想象着正在吃伊莎贝拉店铺的新品——巧克力冰淇淋,才没将那块蛋糕吐出来。

斯诺德看见阿斯特洛菲尔吃下去,眼睛中竟然有几分的期待。

阿斯特洛菲尔完全是靠法力支撑着自己没有倒在地上,吃下那有毒的蛋糕,后背上一层冷汗。他艰难地抬起头,迎上祭司大人的目光,“老大……”

他咽了咽口水,“还行……”

又补充道:“第一次做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应该是用酱油做的吧。”

“!”斯诺德听见“酱油”两个字,眼睛一下就亮了,他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你竟然吃出了酱油的味道?!”

阿斯特洛菲尔脸绿得像是苦瓜,希望老大以后不要自己“创新”了,他没有伊莎贝拉小姐的天赋。

紧接着,他听祭司大人说:“伊莎贝拉竟然说我是用屎做的,太让我伤心了!”

听到伊莎贝拉小姐的形容,阿斯特洛菲尔捂着嘴,转身就跑开了。

不行了老大,别说了。

我真的要吐了。伊莎贝拉小姐凭什么说得那么符合事实?!

呕。

斯诺德看着阿斯特洛菲尔跑走的身影,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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