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不知道。”
唐咪告诉他们,“就临时有急事。”
唐妈妈端着碗疙瘩盆出来,拿了几只青瓷碗,一人给舀了一点:“你爸啊,本来火急火燎地想给你电话,把你叫来,可被给我摁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唐咪喝了一口疙瘩汤。
暖意从喉咙一直往下,流入肚腹里,让她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咱们家,充其量就是个小康。我原来以为,昊昊呢,是想将两方家长叫过来,亲亲热热做个见证;可到现场一看,嘿,好家伙,搞得跟电视台拍节目一样,一样样的东西,那是看得人眼花缭乱,连地下的瓷砖,我都不敢瞎踩,生怕弄坏了赔不起,哪哪儿的不自在。”
“人说是高门嫁女,低头娶妇,可这门第啊,差了太多,就是不行。程昊他爸爸什么样?就跟新闻联播里的国-家-领-导-人一个气势,妈就一农妇,跟他说两句都犯憷,怕给你丢人,你爸也一样。”
“你说以后,昊昊要是欺负你,或者你在那家呆得不自在了,妈是能靠这身板子去抢人,还是给你撑腰?”
唐咪笑了。
“您以前不就知道程昊的家境了?”
“知道,和见到能一样吗?一个求婚,搞得跟订婚一样,那是能过日子的人?”
唐妈妈有她朴素的认知,虽然她觉得闺女干得不厚道,可这也不妨碍她旗帜鲜明地认定程昊不是良配。
“咱门第差太多了……要怪,你得怪爸妈没给你一个好家世。”
唐咪揉了揉眼睛,今天眼睛特别不听话,老是不受控制,像攒了好几年的醋给打?翻了:
“妈……”
她不嫌油腻地拿那双刚拿过筷子的手抱住老太,摇了摇:“有你跟爸,我这辈子过得特别幸福,真的。”
唐咪嗅了嗅鼻子。
唐妈妈拍了拍她,这闺女啊,独,小时候主意就正,不爱跟人亲近,长大了亲密的举止就更少了。
她摁住她爸,不让他打?电话,也是怕女儿叫回来,被赶鸭子上架地结婚,有钱人嘛,丢人不能丢面子那套,她懂的。
“闺女,妈当时想,不管啥原因,总归老天爷也不看好你们这一段,才让你没去成。经过这一遭,你跟昊昊啊,就更加不可能了,人父母恐怕也不能再要你,毕竟你让他们丢了大人,你收一收心……”
唐咪将脑门摁老太太怀里,重重地“恩”了一声。
“我俩分了。”
语气轻描淡写的。
客厅里,顿时谁都不说话了。
虽然知道,走到这一步,分手是必然的,可李蓉仍然不免替她可惜。程昊这样的男人,真的是稀有到像大熊猫一样珍贵了。
“行了,上去刷了牙早点睡。”
墙上的座钟已经敲过了十二?点,经过这么急急忙忙的一天,谁都很疲惫了。
唐妈妈催唐咪上楼,太晚,李蓉回家不便,也跟了上去,跟唐咪睡一屋,两人洗漱干净,肩并肩时,唐咪才将阿呆的骚操作?告诉了李蓉。
“艹!这神经病有病吧?”
李蓉狠狠地拍了下枕头,“你以后离他远点。”
“恩。”
唐咪只是可惜,又少了个朋友。
“难怪叫阿呆,脑子缺根弦吧,你等着,我明天就找人给他套麻袋去。”
“算了。”
唐咪没什?么力气谈这个,她眼睛涩,脑袋疼,现在只想躺下来好好睡一觉。“是我识人不明。”
就是这一觉,也睡得不怎么安稳。
程昊的脸,总在她梦里晃荡来晃荡去,笑的,发怒的,前一刻,还在厨房里给她做早餐,后一刻,就拎着她脖子大喊大叫,最后,怀里揽着个女人转头走了。
唐咪猛地坐了起来。
扒扒头发,李蓉已经不在身边了,窗帘被拉开,阳光无遮无拦地照进来,她眯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
这一清醒,昨天才消下去的伤心,又悄悄地起了来。
顶着沉甸甸的脑袋起床,刷牙洗漱,做了套基本功,出了身汗才好过些,没下楼,窝着脚坐床边,拿着ipad在刷:什?么消息都没有。
搜关键字,还是唐咪、泊溪、程昊的三角恋,昨夜的求婚失败,媒体压根连一个字儿都没提。
压下来了。
这就是金钱与权势的魔力。
唐咪发了会呆。
在她的世界里,舆论的破坏力,是巨大无匹的,本该爆炸的一条新闻,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没下去了。
反倒是东煌,像倒了血霉,去年宁影帝恋-童-癖的事件,再一次被挖坟,沸沸扬扬地被人作为谈资,将热度炒上了去。
东煌数得着的高层,一个个陷入酒店门事件,连着最近几个新捧出的生花,都卷入了淫媒事件。
东煌娱乐,一时摇摇欲坠,整个娱乐圈,都刮起了飓风。
杜家这次没发申明,一反常态地表示缄默,唐咪的三角恋事件,一下子没了热度,迅速沉寂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十一点半,准时更啦!
还有一章,要很晚更了,明天起来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