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家和苏家是世交,楼瑾和苏玉琢那是打穿开?裆裤就有的交情?,当?年?出事的时?候他都十来岁了,对这事记得特别清楚。
一夕之?间,感觉天都变了,他爸妈突然?告诉他,那个白嫩如珠的小妹妹不见了。
这二十年?苏家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他们内心的煎熬恐怕没人比他更清楚。
“玉华,还好吗?这次回来我还没去看她呢。”
“还好,还是老样子。”
楼瑾欲言又止,很多话他这个外人不好多说,几番思量最后还是换了个话题:“等白菜到了我给你拿四百个,你给伯母和玉华分着吃,对身体好。”
苏玉琢没拒绝他的好意,轻轻勾了勾嘴角,“谢了。”
“咱俩谁跟谁,客气什么呢。”
回到家,刚打开?家门,苏玉琢就见客厅的灯还亮着,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换鞋走了进去。
沙发上蜷缩着一个穿着白色睡裙的女人,将头埋在臂弯里,一头长?发披在身后,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怎么还没睡?”苏玉琢走过去坐到她身边。
“大哥,”苏玉华听到声?音也没动?,声?音闷闷的从臂弯传来,“我又梦到珠珠了。”
苏玉琢拍拍她没说话。
“我梦到她说她饿,她被人关在一个房间里,她跟我说她想回家她好害怕……”苏玉华说着说着突然?就哭了,把脸埋进双手哭的不能自已。
“大哥我好怕,我不敢睡觉,我不敢去想在我享受着这一切的时?候珠珠过着怎么样的生活,她有没有饭吃,有没有钱花,会不会被人欺负,还是已经……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把珠珠弄丢了,对不起……”
苏玉琢内心苦涩,将妹妹搂进怀里,这么多年?他知道这个家里最不好过的其实是她。
她完全将自己放在一个罪人的位置,不穿贵的衣服,不吃贵的东西,不花家里一分钱,衣食起居全都靠自己,一有时?间就去做义工,像一个苦行僧一样近乎严苛的要求自己,他知道她是在用这种方式自我赎罪。
这时?候的他完全没有在外面?商场上的雷厉风行,语言也显得苍白无力,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道:“我们在找了,会找到珠珠的,一定?会的,一定?会的……”
他望向窗外昏暗的路灯,不止一次的在心里问:珠珠,你到底在哪里?
*
“我在这里!”白小只一边挥手一边大声?喊。
为了让颜妍的心情?好一点,一大早白小只就以“故地重游”的借口带她去山上散心,也许是因为远离尘嚣,也许是因为昨晚的美食,一圈走下来颜妍已经又能开?口笑了。
还没准备回去,就听到有人在山下喊她,听了一会儿才认出来是陈来的声?音,他来拉货了。
大声?回应了以后,两人就慢慢下山。
路过一个树桩时?颜妍叹道:“以前这里全都是杏树,一到春天杏花开?了,从远处就能看到一片片的花海,特别美。”
白小只走在前面?笑了,“放心吧,以后会有的。”
宴珩看着电脑上传来的检测报告,手里拿着一个番茄无意识地转着,沉思了许久。
怀璧其罪的道理,他比谁都懂。
“把这份报告传给四大家族,再给各个省的大家族都传一份,最后,再给上面?送一份。告诉他们,竭泽而渔,杀鸡取卵的故事。”
“是。”
就让他来搅浑这池水。
当?利益无法?分配,他们又有所求的时?候,白小只才能真正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