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恒鼻尖蹭过他耳侧,喘息的声音也变得微妙了起来。
柳云昕察觉到他缓缓贴过来的温度,不由得僵直了身子,他现在如坐针毡,动也不行,不动也不行,只能维持着此刻的动作。
魏恒的气息萦绕在鼻尖,柳云昕能感受到探在后腰的手渐渐加重了力道,脊背也在这一片贴身的紧致里变得僵硬起来。
这种贴身的姿势,这样暧/昧不明的氛围,只要一个人稍微一动,可能就会陷在这场摩擦里。
柳云昕被汗湿了眼周,只看到了一片雾气蒙蒙。
他依旧动不了,这样的姿势真的很难受。
而他更不想开口,甚至都不敢呼吸了。
周围弥漫的空气里都是他的味道。
“这么怕?”魏恒的呼吸喷在他的后颈,“听闻你之前可是在烟雨楼做了打杂的小厮,这种事应该见怪不怪熟悉得很啊。”
柳云昕在这场漫长无尽的对峙中渐渐失了力气,他仿佛有种被猎物叼住后颈的感觉,那种尖齿间的撕咬他能感觉到,只要他一动,就会被咬出伤口来。
他微微闭了眼,脑海里已经有了鲜血淋漓的画面。
魏恒还在诱惑他:“怎么又怕我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柳云昕没有回头,但他说:“王爷,我们没有说好做这种事。”
“什么事?”魏恒也笑,“你这句话倒是让我不解了,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我不是禽兽。”
魏恒这句话说的尤其认真,但柳云昕并没有因此放松下来,这种姿势,他还不能放松,不然就真的成了他口中的食物了。
柳云昕的目光落在魏恒环着腰部的手上,他说:“王爷明白的。”
“我不明白,”魏恒开始耍无赖,“你说说,为什么抱着我叫爹?”
“我有这么老?”魏恒语气里还带着点委屈,“还是说你有什么其他想法?嗯?”
柳云昕不答话,魏恒就是危险的人物,最危险的。
“王爷还请自重。”
“若是想我自重就不要勾引我。”
魏恒长臂一伸,将人压在了榻上,柳云昕微喘着,呼吸交错,已经分不清是谁的味道了。
魏恒不是猎物,他也不想成为被欲望支配的动物。身下人人的反应让他逐渐失了意识,精致的眉眼,再加上这冷静自持的神情,还有那淡漠的语气,总是能激起他的烦闷与怒意。
他想伸着手,狠狠地捏着他的后颈,更想让他成为深夜里见不得天日的禁脔,只能他一人看。
所以魏恒觉得自己是矛盾的。
柳云昕微微别过头,使两人避开些距离,推开的意图太过明显。
魏恒抓住他的手腕:“方才你就是这样抓着我的手,不让我走,现在倒是嫌弃了。”
“我没有那个意思。”柳云昕挣扎着说。
“你似乎很喜欢欲拒还迎。”魏恒低着头,鼻尖蹭着他,“是不是,回答我?”
“不是。”
“那你为什么在跟着我呼吸?”魏恒说,“你努力调整,却试图跟我一样。”
柳云昕微喘了口气,反驳道:“我没有。”
“没有就没有,不用怕我。”魏恒轻轻呼出一口气,紧接着又换了语气,“还不到时候。”
柳云昕眉间隐着狠,他仰头,将鼻尖的那点细汗都蹭在了魏恒脸颊上,然后很自然地推开人,起了身。
“是不是因为这句‘不是时候’忽然松了口气?”
“是。”柳云昕不遮不掩,“王爷说话算话。”
魏恒跟着起身,摆手道:“别给我戴高帽,这个算话也只对你。”
魏恒伸着手帮他整理了衣衫,又探上额头,确认没有发热之后才说:“今天为什么那么说?”
“说什么?”柳云昕明知故问。
“为什么要帮他们说话,”魏恒强行按住他,“你是在帮谁?”
柳云昕微微抬手,紧握着他的手腕,他毫不避讳地迎上魏恒的目光,眉角染着红,“帮你。”
“说谎。”魏恒低声道。
柳云昕目光微冷,沉默不语。
“怎么不继续了?”
“王爷不信我,多说无益。”
………………
这会儿帐外的风雪小了些。
赵权将帐内的碳火拨了又拨,武帝撑着头,侧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
“人怎么样了?”武帝问,“太医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