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把斟满的酒递了过去,说:“你是兵部少了人,我是死了侄儿,你倒是比我激动了。”
桓林道:“你看着不急,心里急哭了吧。”
萧诚说:“还不至于。”
“不至于?”桓林说,“这不是动了你家人,你说什么不至于,看看皇帝最近封的官,赏的人,哪一个是跟我们沾边的,这就是在削权,要削我们的权啊。”
谢允看了他们一眼,叹了口气,不知道该不该言。
桓林挑了挑眉毛:“你叹什么气,要说就说。”
谢允看了他一眼,轻声道:“皇上自然有他自己的思量,这烟雨楼并非安全之地,小心隔墙有耳。”
“这有什么,传也是传到太子耳里,他能对我们怎么样?”桓林说,“那日东宫夜宴,皇上要将这烟雨楼踏平了,太子可是硬拉住了皇上,你说他要这烟雨楼有何用?”
“那肯定没什么好事。”
众人一阵哄笑,连隔壁喝酒的风流鬼都吵着了。
魏恒把酒杯放下,半仰着头,听着隔壁的风吹草动。
斟酒的美人褪下披肩,把那精秀的锁骨露了出来,这白皙的皮肤闪着光。
魏恒摸了摸下巴,往这美人身上瞥了一眼,如凝脂一般的肌肤从脖颈一路延伸,胸口竖着一道沟,内里的秀色若隐若现,魏恒微微一笑,抬手撩了撩,说:“本公子可要醉在这儿了。”
“公子醉了就睡下了,我来伺候着你啊。”
魏恒微微一退,那美人恰巧倒在了他胸口,“公子,这是做何?”
美人拿着丝帕微遮了面容,打趣他:“您想玩啊?”
魏恒说:“等过会儿再给你介绍个公子,养眼着呢。”
他刚要推开人,屏风后就绕出一个人来。
柳云晞对上他的目光,微微一愣,很快又换作了温顺乖巧的模样。
他说:“是不是扰了公子雅兴,要不我过会儿再进来,一个时辰够了吧。”
他说这话时是微笑着的,可那语气却不像笑着。
魏恒见了人,倒是来了热情,对着一旁的女人说:“你先退下,过会儿再唤你。”
美人起身,如弱柳扶风一般,楚楚动人。盈盈地拜了拜,笑着拉过屏风,掩了房门。
柳云晞挑了个位置坐下,自顾自地满了酒,却没有喝。
魏恒含笑的眸光落在他身上,细细打量了一遍,才贴着坐了过去。
“胳膊上的伤好了吗?”
柳云晞稍稍仰着身子,抵开了两人的距离,看不出喜怒地回他:“王爷送了最贵的药来,手臂好的快了。”
魏恒笑了几声,喝尽了杯中的烈酒,才说:“那可是我的命啊,都给你了。”
“王爷这比喻是要坑我吗,再贵重的药,也是有价的。”
“它无价,”魏恒不急不躁地说,“这创伤药是我从北疆求回来的,先不说他花了大价钱,你别看这小小一瓶药,可是从阎王爷那儿把我救回来几次呢,小瞧它了。”
柳云晞不在北疆生活,自然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这是那位老圣手给开的药,你现在知道它的价值了。”
“医神圣手,赛华佗?”
魏恒点头。
“那可要珍惜了。”柳云晞叹道。
“现在可以用它来估本王的命了?”
“它比王爷的命值钱。”柳云晞毫不犹豫地说,“王爷如今被禁足还能出来潇洒风流,也不怕被人告到皇上那儿。”
“你不告就没人敢。”
“王爷需要的话,我回去就拟折子,明日皇上就看到了。”
“你还能回去?”魏恒一把拽过人,拥进怀里。
莹白的后颈照在烛光里,朦朦胧胧,好似添了一抹神秘,也添了易碎感,脆弱的要命,仿佛伸手一触就能碎了,但魏恒却一点怜惜都不想给。
颈线在这个侧头的动作里显得恰到好处,魏恒深看了一眼,放开人,又兀自饮了杯酒。
柳云晞眸底含着笑:“叫我来自己喝起酒了。”
“想醉啊,醉了就不忍了,疯了也不知道。”
柳云晞看他又给自己满了酒,从魏恒手里夺过来,才说:“皇上准许你出来了?”
“偷跑出来的,”魏恒笑着贴了过来,“为了看你一眼……还想……”
“什么?”
“还想跟你偷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