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一夜,酣睡香甜,狐狸精勾着魂魄,眉眼散着温情。
回暖的春日,黑夜阑珊间,一本正经的模样被撕扯掉,浪荡显在春夜里,手指一勾,心计都散了。
屋内潮热未褪,柳云晞闭着眼,从魏恒手里抽回自己的碎发,不叫他玩弄。
皓白的脚腕缓缓伸出被褥,又被勾着回来,魏恒把人往上一抱,脚腕握在掌心,魏恒说:“缺个链子吧。”
柳云晞动了动,想从他手里抽回来,魏恒不让。
他坚决道:“不缺。”
“怎么不缺,这里这么好看。”魏恒摩挲着柳云晞的脚踝,“戴上好看。”
“轮回转世,不想与你相约。”
魏恒低声说:“骗不了你。”
“那就松开吧,摸着也不尽兴。”
魏恒“嗯”了一声,说:“父皇送你的宅院应该派上用场了吧。”
“也骗不了你。”柳云晞说,“想合作吗?”
“你说呢?”
“你能予我什么好处呢。”柳云晞也毫不客气,“给的多了,可以考虑考虑。”
“不和我合作,你怎么帮太子殿下啊,王炎可是他的人。”
“萧家也跟你有渊源啊。”柳云晞说,“你一直不出手,不就是想等我做吗?合不合作对我用处不大,只不过我若是下手狠了伤着你,那时王爷要来找我哭吗?”
“留一命吧。”魏恒攥着他的指节,“当帮我了。”
“求我吗?”
“你若是非要这么说,那就算吧。”
“太不真诚了。”
清晨的微光从窗户里射了进来,在柳云晞脸上洒下一束,他缓缓坐起来,从魏恒掌心里抽出手,揉了揉手腕。
魏恒看着他,说:“那你要我怎么做,怎么做才叫高兴?哄高兴了,就行?”
柳云晞未动,也不说话。
魏恒往他身前凑了凑,笑着道:“昨天伺候的哥哥不舒服吗?”
柳云晞忽然抬眸跟魏恒对视,有些惊讶。
顿了顿,才想起来,魏恒是比他小的。
那张脸看不出年龄,可魏恒做事却有一种少有的霸气,以致于柳云晞经常忘记魏恒也不过才弱冠之年。
他语气里不带调侃,带着明显的生硬,柳云晞笑了笑,“王爷这是向我撒娇了?”
“你接受吗,接受就算,不接受就不是了。”
“我刚才没听清,王爷不然再重复一遍。”
“你就是想听我叫哥哥吧。”魏恒捏着他的手腕,用了些力道,“是吗?”
“叫吗?”
“不叫了。”
柳云晞起身,有些冷情:“要上朝了。”
魏恒拽住他,收紧力道:“以后我若是要死了,你也不留我一命吧。”
柳云晞没说话,挣开他的手,“王爷会死吗?竟说笑。”
“会啊,哪天你拿着剑刺向我,我就站在那,不躲也不动。”
柳云晞沉声而笑:“我会果断一些的,王爷不用担心。”
熹微的光透过窗户,洒下这一日的温暖与明亮,左手掌心里的红玉反映着魏恒的脸,他抬了抬手,晃在眼前,吻在唇边,暗暗道:“不戴,可能吗?”
………………
早朝,宣德大殿。
开春都是事,不能为了一个案子就把功夫埋在那里,沈清远递了折子,跑都察院和刑部这段日子,逐渐发现了律制上的不足,便也觉得改革律制迫在眉睫。
如今北朝的律制偏向世家贵族,于寒门来讲却是约束之制。
沈清远把折子里的话概括说了一下,这才抬头,对上武帝的视线:“皇上,律法本该例直禁简,不可过于烦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