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古人曾言,治国要礼法并用,德威并举,你若是把条例删除,又怎么提现科教严明,嗯?”
沈清远说:“皇上,礼乐治国相须而用,但那八议,官当只给世家子弟留了后路,从未涉及寒门末流,都说邢德相须而行,相待而成,可若失了公允,又怎么做到邢德相辅相成呢。”
武帝撑着精神点头,也想听听诸位大臣的意见。
“其他人呢,什么想法。”武帝看向堂下,现今刑部就留了王炎一人,“王爱卿,你说说。”
王炎出列,拜首道:“回皇上,臣觉得沈大人所言甚是,删繁就简重编律法条例才能叫刑部做事更效率一些。也可以将现在的律法条文增加分类,让律法条文更加系统条理。”
武帝暗暗沉下眸子,思考着现在的局势。如今来看,兵部重整后规避了很多问题,如今工部缺人,但开春最忙的就属工部,修渠芒种都是问题,如此说来不找个靠谱的人去管钱管事,这事做起来就不容易。
武帝想起来那日魏延说的话,谢家这次是必须要用。
武帝才抬了头,看着沈清远说:“你年前跟朕说要开春修渠,兴民练兵,如今又担起刑部来了,你这心操的,叫朕都不知道怎么说你,沈爱卿啊,累吗?”
“为国为民,臣还能再撑几年。”
“你这话说的,我要内疚了。”武帝说,“歇着吧,一样一样来,这事急不得,太平盛世,难啊。”
“皇上勤勉为政,忧国忧民,国富民强指日可待。”
沈清远跪了下去,众臣皆跟着拜首。
“你们也是,沈爱卿这般年纪还如此心优,虽说替朕分忧了,但朕是越发担心他的身体,但凡有我北朝再出一个沈爱卿一般的人物,我北朝何愁不昌盛。”
“对了,前几日太子还开来找过朕。”武帝看向魏延,说,“太子今日朝堂上了,你且说说那日你同我在宣德殿说的话。”
“是。”魏延点了点头,说,“那日同父皇讲沿海关口今年要开放通商,开春又要修渠,谢大人的事物就要繁忙一些。”
谢允忽然被叫,面上有些震惊,他出列,望了望魏延,又对着武帝说:“皇上,都是微臣本分,内阁沈大人都可以做到,臣也想向沈大人学习,为朝廷尽忠。”
“不是不让你做,是想让你做的事太多了。”武帝撑着龙椅坐直了身子,“朕怕你无法分心倒是真的。”
“开春青州,汴州都要再开凿渠沟,那沿海的港口也要修建,芒种也要再下拨银两,年前户部就把账目做出来了,兵部重整去掉一部分,今年可是处处难。”
武帝暗暗叹了口气,神色凝重的看向堂下,“这都是事,也都是钱,朕忧虑啊。”
众人一听也就明白了皇帝的意思,可偏偏谢允是个愣头青,没有谢修洁心计,所以他这想都没想,就道:“皇上不必过于忧虑,那沿海的港口往日都是谢家的人看着,这次也定不会叫户部拿钱修缮,所以这一笔是去掉的。修建沟渠是大事,这个带怠慢不得,春种秋收,今年赋税是大头。”
武帝让赵权扶着,起了身,说:“你所言不假。所以朕把这修渠的重任交与你,可行吗?”
谢允立马磕头谢恩:“微臣定当竭心尽力办好这差事。”
武帝说:“快快起来,朕相信你。”
现在工部尚书之位没有人,谢允作为工部侍郎自然而然就代替了那个位置,想要皇帝真正的把这职升了,还需要一个契机,而这个契机就是功劳,所以这次谢允必须把修渠一事拿下,不然内阁评估的时候就少了一样。
魏恒在人群里皱了皱眉,接着又恢复了神色,如果谢允忽然上位,那依照世家在朝中的位置,谢家必定是与日中天,而他们想要拉世家下台的计划就会更难。
可看着现在朝中的局势,这似乎是唯一解决的办法,谢家的钱可以用在刀刃上,但不能让谢家现在朝廷的中心位置。
魏恒不大乐意,他看着人深吸了一口气,站出来道:“父皇,户部缺银两是整个朝廷的大事,只靠谢允大人独立支撑,儿臣觉得此法不妥,朝廷有难,在座的各位都有职责,也不该谢大人一人承担。儿臣倒有一法子。”
“你且说来听听。”
“儿臣在北疆时听闻了一种银票推行制,觉得甚是稀奇,就专门找人研究了研究。”魏恒顿了顿,看向了柳云晞,他缓缓抬了眉眼,说:“儿臣同内阁沈大人与柳大人探讨过,也不是特别明白,儿臣想让柳大人讲与大家听听。”
柳云晞面露狐疑,他们何曾探讨过这种事。
但武帝唤他了,又不得不站出来拜了拜。
沈清远也瞧了他一眼,那眼神似是信任,柳云晞调整了下呼吸,而后俯首拜了拜。
“柳爱卿,你可懂?”
“微臣略知一二。”他说,“王爷所言的银票推行也算是一种新的收纳银两的方式。”
柳云晞不紧不慢地说:“户部银两不足确实可用此法,也像王爷所言,不只谢大人以一己之力承担,大可以朝上文武百官都参与进来,财政危机,各位大人都可以出一份力。”
武帝说:“听着确实不错,只是你们说的这银票推行制到底是怎么个推行法,可还未讲明白么。”
柳云晞微微拜了拜,又继续道:“皇上,这办法有些复杂,容臣慢慢讲与您听。”
魏恒站在一旁瞧着他,眉眼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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