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苏琦心想,这跟自己从现有的几家书铺打听来的行情也差不多,对于从未付印过话本的新人来讲,是个不错的价格,当下跟段雨茗商定了价格和付账的细节。
谭苏琦从段雨茗爽快的行事方式,觉得段公子对自己的书稿还是大致满意的。
段雨茗送她出门的时候,还称赞了她一番行事坦荡,“谭先生真是行事磊落,信任我们宁风书铺,这么放心把这话本的故事梗概留给我看,就不怕我拿这梗概,找别的人来写。”
谭苏琦谦虚道,“就是个粗糙的半成品,段公子不也是给我提了很符合流行话本的修改意见吗,况且,话本子写了一本,还有下一本,我也不是只写这一本。”
任何一家正经出书的书局,都想得到一个能够持续产出优质话本的人,而不是只写了一本就消失不见的人。
若是谭苏琦这本话本卖的好,段雨茗自然很开心能够她能够持续写下去,只是他不太明白,谭苏琦这号人,若是真的会写话本,为什么以前在书局的行业没有听说过,好像就最近突然冒了出来。谭苏琦在闻玉书院已经差不多有两年的时间,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她会写这类给少年郎们看的言情话本。
段雨茗觉得蹊跷,但按下了自己的好奇心,跟谭苏琦约好了两日后派人去闻玉书院取书稿。
谭苏琦回去之后,埋头到改书稿大业中。
这一旁,段雨茗对谭苏琦起了好奇心,趁着这天阿弟段雨凡回家的时候,不免多问了两句。
“雨凡,你在书院这些日子的课业怎么样?”
段雨凡不怎么喜欢读书,所以大哥问的时候答的很是敷衍,好在大哥没有追着他的课业细问,反而问起了书院里的谭先生。
“你们的书院里是不是有位女先生?每每在书院的招生告示上看着,十分出名。”
段雨凡对课业稀松,但对八卦倒是很上心,“阿哥,你说的是谭先生吧,可不是的吗,书院里除了管院长,就数赵先生跟她最受敬待,但她讲课,实在是太古板无趣了些,不过为人到是很英勇。”
段雨茗想了半天,也不能把谭苏琦那瘦弱苍白的形象跟“英勇”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英勇?我怎么没觉得。”
段雨凡吃惊道,“阿哥,你见过她?”
“上次天气转寒,我去书院给你送御寒的衣物,有过一面之缘,那身形,看着十分弱不禁风。”
“我们开始看着她也是弱不禁风的样子,可是书院里进了蛇,她倒是替代先生挡了一回,可把代先生感动了……”段雨凡把那日书院里鸡飞狗跳的遇蛇事件添油加醋说了一通,听到段雨茗的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效果。
闻玉书院是金宁城闻名的男子书院,在送段雨凡去上学之前,书院的各个方面他自然打探的清楚,也大致知道书院里的人员,这代瑶教授学生们绘画一课,是管院长的小儿子,在段雨茗看来,谭苏琦有些讨好上级才会装作英勇的样子。
“田琪还代表同学们去看望了谭先生,幸好那条蛇没有毒……”
段雨茗听了心里冷笑,怕是就是看那蛇没有毒,才上赶着往前搭救的。
“田琪最近痴迷《紫箫传奇》那本书,阿哥,这是不是咱们家书铺里的货,这书最近很是流行,好多同学们课下就偷偷讨论,我跟田琪说不要上课的时候偷偷看书,不然的话会被先生抓住,可田琪根本不怕,他说他去探病谭先生的时候,还看到谭先生也在看这本书……”
少年郎们都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平日里拘在书院学习,很是无聊,自然对书院里的一切八卦都了如指掌。
段雨茗听着自己弟弟兴高采烈地八卦,心想这谭苏琦真是个心口不一的人,这样人怎么能在闻玉书院里担任这么重要的课程的教书,岂不是会带坏了这些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