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苏琦听着,这大抵是今天可以暂时放过她的意思,“多谢代先生仁慈。”
代瑶赶紧转身离开,仿佛再在屋里待久了,会惹上什么脏东西一样。
谭苏琦挠挠头,两个月的时间,自己能不能找到除了这教书混吃混喝工作以外其他的差事,有容身之处呢?
她埋头到书稿中加班加点,明天会有人来取书稿,赶紧跟段雨茗把大纲敲定了才是,这样顺着故事线写完,怎么也能先把书稿的酬劳拿到。
第二日,宁风书铺的人拿走了书稿,回信也比谭苏琦预想中的要快,跟她所料想的一样,段雨茗是个做事效率非常高的人,他小改了几处部分,谭苏琦便照着这故事梗概夜以继日地奋笔疾书。
书院里的人最近发现谭苏琦连小院的门也不出了,管院长他们还以为谭苏琦又身体不好,来探望了次,看到谭苏琦因为熬夜而加深的黑眼圈,觉得谭苏琦越发看起来病恹恹的。
“要不,你休息几天,先别去上课了?”管院长说道。
那是最好不过了,她去课堂上也是误人子弟,谭苏琦借坡下驴,“谢过院长。”
谭苏琦借着静养的由头,闭门不出,在代瑶看来,这属于相当识趣,不出门,不作妖,不出来纵着学生读些乱七八糟的书,很合格地遵守了约定。
好在这年头笔墨金贵,一本这样的言情话本子也就三四万字,还可以分卷。
段雨茗觉得时间紧迫了起来。
他派翠芝天天往书院里去,借着送吃食补品和更新笔墨的由头,行催稿之实。
谭苏琦每日只睡两个来时辰,除了吃饭上厕所的时间都趴在书桌前,写到手腕发酸发胀,终于在第七天交上了这四万字的书稿。翠芝捧着那厚厚的一沓书稿离开书院之后,谭苏琦便蒙头大睡,睡得今夕不知何夕,想把这些天落下的觉都补回来。
琴心来送饭的时候叫不开门,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还惊动了管院长请了回大夫。
大夫对他三天两头的病倒已经见怪不怪,“谭先生原本就有不足之症,近日里可能太过劳累,身体越发虚弱了,别的急症却是没有,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落在代瑶眼里,觉得谭苏琦之前的说道又可信了几分,是个病秧子罢了,过段时间他就会自行离开的。
谭苏琦睡饱了觉,开始为自己离开书院之后的下一程做准备。
她已经拿到了宁风书铺付的一些银子,这银子在她离开书院之后支撑不了多长的时间,这个月还有书院的月银,没准辞行的时候管院长还会赠她一些盘缠。
她仔细整理了一下原身小院子里留下的物什,多半是诗书礼义的书籍,想必是借着空闲温习功课,想要在来年秋闱下场的,当书院的先生,特别是男子书院的先生,怎么看怎么像个养老的活计,谁不想再往前走一走呢。
原身的生活物品简单到有些简陋,换洗的衣服就那么几套,薄厚两床被子,零碎的用品除了笔墨纸砚读书写字的东西,半点儿杂耍的玩物也不见。东西收拾的十分条理,有个书格子里收纳了来往的信件药方什么的。她仔细翻了翻所有的角落还有床底下,依然没有找到个什么装着一包银子的钱袋子。
谭苏琦想,原来原身的意识这么超前,自打这时候起,就是月光族。
月光族也有月光族的好处,比如两眼一闭魂魄不知道去了哪里,若是留下什么钱财,就便宜了外来者。
谭苏琦想到了自己银行卡账户里的钱,她来到了禹朝,可能这里的谭苏琦就魂穿去到了她所生活的现代,银行卡的密码那人能知道吗?身份证知道怎么用吗?
谭苏琦叹口气,你都会知道了,有网络有手机的时代,可比这晚上照明都只能用烛灯的禹朝精彩多了,这几日她白天黑夜地趴在这书桌旁赶稿,感觉眼睛都要花了。
以后,便让我替你好好生活在这里吧。
船到桥头自然直,她能在公司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实习生走到部门业务总管的位置,在禹朝也绝对不会当一个坐以待毙的懦弱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