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言逾越看越心慌,因为他真的除了跟他爸妈还有他们共同认识的廖以潇提过,此外没有再跟任何人提起过关度弦。
言逾再次觉得,这不对劲呐!
而且再结合他之前怀疑过的那些点,比如廖以潇说怕他踹了关度弦、关度弦不知道他的密码、隐瞒关度弦的存在……
艹,按这剧情走向,怎么关度弦显得这么卑微,他又那么像个逢场作戏始乱终弃的渣男呢?
这不能吧?!
“言逾。”
“啊?”言逾正想着,突然就被喊了一声。
“现在再去检查一下,没问题的话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许是他此刻表情实在有些奇怪,关度弦说完之后便又问,“想什么呢?”
“我、我在想……”言逾眨了眨眼,随后胡乱扯了个借口,“我在想咱们结婚多久了?”
关度弦一边扶他起来一边说:“一年七个月零二十八天。”
“你记这么清楚?”
如果放在之前,言逾震惊的点肯定在于结婚时间的长短,但此时他却只能注意到,关度弦好像确实对他处处都很上心。
“嗯,很好记。”
然后言逾算了一下,又问:“那就是在我二十岁的第二天去领证的?”
“是的。”
“那会儿我们认识多久了?”
“十天。”
“我草……”
隐婚还闪婚?挺潮啊他。
不过这个词言逾还没说圆范就及时咽了回去,维持住了他在人前最后的素质。
关度弦却问:“很不可思议吗?”
明明此刻关度弦没什么表情,但言逾就总觉得关度弦对这些好像很敏感,于是赶紧找补:“不是不是,这种坠入爱河的事儿谁碰谁不迷糊?一见钟情一拍即合嘛对不对,正常,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感叹一下。”
关度弦闻言垂眸,没有接这个话。
而此时,言逾忽然又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他的生日是12月24号,第二天领证的话就是25号,那之前关度弦的手机密码正是1225。
妈的,越对比越残酷是怎么回事儿?
这样跟关度弦比起来,他真的好像一个无情渣男啊。
好在话到这里,两人便到了检查室外面,关度弦不能进去,只在外面等他,好歹给了言逾一个缓冲的时间。
关度弦看着检查室里言逾的身影,若有所思。
倏地,廖以潇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背后,语气里带着些调笑。
“你不告诉小言你俩是协议结婚,你是起坏心,还是有私心呢?”
关度弦对此置若罔闻,目光依旧落在检查室里的言逾身上。
但就在廖以潇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关度弦却忽然说:“之前本来打算出院之后告诉他的。”
“之前?那现在呢?”
关度弦闻言垂眸,原本平静的表面褪去,眉尖渐渐凛然起来。
廖以潇偏头一看吓一哆嗦:“我的老天鹅,你这表情,不知道还以为你想把人囚/禁起来。”
关度弦偏头,一脸‘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的神情:“然后你来监狱看望我吗?”
说完便朝立柱后面的等候区走去,廖以潇跟了过去,顺手把带来的文件递给他。
然后廖以潇见关度弦明显不想过多谈论这件事,便也知趣地没有再多问。
一开始廖以潇还安静等着关度弦看文件,后来发现需要签字的文件确实有那么多,就忍不住开口叨叨:“小言什么时候出院?”
“大概率明天。”
“太好了。”廖以潇一拍手,“那你后天就可以回来上班了。”
“不一定。”
“什么不一定啊,不行,你可快回来。”廖以潇说,“咱律所离了你真不能活,办公室里成天死气沉沉的。”
“我在更死气沉沉。”
“……”廖以潇不想跟他说这个了,反正默认他会回来,所以转而又开始八卦,“我跟你说,刘律媳妇儿前天查出怀孕,他昨天就去香枫寺给祈福去了,结果排队排了一天。”
关度弦随口问:“人多?”
“多到爆炸,跟踩蚂蚁似的。”廖以潇说,“你没去过吗?”
关度弦摇头:“没有。”
“好吧,有机会可以去感受一下。对了,叶小茹组织这个周末聚餐,大家一致决定去吃海鲜,你去不去?不过我记得你是不是海鲜过敏来着?”
关度弦点头,随后又说:“没事,你们去吧,我不去了。”
他们这边稀稀拉拉聊着,却没注意到此刻柱子后面那个身着病号服的身影。
言逾站在那里,双目有些发直,很明显愣住了。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在他那个‘特别喜欢你’的帖子里,明明提过他和对方一起去香枫寺、一起去吃海鲜这俩事儿的啊!
但现在关度弦却说,他没去过香枫寺,甚至还海鲜过敏?
不对劲。
可这些事儿他们肯定不能都记错吧?
那如果都没记错的话,那是不是就说明他帖子里的另一个人不是关度弦,那能是谁?
不不,问题不在于是谁,而在于既然这帖是婚后写下的,题目还是‘特别喜欢你’,那对象除了关度弦之外,是谁都他妈不应该啊?!
因为这种事儿如果是别人,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好像都有个学名儿叫做‘出轨’?
念及此,言逾的眼神逐渐变得惊恐起来。
这不是吧?难道他还真是个始乱终弃、无情无义、彻头彻尾的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