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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出院(2 / 2)


总之就是诸如此类的片段内容,之前言逾先入为主,以为这个‘他’就是关度弦,那是甜得他牙疼。

可现在他知道他和关度弦是在冬天认识、没去过香枫寺……就直接气得他肺疼。

而且现在想来,那个‘他’还不一定只有一个‘他’,万一他自己还是个海王呢对不对?

不过值得庆幸的一点是,通篇看下来,他好像还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出格的行为,都还停留在比较暧昧和小清新的阶段。

言逾心想,他估计还是有贼心没贼胆,还记着自己是个已婚人士,所以到底没有无耻到那个地步,也给他现在留了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可他当时写下来干什么?难道这很光彩吗?难道他就不怕被关度弦看到吗?

而且那帖里评论还特别多,虽然言逾一个都没有回复,但也没影响评论的热情,再者由于言逾人物关系没有说得很清楚,大家就以为是小情侣发帖秀恩爱,回帖里一口一个神仙爱情、我也想谈恋爱、祝楼主和男朋友99、楼主男朋友苏神在世等等。

是当事人看了就会想连夜离婚的程度。

想到这里言逾一个激灵,赶紧登陆后台,试图毁尸灭迹,心想这个破帖一定不能被关度弦给看见,不然那就真是婚姻的悲剧了。

可言逾动着动着,指尖却忽然停在了屏幕上,可能是求生欲,也可能是廉耻心,总之他在这瞬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醒来之后第一次发现这帖的时候,当时他是不是用关度弦的手机看的来着?然后他又把手机还给了关度弦,那他还的时候,删除记录了吗?更甚者,他退出论坛界面了吗?

言逾想着想着,一颗心便渐渐地吊了起来,吓得他还没忍住打了个嗝。

可这两天,关度弦看起来也不像看见了那个帖的样子啊,毕竟正常人要是知道自己可能被绿了,还能这么淡定?不得采取点什么行动吗?

起码要换成是他的话,要么离婚,要么把人天天捆自己身边儿。

但言逾觉得自己不是那么了解关度弦,而且关度弦吧,一看就多少有点人狠话不多那意思,所以言逾也不能确定。

可他又不方便直接问关度弦,万一关度弦真没看见,那他岂不是不打自招?

妈的,脑袋疼。

而这边关度弦处理完廖以潇带来的那些文件之后,一进来就看见了言逾那副忧伤中又带点儿困扰的神色,反正看起来挺复杂的。

然后关度弦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倒水、开窗、洗手……总之他走到哪里,言逾的目光就跟到哪里,很有几分欲言又止的意思。

但当关度弦回看过去的时候,他又立刻垂下头,什么都不说了。

关度弦自然不知道言逾内心的走向如此曲折,还以为他是在医院待不住了。

一开始关度弦本没想顺他的意,说等到明天出院就明天出院,但他看言逾那蔫头耷脑的模样,内里一副硬心肠竟有些受不住,居然主动问道:“我们今天回家?”

言逾一耳朵听过去还以为自己听岔了,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而言逾别的优点没有,就是心态巨好,有点高兴的事的话,一时之间什么焦愁都先抛到脑后,闻言立刻就高高兴兴地说:“好耶!”

关度弦看他这么兴奋,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到底还是认命地去办出院手续。

正好廖以潇还没走,俩人一块儿跑手续拿药收拾东西,弄得异常迅速,不到一个小时几人便一起出了医院大门。

言逾先被安排上车,乖乖坐在副驾等关度弦。

而廖以潇那边则是要直接回律所,在关度弦经过他车旁边的时候,他便已然忘了上午自己吃瘪的时候,又开始欠不愣登地调侃关度弦:“回家可得把协议结婚的合同藏好咯~”

说完便开着车扬长而去,还从车窗里伸出一只手来跟他们拜拜。

关度弦没理他,径直上车,言逾见他上来,便偏头笑眯眯地看他,肉眼可见的心情很好。

直到关度弦开过熟悉的街区,走上了一条对此刻的言逾来说有些陌生的道路,言逾这才渐渐静了下来——他们现在要回的,应该是他和关度弦的婚房吧?

路上关度弦一直注意着他的状态,此时便问:“我们去爸妈家住几天?”

言逾闻言却立刻摇头:“别别别,我妈他们过两天就回来了,要是被他们撞见,再知道我出车祸了,以后肯定不让我开车。”

关度弦笑说:“瘾还挺大,你现在还记得怎么开车吗?”

“必须记得啊!”言逾昂了昂下巴,“那是刻在肌肉里的记忆!”

“速度三十码也有肌肉记忆?”

他这一说言逾就来劲了:“三十码怎么了,你瞧不起三十码吗?反正我又不上高速,就市区堵得那样儿,我还不信你能开三百码飞过去。”

大约真是医院有种让人心慌和抑郁的魔力,言逾那几天明显话不怎么多,这才刚出来,整个人明显都精神起来了。

关度弦看他一眼,也不跟他计较,只是却忽然换了话题:“头晕吗?”

又是这个熟悉的问题。

言逾脸色红润,挥挥手十分冒进地说:“不晕不晕,医生都说我没事儿了,我甚至感觉我这会儿去坐跳楼机都没有问题。”

听完之后,关度弦一时没有回答,目视前方专注开车,过了片刻方才听他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那就好。”

没一会儿两人便驶入一条林荫道,原本繁华的街道刹那变得幽静起来,关度弦径直入了地下车库。

但是熄火之后,他却在座位上坐着没有动弹。

言逾偏头看他,不知是不是车库里光线不足的原因,言逾总觉得他的眼神显得有些幽深,就像是忍耐一件事忍了许久,忍到最后终于要失控了一样。

“言逾。”

骤然被喊得全名,言逾头皮顿时发麻,忽然就有种不详的预感。

然后他就见关度弦偏头看过来,昏昏光影中,缓缓开口:“病中随你,那病愈回家,随你还是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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