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这个回答,言逾不眨眼地盯着关度弦,关度弦亦不闪不避地看进言逾眼底。
然后在这深夜里,言逾悄悄红了脸庞,片刻后,他终是率先败下阵来,一下把被子拉高,将脸埋了进去,与此同时脚也忍不住扑腾了几下。
关度弦看不大明白他这反应,只记得他脑震荡还没痊愈,便探手隔着被子在他腰上轻轻拍了一下:“别晃着脑袋。”
言逾腰部敏感地一缩,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说:“关度弦,你犯规!”
失忆以来,关度弦倒是时常喊言逾的名字,但言逾却从来没连名带姓地喊过他。
虽说名字取来就是让人唤的,但此刻关度弦竟也忍不住怔了一下。
因为言逾以前也不怎么喊他,不仅如此,言逾以前跟他在一起时连话也不多,可明明那时他们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认为言逾是活泼的,但言逾唯独对待关度弦不是那样。
关度弦一度以为是不是自己哪里得罪了他。
这也是最开始关度弦打算等言逾出院之后再告诉他他们是协议结婚的原因,因为失忆之后的言逾对他不再有区别对待,是他以前见过的他在别人面前那样灵动可爱的模样,关度弦私心里想多留两天。
却没想到阴差阳错地被他发现了那个帖……
想到这里,关度弦停住思绪,回神看着言逾露出的脑袋顶:“我怎么了?”
言逾默了一会儿,随即猛地掀开了被子,却依旧没有回答关度弦的问题,只是顶着个憋得发红的脸蛋,头脑发昏地对关度弦许诺:“你放心,我之前说过听你的就是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绝对不跟你唱反调!”
言逾从小到大,由于本身比较听话,作的也都是小妖,所以他爸妈对他基本是放养式管理,既然爸妈不管,那老师亲戚什么的就更管不着,所以根本就没人管过他。
如今遇到个关度弦,偶尔能管一管他,言逾心里反倒还觉得挺特别。
而且这跟之前出于愧疚的心理不大一样,总之这会儿言逾就还挺心甘情愿。
不过关度弦却并未当真放在心上,语气里带着笑意,似有玩笑道:“真的?那我现在说,不准再刻意去认识你的什么墙头,尤其是长得好看的?”
“不刻意不刻意,我会时刻谨记已婚人士的身份,下到十八上到四十八,绝对保持安全距离!”言逾说完还夸,“而且你就是最好看的!”
或许是刚刚关度弦明明白白地承认他吃醋了,让言逾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被在乎着,以至于让言逾的心态在这瞬间完成了一个质的飞跃,再度明白眼前这人是他亲亲老公,所以便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了。
关度弦闻言挑挑眉,得寸进尺道:“去哪里提前告诉我?”
“这是当然的!”
“十点之前要回家呢?”
“好——”说到这里言逾顿了一下,“万一没回成呢?”
“我去接你?”
“好的!”
见言逾答应得这么干脆,关度弦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过后还想继续逗他。
不过在他开口之前,言逾却一下蹭了过来,伸手捂住关度弦的嘴,抢先道:“好的好的好的,全都好的!你不用再说了。”
他这个动作突然却亲密,关度弦慢慢止住了笑容。
而言逾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赶紧缩回手,瞬间有点不好意思直视关度弦的目光,翻了身背着他,飞快地说:“我困了我要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