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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梨眠走着走着,就突然走进了一片黑暗,她听到吨吨的喊叫声,但是却没办法回应,她在黑暗里走来走去,终于看到眼前出现了一点亮光。
她朝着亮光走去,离得越近那光就越刺眼,知道她眼睛都睁不开时,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小姐……小姐!老爷来了!”突然出现的声音小心又焦急地唤着唐梨眠,女孩刷一下睁开眼,明媚桃花映入眼瞳,一旁的侍女满脸惶恐。
“小……小晴?”
唐梨眠眨眨眼,看向身后,教导她的嬷嬷正一脸严肃的盯着她,而她手上正抱着只大白鹅。
这是——怎么回事?唐梨眠迷糊了,刚才她明明在,在,诶,刚才她在干什么来着?
唐父阴恻恻,“眠眠,你抱着爹的鹅是打算干什么呢?”
“当然是吃咯。”简直不过脑子就说出口。
唐梨眠:……
“带小姐回去好好反思反思!”
接下来的日子里,唐梨眠可算体会到什么叫水深火热人间炼狱。
她不就是一气之下抱走了她爹的大白吗?又不是真的要吃,就是过个嘴瘾而已,至于这么生气吗?
竟然给自己禁足了两个月!整整两个月啊!
不过禁足也无所谓,她也有办法打发时间。
唐梨眠的院子里有一株百年老梨树,还有一株和她同岁的小梨树,老梨树虽然还在开花却不会结果了,小梨树每年都会结一树个大汁甜的梨子。
去年唐梨眠不知从何处得来了个梨花酿的方子,可惜已经过了花期,今年老早就准备好酒具,打算一展身手。
小梨树要结果,唐梨眠就专对老梨树下手,刚开没多久,一树白雪被薅了个干净,挑挑拣拣后只剩半袋花瓣,风干后全泡进备好的酒里。
唐梨眠一手撑着后腰,一手抖着破旧的秘方书,忙活大半天她早就没力气了,可这方子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封好的酒要立刻埋下地,过个七年才能挖出来。
她纠结着要不要找人来帮忙,又怕被嬷嬷知道了觉得自己没好好反省,给自己加课业,想来想去也没个主意。
“想什么呢?不收要埋酒吗,怎么不挖坑啊?”清越男声自头顶传来,唐梨眠抬头,一枚圆润青梅正中脑门,“一时不察,失手了,见谅见谅呀!”
唐梨眠拾起梅子在手上颠了颠,分量不小啊,难怪那么疼,“易疏桐?你从哪来的梅子?”
易疏桐懒洋洋地将手上包袱丢给唐梨眠:“岭南的,尝尝酸不酸。”
唐梨眠接了个踉跄,反手把刚才的梅子扔了回去,男人闪开梅子,翻身跃下高墙。
“小姑娘家家报复心还挺重的啊。”
唐梨眠哼哼:“你就好的到哪去?这梅子都是青的,怎么吃?”
“你怎么不早说!唔,好酸!”他一皱鼻子,面色难看地吐出梅子,整个五官都被酸到扭曲了。
唐梨眠把梅子重新装好,嘴里都是风凉:“这是你给我的,你会不知道什么味道?”
“正好这儿还有糖渍青梅的方子,可以试试。”
“嗯?糖渍青梅,好吃吗?要做多久?”易疏桐摇着尾巴挤到唐梨眠边上看她手里的秘方。
“早着呢,要两年。”
“这么久!两年!要不减减时间,一年?”
“方子这么写的,就得要两年。”唐梨眠有些不虞,合书起身,“你要是贪这口梅子,等五月梅子熟了,我给你另一个方子,三个月就能吃到的那种。”
“那怎么一样呢,”易疏桐讪讪地摇着扇子,“一年后咱们就要大婚了,你带着梅子嫁进来不好吧……”
唐梨眠莫名其妙,不得其意。
易疏桐鼓起勇气:“青梅不就是情没嘛,寓意多不好。”
唐梨眠一时失语。
她开始怀疑易疏桐的才子的名头是怎么来的了,怎么这么不找调?
唐梨眠深吸一口气,想着要不要还是退婚算了。
算了算了,虽然看上去脑子不太好,实际上脑子也不太好的样子,但是废物利用也不是不可以,唐梨眠一指酒坛:“我刚酿的梨花酿,帮我埋了。”
“得嘞!”
易疏桐专门挖坑填土,唐梨眠就把泥巴踩实,二人忙活大半个时辰,衣服都沾上了点脏,唐梨眠一双绣花鞋都变成了泥巴鞋。
唐梨眠算算时间,估摸着他爹派的嬷嬷要回来了,赶紧让易疏桐离开。
急急忙忙把人推到墙边,男人本想提醒女孩自己可以从大门离开,又觉得她此时迷糊的样子实在可爱,伸手摘下女孩鬓间的梨花瓣,“今晚晓梦楼上了新的折子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
唐梨眠现在被看得紧紧地,巴不得有个机会能出去透个气,可想到唐父的黑脸又有些踌躇。
“我爹给我禁了足,你要是能搞定他,就没问题!”
“行,伯父那边就由我来解决,你就说想不想和我一起去看。”
“想!”女孩嗓音脆生生的,充满期待。
“那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