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知道,我大概也能猜到一些,我被抓走了,然后被救回来了,反正残魂就在身边,她与我是一个人,只要我想,记忆就会慢慢苏醒。”
被唐梨眠淡定的态度惊到了,吨吨恹恹垂下头,他真的好没用啊,什么都帮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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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楼,唐梨眠找到老账房赔了昨天造成的损失。
老账房眯着眼睛,笑得很和蔼,“姑娘有心啦。”
唐梨眠;“是我们给您添麻烦了。”
“没有的事儿,姑娘的事快办完啦?”
唐梨眠点点头,“快了,您放心,不会有人来店里生事了。”
老账房嘿嘿一笑,“那就多谢姑娘啦。”
唐梨眠点了些早餐,谢过老账房才抱着吨吨找了个位置坐下。
伙计手脚麻利,很快就把饭菜端了上来,唐梨眠昨晚消耗太多,今天点的东西也很多,在等人的同时,也在飞速的消灭着桌上的食物。
等她吃完最后一个包子时,樊宓才匆匆下楼。
唐梨眠示意樊宓坐下,“先吃饭吧,吃完饭我们再说。”
“好。”
樊宓吃相很好,大约是她母亲的教育,哪怕速度很快,却依旧保持着礼节。
“桃醒姑娘,您看到季公子了吗?”
唐梨眠疑惑地抬眼,“季观情?没有,他没回来吗?”
樊宓放下舀粥的勺子,“他昨晚说去找您了,还有牧城主,也不见了,我以为你们被邪修抓走了。”
唐梨眠皱起眉,“我的确遇到了邪修,但牧蕴之是怎么回事?他被抓走了?”是怕事情失败,所以用邪修做借口逃跑?
樊宓把昨晚的经历简明扼要告诉了唐梨眠,“这应该是邪修的法术,我也差点中招。”
唐梨眠低下头,抚弄了会儿吨吨后颈的软肉,“先吃饭,吃完上去说。”她起得早,现在已经有客人陆陆续续下楼吃饭,因为昨天的事,都若有若无地暗中打量着她们,让唐梨眠有些烦躁。
闻言,樊宓三下五除二喝完面前的粥,和唐梨眠一起上楼了。
房间里,血腥味仍然浓郁,却比昨晚淡了很多,唐梨眠挨个探过两人一鹿的状况,血液功效非凡,他们的灵气已经开始运转了,相信今天之内就能醒来。
樊宓打开窗子,给房间透气,“桃醒姑娘,能先告诉我你昨天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唐梨眠眨眨眼,她不能把阴将军的事告诉樊宓,她得换个说法,“樊姑娘,您也知道我是为了唐夫人失魂,才到剑冢寻找鬼符的。”
樊宓点点头,她们就是在剑冢遇到,唐夫人是唐梨眠的母亲,后来她也向唐梨眠打探过她的病情。
唐梨眠慢慢地说,“我是医师,有自己的法门查探唐夫人失魂的情况,所以我能肯定她是被阴兵带走了魂魄,昨天我查探百誉夫人的时候,发现她的魂魄的确有走失的痕迹,却不像是被阴兵带走,故而想问,您是怎么知道她是因为阴兵失魂?”
这话半真半假,失魂原因众多,的确不好判断,唐梨眠是靠着吨吨才知道,而百誉则是有阴将军提醒,昨天她查了百誉的魂魄,只能看出已经是完整的,没有其他线索。
樊宓低着头,唐梨眠的话很有说服力,她已经开始思索到缀梦后的一系列经历了,“我一开始也不知道百誉夫人失魂,最开始我只是想借牧蕴之在缀梦的势力帮我寻找剑冢,我……我的娘亲与他的长辈有过契约,用这个契约,我能对他提出一个能力的要求。”
那是女人留给樊宓的遗物,一片蓝绿色鳞片,樊宓曾经以为这就是片普通鳞片,直到几年前,宗门任务要去缀梦,遇到了牧蕴之才知道鳞片竟然是鲛人契约书,就像是诺言契一样的东西,但鲛人的契约是可以通过血脉流传给下一代的,这是他们先辈许下的诺言。
牧蕴之答应樊宓一个要求,但当时樊宓没有什么需要的,这个要求就保留了下来,知道几年后,樊宓急切地想要一把属于她的剑,打上了剑冢的主意,而剑冢就在缀梦附近,樊宓才想起这个契约。
但她本意只是想要牧蕴之借点势力给她,让她行个方便。
没想到会见到百誉夫人。
“在城主府的时候,我听闻百誉夫人患了重病,想报答牧蕴之,给百誉看看病。”樊宓说得很艰难,那时候她只当百誉是什么凡人的病,虽然她不会医术,但她有不少灵药,总能治好。
“但是,我去查探百誉身体的时候,却发现她是失魂,并且魂魄里带着一丝阴寒刀鸣的气息,我就以为她是阴兵失魂。”
听到这儿,唐梨眠觉得有些奇怪,她打断了樊宓,“你原来不知道牧城主是守墓人吗?”
樊宓茫然地摇头,“我怎么会知道?”
“那他怎么会说你……”唐梨眠顿住,她开始回忆那天晚上的情景,牧蕴之只是说“樊宓找上他,而他为了救百誉,违背了原则”,并没有说樊宓知道牧蕴之的身份,樊宓也没有承认过,只是她看上去太过强势,后续又有牧蕴之引导,导致所有人都以为是樊宓逼得牧蕴之开剑冢。
樊宓继续说,“我把我知道的情况告诉了牧城主,阴兵失魂只能找阴兵要魂,而剑冢中刚好有一块鬼符,所以我问他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剑冢,我也没想到他刚好是守墓人。”
语必,樊宓话锋一转,“桃醒姑娘,您说百誉夫人并非阴兵失魂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