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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差事(2 / 2)


初夏方始,仿佛已经渐渐热了起来。

这才刚开始呢。

3.

听到周老爷谈起自己儿子的事情来,刘德福啧啧称奇,怎么都没想到,周家竟然还有一个儿子。等到周老爷抱怨完了,刘德福才慢条斯理给他添了一杯茶水润口。

“咱们当爹的,就是操心多,唉。”周老爷摇摇头,此时哪里还有半分来时神采奕奕的样子,显然是操碎心的老父亲模样。

刘德福替自己儿子操的心也不少,如今还要防着宋青婵勾引上儿子……思绪一顿,刘德福猛的看向周老爷,眼中滑过一抹亮。

“谁说不是呢。”刘德福道,“周老板,老实说,这两间铺子我能卖给你,只是你别怪我多问两句,你怎么就看上了李主簿家的五姑娘了?”

“那可是我在岐安府里千挑万选,才选出了个读过书又当适嫁年龄的女子。”要知道,找个读过书的会识文断字的姑娘,实属不易。 周老爷泥腿子出身,家里穷,没念过什么书,大字也不识几个。现在年纪大了,更没有读书的心思,就能看几个账本罢了。

所以他也格外欣赏读书人,也希望自己儿媳妇能是个会读书的,将来也不至于会在料理周家的事情上吃了亏。

女子多读些书,总归是聪明不愚,不会被下面的人骗了。

刘德福沉吟片刻,“周老板,我就有话直说了,人李家好歹是在替府衙办事,李主簿在咱们岐安府上,也是颇有名望,李五姑娘更是才华出众,贤良淑德,你送两间铺面,人说不定还嫌你俗不可耐,是在拿钱辱没他们呢!”

周老爷眉头皱了皱,他当然也是有这样的顾虑。

不过现在刘德福这样说了,定然是有别的深意,周老爷不与他兜圈子,直接就问:“不知刘老板有何见解?”

“见解不敢当。”刘德福道,“不过在这之前,我得问周老板一句,可在意门第之见?”

“你看我像是那种在意门第的人?”

“哈哈,周老板爽直,自然不是那种人了。”刘德福摸摸自己的鼻子,他自己才是,“李五姑娘虽好,但她是官宦之家,又饱读诗书,就算周家腰缠万贯,人家姑娘怕也是看不上。就算是迫于周家权势嫁过来了,贵公子与她之间也难以琴瑟和鸣。”

周老爷重重叹了口气,他为儿子的婚事急昏了头,这才没有仔细考量,如今刘德福一席话,一语惊人,彻底将他给点醒了。

别说是琴瑟和鸣了,他甚至还怕李五姑娘仗着家世欺负了儿子。

“那刘老板的意思是?”

刘德福微微一笑,“周老板莫急,这岐安府上,又不只是李五姑娘读过书。我这儿啊,正有一女,饱读诗书,性情温和,家世清白,模样也是不可多得的好。”

周老爷顿时明了过来,想起刚刚刘德福问的门第之见,接过刘德福的话说下去,“只是家世条件不太好?家中穷困些也无妨,只要家中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便好。”

“哈,周老板明鉴,那姑娘家世清白,家中只有一个阿爹,她爹先前还是个读书人,所以这姑娘啊,打小就饱读诗书。如今那姑娘,正在我家中为襄儿授课,周兄若是有意,不如自己去看下?”

周老爷眼睛一亮,“啪”的一声,折扇打在了自己手心之中。

刘家后宅,怪石嶙峋。

环绕抱势,托起一汪荷花池水。

恰是春夏之交,花池之中,碧绿之意甚是清新,将岐安府春意收拢于一池之中。

从小石路往前的阁楼之上,雕窗半开,坐在窗边的小姑娘执笔,正一脸愁容,许是来了灵感,她又低下头在宣纸之上写写画画,最后才展露一丝笑容来。

她撅着小嘴巴扭头,将自己新写的诗文递给身后的青衣女子,女子生的明艳发光,身姿袅娜勾人,瞥见她纸上所写时,低眉浅笑,别是一番韵味悠长。

刘襄都看呆了,吸吸口水不禁说:“青婵姐姐,我今日这诗写得可还好?”

宋青婵也看完这首五言,弯了弯眉眼,“写得倒是有几分模样了,三姑娘生性天真,写出的东西也很有生趣,与许多女子都不一样。”

得了夸赞,刘襄一下子站起身来,围着她转了个圈儿,笑嘻嘻说着:“姐姐说写得有模样,那定然是有进步,等晚上我便拿着去给阿爹看,问他讨些赏钱。”顿了下,刘襄又看向宋青婵,“等我拿到银钱了,我就给姐姐先应急。”

闻言,宋青婵抬起眼眸,柳眉蹙紧。

阁楼外候着的丫鬟,眼神无意间落在了她的身上,被她察觉后,又慌忙别开。

她心中已有几分思量,怕是刘德福在疑心她带坏了刘襄。

宋青婵摇摇头,“那是三姑娘的零花钱,我是万不能要的。三姑娘能让账房预支工钱给我,我已经感激不尽。”

刘襄噘噘嘴,看宋青婵眼眸顾盼生辉中含着坚定,她便不再说下去了。

刘襄的诗文有了进步,但是字却是不太好看,像是狗爬一样,宋青婵将她摁住,笔墨纸砚一应俱全,看着她识文练字。

“青婵姐姐你不知道,前儿我买脂粉的时候碰到了李如云,她笑话我出生商贾,俗不可耐。”刘襄这张小嘴是停不下来,即便是在练字,也没能静心,叭叭和宋青婵说话,“哼,我当场就给她做了首打油诗,骂她狗眼看人低,哈哈,她脸色都绿了。” 宋青婵温柔看着刘襄侧脸,侧耳倾听。

风从轩窗灌入,春风缱绻,吹拂过发梢。她顺手敛了敛碎发,余光之下,看到刘德福与另外一个中年男人,正朝着她这边看来。

两人窃窃私语,不知是在说什么,她无心去听旁人的事情,转头又全心投入到了刘襄的身上。

那边,刘德福笑眯眯问周老爷:“周老板,可看清楚了?宋姑娘可还合心意?”

周老爷笑眯了眼,没说好,也没有说不好,意味深长朝着刘德福看了眼,又随意寒暄两句,说话之间,再没有提到过宋青婵半句。

从刘家出去,周老爷立马就把常用的瘦竹竿管家周岩叫来,吩咐道:“去,速去查一查宋青婵这个姑娘。”

“宋青婵?”周岩一愣,“老爷是觉得此女有问题,是刘老爷特地推给您的?”

“这姑娘生的貌美动人,我估摸着,岐安府上再没比她好看的了。”所以问题就是在这儿了。这样貌美读过书的女子,刘德福为何要推给他?

刘德福就真的这样好心?

从商多年,周老爷可没有那样天真,会觉得刘德福平白无故将好事推给自己,这件事,还是查查为好。 周家在岐安府上下,家大业大,想要弄清楚一个小姑娘的底,不是难事,刚到傍晚,周岩就将宋青婵查了个明明白白。

匆忙赶回周家,灯火已上,偌大的宅院里,闪烁着橘黄光晕。

周岩穿过长廊到了花厅,因为跑的急,渴的喝了两大杯水才缓过来一点。

周老爷可就急了,忙问:“事情查的怎么样?”

“老爷,我去长溪村上都整明白了。”周岩愤愤不平,“那个刘德福果真是没安好心,幸亏老爷精明,不然就得被他骗了过去!”

“如何?”

“这个宋姑娘的确是出生清白,也饱读诗书。只不过读那么多书,却不知道礼义廉耻,长溪村的人说,宋姑娘生的一副狐媚模样,在外头也勾搭了不少情郎,是个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女人。”周岩一口气说出自己调查的结果来。

他今日也远远看了下宋姑娘,生的的确是貌美动人,尤其是那身段,简直是要了人命似的。

可不就是狐狸精吗?

周老爷听完周岩的一席话后,并未恼怒或是惊讶,只是捻着自己的胡须眯了眯眼睛,像是在思量着什么事情。

周岩怕周老爷糊涂了,又说了句:“老爷,这样的女子可得三思啊。”

“我知道。”周老爷气定神闲,拿着折扇故作风流扇了扇,一副笃定的样子,“你放心,老爷我心中已经有了数,改明儿你就随我去宋家一遭。”

看这样子,周老爷似乎是认定了宋青婵。

作为周家的肱骨,周岩难免直接谏言:“老爷,咱们家好歹也是岐安府上有头有脸的人家,要是娶了这样一个女子进门……怕是会被别人说闲话。”

“闲话?”周老爷哼了声,“我看宋姑娘挺好,前些天杏林堂的李大夫和我说过一嘴,说是有个女子颇有孝心,现在才想起来,李大夫说的名字,正是宋姑娘的名字。这样有孝心的姑娘,品行必然不坏,而且周岩啊,你不晓得他们读过书的人的脾性,清高着呢,哪里会去做些那种勾当。”

周老爷成竹在胸,周岩倒是不好再说什么了。

心里只盼着宋青婵,的确是如周老爷话里说的那样。

宋青婵从不这样觉得。

微风吹拂而过,吹来他身上舒服的皂角味道,干净又凛冽,她尤为喜欢。

脚步声回荡在身边,让宋青婵怎么都忽视不了,她不禁问他:“我听杏林堂的林大夫说,周公子先前都不在岐安府,是最近方才回来,不知先前是去了何处?”

周朔垂眸看了她一眼,五黑的长发掩着脖颈,衬得肌肤如雪,晶莹剔透。

他毫无隐瞒,直接回答:“边陲之地,不是什么好地方。”

宋青婵眼中划过一抹了然。

若是边陲之地,那便与她的猜测不谋而合,她大抵是猜到周朔从前做的是什么营生。

他的身上有着大大小小许多伤疤,有深有浅,也有陈年或是近两年的新伤。那些伤口的共同之处,无一例外,瞧着都是由刀人刃厚两寸,长三尺的刀刃所伤。

这种刀,并非是大祁的规制,反而是边陲之地的藩国惯用。

这些东西,宋青婵曾经在书中看到过,所以一眼就能认出。

正好前不久,与藩国对抗十年的虎威军战捷回朝,村里村外,闲谈之时说的都是虎威军如何勇猛无畏,让人震撼。

这就让宋青婵与此时回到岐安府的周朔对应了起来,他应当也是虎威军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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