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青崖心中会意,两人又寒暄了?一会儿,时间不早,酒局也就散了。
顾圆圆开车送她到家门口,见她下车时身子晃了?晃,赶忙殷勤地扶住她:
“鹿姐,我送您进去吧?”
红酒的度数不算高,可是今晚稍微喝得?多了?些,鹿青崖还是觉得?头晕。没等她回答顾圆圆的话?,无意间一抬眸,居然看见那抹人影蹲在家门口,而且看上去还有些委屈巴巴的。
顺着她的目光,顾圆圆也看过?去,一眼就看见岳烟蹲在别墅门口。
“时候不早了,圆圆你?回家吧,我自己走就行。”
鹿青崖拍了?拍顾圆圆的肩说道。
团团在别墅的指纹锁里有指纹录入,回家的时候踮着脚尖把指头一摁,门就开了?。
进到别墅里面之后,岳烟就和团团在沙发上叽叽喳喳商量了好一会儿。最后两个坏水精敲定了?一个方案,团团就乖乖地在沙发上看动画片,岳烟则来践行这个方案。
所以,估摸着鹿青崖快回来了,她就披着单薄的外衣在门口一蹲,整个人都缩成个颤颤巍巍的团子。像是陷阱中的饵料,就等着半醉的迷糊小鹿上钩。
听着高跟鞋的声音逐渐近了?,岳烟就开始了?表演。果然,很快地,一双站着的鞋尖就出现在眼前。
“烟烟,怎么不进屋?”
鹿青崖心疼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一想到鹿青崖嫣红的醉脸,岳烟就忍不住想去亲亲。
强行抑制住心里世俗的欲望,岳烟扁着小嘴,一副天下人都对不起自己的语气:
“怕姐姐不愿意让我进去呢。”
鹿青崖懵了,将眼前的碎发三两下捋开,急急地俯下身去:
“烟烟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混蛋话??天多凉呀,快进屋去。”
见她急了,岳烟演得?更投入了。假意的演戏,再加上看见她和男人吃饭时真情实?感的醋意,岳烟鼻头一酸,居然当时就哭了出来:
“呜呜呜姐姐你?别不要我……”
这次鹿青崖不是懵了,而是直接傻了,那点酒精都吓到了九霄云外去。她忙把岳烟抱起来,抚着岳烟的后背连连地柔声哄道:
“烟烟不哭,到底怎么了??你?告诉姐姐,可别吓唬我呀。”
其实不是因为她和男人吃饭那件事,虽然岳烟确实有被醋到,而是因为别的。
但岳烟就是故意不说,只是委屈地抽嗒着鼻子,直把鹿青崖吓得?手足无措。看了?看腕表,已经九点多了?,夜晚温度又凉,她急着把岳烟先?领到屋子里再说,只好说道:
“你?是不是生姐姐的气了??唉……团团还在屋里,咱们别当着孩子的面闹矛盾。等把她哄睡了,姐姐再跟你?赔罪好不好?”
岳烟只好答应了?,仍然假意地哭哭啼啼的,还做出一副为了?不让团团看见,强行忍住哭意的模样。
正站在旁边等着鹿青崖开门,却忽然被一缕温软握住了?手。
鹿青崖将她的右手食指尖放在指纹锁上,等响起一声“指纹录入成功”,才?放开了?她的手,轻声说道:
“以后你随时都可以进来。你?的爸妈对你不好,那也没关系的,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这句话在心尖霍然一敲,岳烟差点破防,双眸动容地望向她。怕被她看到眼中的破绽,只好尽量避开视线,低垂着脑袋从门缝里挤了进去。
完了?,烟烟真的生我的气了?,连话?都不和我说了。鹿青崖心中叫苦,却又不知道这股气从何而来。
“鹿阿姨你?回来啦!”
团团笑眼弯弯地说道。
好久没看到这孩子这么阳光的样子了?,鹿青崖不由得也随她一笑,揉着她的脑瓜说道:
“把电视关了,进屋睡觉吧。”
看了?眼岳烟,团团立刻乖乖地跳下沙发就去洗漱。
她在那边洗漱,鹿青崖也在一旁卸妆。小牙刷在嘴里漫不经心地捅来捅去,她一面刷着牙,一面偷眼觑着鹿青崖在用手机搜索着什么。
等鹿青崖似乎有些察觉的时候,警觉的小脑袋马上甩开,一本正经地对着镜子刷牙。
飞速洗漱完,团团换好睡衣,抢先一步钻进被窝,偷偷对床边的岳烟汇报道:
“姨父,鹿阿姨在查‘对象生气了?怎么办’。”
揉了?揉团团的脸,作为对于这条情报的奖赏,岳烟了?然地点点头。
一听见鹿青崖的脚步声,岳烟和团团俩人都赶忙各归其位,团团乖乖躺着,岳烟认真生气。
知道鹿青崖走进了?卧室,岳烟也不理她,只是抽出一本故事书:
“来,团团,姨父给你?念故事。”
然后清了?清嗓子,真得?开始念了起来: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肤白如雪的公主……”
然后念着念着,就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
身后传来一缕软软甜甜的体香,茉莉香烟的余温与淡淡的红酒甜味缠绵交错,像是舞女妩媚的指尖,不停地在鼻尖搔弄着。
这个味道,好涩。
岳烟的咽喉不由得一干,强忍着不回头。
她不回头不要紧,鹿青崖有的是办法让她看到自己。
团团脚下的被子下一动,鹿青崖扭着水蛇似的细腰,从被角钻到了枕头上,和团团一起乖乖地躺着,听岳烟讲故事。
“这、这位白雪公主有一个后妈,特别嫉妒她的美貌……”
看着眼前的人,岳烟的舌头有点打结。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鹿青崖今天没有穿那件垮垮的睡衣,而是换了一件丝绒的修身软群。鲜嫩的绿色贴在腰身上,柔软的吊带滑下肩头,隐约泻出寸寸的春光。
这样一个尤物,身子因为酒精微微地发着热,春光半露地伏在被窝里,双眸含春,面含娇嗔。
岳烟觉得?自己的血脉都快要炸开了?。偏偏她必须做出一副专心哄团团的样子,不能破功。
何况团团还在这里看着呢,总不能让人家孩子觉得?,自家姨父是个禽兽吧?
作茧自缚,这就是作茧自缚啊!岳烟急得百爪挠心,却还得?禁欲地哄孩子。
鹿青崖越发抓住了她的弱点,居然将手肘撑在她的膝头。无意间垂落的发丝隔着薄薄的裤子,发梢在岳烟的腿上来回地搔弄着。
这还不算。灵俏的小鹿还要钻进她的怀中,贴着她的心口,点着童话书上的公主,语气俏皮地问道:
“烟烟,故事读到哪里了??”
心中的火全都被勾起来了。
岳烟的呼吸把自己都烫到了,给了?团团一个眼神,团团立刻就闭上眼睛睡过去。
小孩已经睡了,现在是大人的夜生活时间。
鹿青崖勾着岳烟的发梢,双眸含笑地问道:
“烟烟,还在生姐姐的气吗?”
话?音未落,岳烟的指尖已经落在她的领口上,一把将人搂到眼前来:
“本来没那么生气的,现在越想越气了?。”
揽着岳烟的脖颈,她狭长的眸子纤媚一笑,歪着头问道:
“那姐姐只好任你摆布,让你好好撒气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