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发财踏着夕阳,踩着屋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抿了抿嘴。
原来她还真的挺关心他的。
“你今日怎么没出去玩啊。”苏锦瑟自从那日和他大打一架后又发生尴尬事情后,对他颇为低声下气,奈何猫发财一直不与她说话,也不在变成人形,就像现在一样,极为冷静,神情严肃,小手揣在一起,不为所动。
苏锦瑟也是习惯他阴晴不定的样子,与它自顾自地说了几句,又转身做自己的事情,对着翠华说道:“你还记得早上莱嬷嬷教的动作吗?”
翠华抱着收进来的衣服尴尬地摇了摇头,低下头颇为不好意思地说着:“奴婢当时站得有点远,而且奴婢笨,看了也记不住。”
苏锦瑟唉声叹气地低下头,闷闷说道:“我也笨,要死了,我大概明天要被莱嬷嬷打死了。”
“不会的,不会的,虽然姑娘做得不太好,但我看莱嬷嬷打姑娘的次数可比其他人少许多,都只是口上说了几句。”翠华虽然站得远,但基本情况还是看得清的,莱嬷嬷虽然一直站在姑娘身后,但也打了她三次而已,就是做得很好的三姑娘,可被打了五次。
“那嬷嬷定然是嫌弃我榆木脑袋不开窍了。”苏锦瑟完全没有被安慰道,垂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猫发财的尾巴。
“既然要弯膝行礼,这腿为什么还要直啊。”
“这手一直摆在这里不动就是会很僵硬啊。”
“这神情镇定是怎么个镇定。”
苏锦瑟一连问出三个问题,每说出一个,主仆二人脸色就越发沉重。
背对着他的猫发财窝在猫窝里翻了个大白眼。
“你看看,我这个姿势腿直吗?”苏锦瑟放下猫,摆了个行礼的姿势,对着翠华僵硬地说着。只见她宛若一根木桩,牢牢扎根在地面上。
翠华着急地看了好几眼,也分不出直不直,脸色涨红,只觉得自己好生没用,苏锦瑟一看就不为难人了,只好故作轻松地打发出去,让她去端晚饭来,打算自己对着镜子练一下。
苏锦瑟对着镜子比划着,这个动作不过是一个简单的万福,可是要做起来优雅柔美,端庄大方就变得格外复杂。
莱嬷嬷授课讲究的是悟性,知识点只讲一遍,要求自己在学习中领悟要点,苏锦瑟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越是被人盯着越是僵硬,只能回家自己给自己补课。
就在她对着镜子艰难地自我纠正时,没看到原本不动的猫发财不知何时踱步到自己身后。猫发财沉默地站在她身后,猫脸不自觉严肃起来,耳朵抖了抖,微微发红,移开视线,伸出爪子快速地对着她不自觉撅起来的屁股拍了下,落到地上后,又踩了踩她的脚。
苏锦瑟猛地受惊,瞬间夹/紧屁股,挺起腰来,连脖子都下意识往回缩,紧接着因为脚吃痛,又把微微分开的脚合拢。
就在苏锦瑟气得要骂猫的时候,到嘴的呵斥声突然僵在远处,看着镜中的自己,神情一震,把一瞬间被猫发财拍/屁/股产生的羞耻感抛诸脑后。
这姿势好像就是莱嬷嬷说的那样,而且这动作做起来也没一开始那样累。
她眼神诡异地看向脚边的猫发财,只见猫发财翘着尾巴溜溜达达地从她身后绕出来。
苏锦瑟突然伸手把走在路上的猫发财抱起来,单手高高地举在半空中,眼睛眯起,与猫发财对视着,神经兮兮地说着:“你是不是不生气,那你变成人形与我说说话,算了算了,还是不变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神情不断变化着。
被高高举起的猫发财顶着一头乱毛,面无表情地与她对视。
苏锦瑟看着这双琥珀色的眼睛又莫名觉得脖颈发凉,脸上笑容逐渐消失,咳嗽一声,抱在怀里,胡乱地顺着毛,谄媚说道:“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苏锦瑟怂怂地抱着猫唉声叹气,小声嘟囔着:“猫发财的心,海底的针。”
猫发财把下巴靠在她肩膀上,闭上眼不说话。
他这几日出门看到赖在苏府不走的斐善和,心中有了计较,对于苏锦瑟的以上犯下颇有容忍度,而且恕猫直言,有些人实在太欠揍了,生气是生气不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