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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换装远行(1 / 2)


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停在北城门口,驾车的人一脸无可奈何,拱手对着将士言明:自己娘子要去北边打雪狼,招了一局镖师。

说话的人大概是个年轻的管家,面白无须,说话间拿出一袋银子往军/官手中塞,动作老练,神情殷勤。

“好了没,还不走。”马车内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不耐烦地响起,里面的人伸手掀开帘子怒气冲冲地说着,“墨迹什么,我爹可是县令好友,再不放我出去,我就让他们砍你们的头。”

掀开帘子的娘子刁蛮任性地撂下狠话,又狠狠瞪了一眼围聚过来的人,随即怒气冲冲地甩了帘子,坐回马车内,踢了一脚车壁,马车晃了晃,动静很大,催促意味浓重。

管家弯腰哈气地对着马车小声安慰着,转头对着守门将士又谦卑说着:“我家大郎就娘子一个独女,性格骄了些,这个军爷不要计较。”

北城门的将士捏了捏手中的银袋子,满意地笑了笑,这户人家出手豪爽,那姑娘掀帘的动作很大,也让他看清马车内并没有其他人,后面的镖局旗帜是县中有名的大镖局。这样对照下来,心中更加不觉有异,便挥了挥手。

“大雪还未彻底停歇,雪狼还没出来呢,你家娘子可真是着急。”将士收了银子态度自然很好,笑说着。

“年关将至,我家娘子一片孝心想为大郎做一条狼毛大氅。”管家上马车前得意地吆喝着。

一行人很快就出了城门,远处茶寮里,一桌坐满四个人,其中一人抬起头来嗤笑:“人虽丑了点,孝心还不错,这伙镖师下盘沉稳,眼中有光,功夫不错,应该花了不少价钱。”

“做好自己的事。”为首一人,压低草帽厉声呵斥道。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子,四个城门都派人守着,老大未免也太小题大用,听说那位长得尤为漂亮……”这人还未说完便讪讪住了嘴,戴草帽的领头人眼神一冽,顿时噤声,讪讪不语。

入夜后,一处四进四出的民宅内,六位壮汉围坐在一起,今日北城门坐了一天的人赫然在列。

“没异样,在屋内带了一日,谁的帖子也没接。”

“东城门没异样。”

“北城门也无。”

“西城门无。”

“南城门也没有。”

“好好盯着,不可让人跑了。”最中间说话的人说话腔调与大梁官话大有不同,带着捋不直的舌头语气,鼻音很重。

再说苏锦瑟正大光明地出了城,正蹲在河边,用冰冷刺骨的河水把脸上的油脂洗净,狠狠搓了几下才把眼角那团红胭脂洗干净。

“七娘子将就一些,等出了寿阳范围再找间客栈洗刷一下。”张黄门递上干净的抹布安抚着。

“无事。”苏锦瑟用抹布擦干净脸,皱眉说道,“你看到我们出城时,城门口茶寮处的一桌人吗?”

张黄门点了点头。

“眼眸精亮,四肢鼓起,是练家子。”张黄门果然也察觉道。

“他们眉目深邃,身形高大,不像大梁人。”苏锦瑟疑问说着。

张黄门见她疑惑的表情,以为她久居内宅,不懂这些小儿皆知的故事。

“太原以北地区,汉辽夏多年混战,三国边境早已居民混住。尤其是寿阳在先帝在时,三次大规模混战,几大州县几番易主,人员迁居十分厉害,原本各族皆是水火不容,后来还是老景王妃改革户籍制,把所有愿意居住在大梁的外邦人全部登记,且五人相互担保,还给予各族平等地位,这才平息了这场民间混乱,让河东道从战乱中快速走了出去。”

苏锦瑟听得肃然起敬,把手帕递还给张黄门,漫不经心问道:“不知道这个老景王妃出自哪家闺秀,见识胸襟不输男子,好生令人佩服。”

张黄门笑了笑:“七娘子可猜错了,老景王妃民间女子,无父无母,极为擅长雕刻,在寿阳以开玉石店发家,开遍大梁的南红店前身便是老景王妃所创,只是不知如今落到何人手中,当真是可惜了。”

苏锦瑟摇了摇头,心中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

“不知这位景王妃如今葬在何处,如此能人锦瑟当真是仰慕。”

“景王妃未到四十便早早仙逝,此后老王爷也消失不见,匆匆传位给独子,世人皆不知所踪,可惜了。”张黄门唉声叹气地说着。

苏锦瑟知道他在可惜什么,这位未及弱冠的少年终究没有护住祖辈偌大的家业,家破人亡,不留半点踪迹。

怪不得明灯大师说,于景王妃而言,她是圆满地走完这一生。

“景王一脉可留下血脉。”苏锦瑟回到马车内最后问道。

“只有一女,后来如何姑娘也该知道了。”

政治的残酷不会给一个小女孩一丝喘气的机会,可怜景王一脉随高祖开疆辟土,异姓封王,镇守边境近百年,到最后连血脉都不曾留下。

苏锦瑟抿了抿唇,摇摇头,不再说话。

“我怕翠华瞒不了多久,那些人迟早会发现,你让几个人驾着马车,深入雪狼出没的地方,留下钩子,迷惑他们,为我们拖延时间。”她掀开帘子突然想起正事,赶紧吩咐着。

“可只有一辆马车。”张黄门犹豫。

苏锦瑟看着一旁的高头大马,笑了笑:“我好像还会一点骑马,毕竟等会儿追上人后马车不方便,不如现在就换马。”

张黄门站在冰天雪地间,至今还在恍神,尤其是看着一声男装的苏锦瑟从树林中走出。

年纪尚幼的少女,身形还未完全张开,可又带着一丝年轻的青涩和少年气,束起头发,穿上男装,好似一位翩翩而来的美少男,悦怿若九春,磬折似秋霜。

“现在我是一个不怕死的富家子弟,姓……姓盛好了,家中排名第六,唤我盛六,此次专门来边境历练。你是我的管家,他们都是我的侍卫,知道了吗。”苏锦瑟对着铜镜描粗自己的眉毛,压低声音说话,眉飞色舞间,原本五分的少年样,瞬间又多了三分。

“是,盛郎君。”张黄门含笑说着。

“出发。”新出炉的盛六利索的翻身上马,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冬日凌冽的寒气,大喝一声。

“殿下,寿阳有变。”欧阳泛流匆匆入了账内,伏在盛宣知耳边低声说着。

盛宣知眉宇间闪过一丝戾气,手中毛笔滴出一滴浓重的黑墨,瞬间晕染了字迹。他脸色阴晴不定,紧抿着唇。

“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张黄门说得对,寿阳如今已经不能留了,城中混入许多陌生面孔,七娘子在那边并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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