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白术突然想起了今天中午刘哥儿说的事情,心里顿时有了定数。
“你?……又想干嘛?”白邹氏有些畏惧的说道。
“你?吃肉了?”白术突然问道。
“没有!”白邹氏立刻反驳道。
“那你嘴边为什么会?有油光?”白术质问。
白邹氏一听,立刻反射性的伸手去揩。
白术冷笑一声道:“果然!”
说着就大步朝白老三的主屋里走去。
砰的一声把门推开,白老三的主屋里满屋的肉香。
一看到白术,他们便慌慌张张的把碗往桌子?下面藏。
白术径直走过去,便看到桌下一个大大的海碗里,装了小半碗干子烧肉,油汪汪的。估摸着是中午一顿没有吃完,又省到了晚上来吃。
他一脚把地上的碗给踢翻,猪油洒了一地。
白术想了一会?儿,便对白老三说道:“既然你们偷吃了我的肉,那就按照馆子?里价格赔给我。这样一碗干子烧肉,在县里至少得卖十文钱吧?”
说完他一屁股在桌边坐下,敲着桌子?说道:“看在你是我小叔的份上,我就不收你那么多了,你?给我八文就可以了。”
“你?……你你?!”白邹氏这时赶了过来,听到白术的话,差点气的吐血。
但他们现在对白术十分畏惧,又不敢真的作些什么。听白术这样说了,白老三只得咳嗽了几声。白稻就转回里屋,摸了八文钱出来。
白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拿着八文钱径直走出门外。
以他如今的身价,倒还真不稀罕这八文钱,只是如果不给白老三他们点教训,他们以后必定蹬鼻子?上脸。这次只是偷吃了一点东西,下次还不知道要在饭菜里作些什么了……
待白术走远了,白邹氏呜呜的哭了出来,蹲在地上把洒了一点的菜收进碗里,毕竟也是肉啊,洗洗还能吃的。
“叫你自作聪明!”白老三狠狠的瞪她一眼,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个败家婆娘。”
·
翌日,一辆华丽的马车终于来到了白塘村里。
“少?爷,我们好像快到了。”车内的小丫鬟尖声说道。
林舒语缓缓睁开眼睛,脸色有几分憔悴。
马车走的很急,一路也没什么歇息。待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就吐了两次,还没到白塘村呢,就昏昏沉沉的病了。
“这什么破地方,啥也没有。”小丫鬟看了看窗外?,委屈的说道:“难道我们要在这里待上三年?”
林舒语撑起身子?从帘子?里看了一眼,窗外?全是大片大片的农田。
两旁有稀稀拉拉的民房,都是黄土丕的,偶有几间好点的,白墙黑瓦,在京里也是给最底层的贫民们住的,连大户人家下人的房间都不如。
饶是早就有心理准备,林舒语心里也不禁一沉。随后又自我安慰,还好自己这次是到伯府家的老宅。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谢家的房子,总不会?是这么差的。
马车在村道上行驶,一路吸引了村民们好奇的眼光。
林舒语自不必说,身边跟着的那小丫鬟也是个貌美的。
见她一路探头从窗户里往外?看,那些村民们纷纷跟在后面,好奇的指指点点。
更有小孩子一路追着马车跑,一边跑一边叫道:“有仙女啊,快看仙女咯。”
小丫鬟脸上一红,关上窗户帘子?道:“粗鄙村民,好不知礼数。”
林舒语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他们说的倒也没错。绿萝你?年纪大了,出落的到是愈发楚楚可人了。”
又过了约一刻钟,马车行至谢家门口停下。
车夫下来敲门道:“这里是京城谢家来的,快点把门打开了。”
里面的门房就缓缓把门打开,把那马车给放了进去。
直到进了谢家,林舒语才总算松了口气。
这谢家老宅虽然不比京城,但明显新近翻修过一次,也还算舒适宜居。
那绿萝下车也好奇的四处打量,对林舒语说道:“少?爷,这里比想像中还要好点。也不知道那谢家大少?爷是什么样的人。”
话音刚落,一个秋色衣服的小厮从里面走了出来,年纪轻轻,神色却十分倨傲。
“小树。”那门卫看到对方叫了一声,躬身对他说道:“这就是京里送来的人。”
“哦——”小树冷冷的应了一声,抬起下巴上下打量了林舒语和他身边的绿萝一番,不耐烦的道:“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所谓何事?”
“这位小哥哥,烦请稍等。”林舒语猜到这位大约就是谢家公子的贴身小厮,连忙对他回了一礼,又给了绿萝一个眼色。
绿萝就从身上摸出了一封书信交给小树道:“是夫人让我们来的,这是她写的书信。”
小树就地拆开书信,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从鼻子?里冷笑了一声道:“原来是来府里服侍人的。”
说罢,他又再次打量了林舒语两人一番,皱眉说道:“既然是来服侍少?爷的,就要有服侍人的样子。看看你?们,一个个穿得花枝招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少?爷,我们谢府里可没有这样的规矩。”
做继母的亲自给没结婚的继子塞妾,名义上是说不过去的。
因此林舒语虽然是娄夫人送过来做妾,纸面上却并不能这么写,反而是打着关爱孩子?的旗号,说怕他在乡下辛苦,特地给他选了两个来服侍的。
被小树这么一剌,绿萝脸色一白,倒是林舒语一脸淡然的福了福身道:“这位小哥哥说的是,是我们想的不够周到。感念这衣服是谢夫人送的,便一路穿过来了。如有不合规矩的地方,还请小哥哥提醒。”
“张口闭口小哥哥,我哪里有你?老?”小树翻了个白眼说道:“叫我小树便可,你?们随我去房间,换了衣服再说。”
于是小树便在前方带路,领着两人一路朝院子的背面走去。
那里是府里下人们的住地,大多数已经住满了人,只有阴面的两间还空着没人居住。
小树便指着那两个房间道:“这两间都是没人住的,你?们两个就一人挑一间住吧。”
绿萝推开一间的房门,里面扑面而来的一股霉味,她连忙捂住鼻子咳嗽了几声。
小树看见了,又是眉头一皱,冷嘲热讽:“这副娇气模样做给谁看?要是嫌弃我们老宅的房子,就早点回京城里去,留在谢府里享福吧。”
“小树你?误会了。”林舒语连忙说道:“我们只是路上有些劳累,嗓子?不太舒服,并没有嫌弃房子的意思。”
“那就赶紧去把衣服换了,一会?儿还要给你?们安排活儿呢。”小树不耐的说道,便转身离开。
等小树走远了,绿萝忙悄悄凑近了林舒语的耳边说道:“少?爷,这谢家的少?爷,必不是什么好想与的。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他的一个小厮都如此蛮横,对我们百般刁难,我不想继续呆在这里了,不如我们赶紧回去,禀明谢夫人吧?”
“然后呢?又被谢夫人发卖出去?送到青楼?”林舒语冷冷的说道:“你?要是不想待,就自个儿回去,谢夫人是要留你?,还是卖你?,也与我无关。”
“少?爷,我没有这个意思。”听到林舒语的话,绿萝怔了一下,唯唯诺诺的低下头不再说话。
“既然如此,就别再啰嗦。”林舒语说道:“去,我们得赶紧换身衣服,帮我把那身兰花青色料子?的衣服拿出来。”
“是。”绿萝说着打开行李,拿出一件印着素雅兰花图案的衣服。这衣服即淡雅又轻盈,林舒语穿着极有气质,看起来也十分好看。
他刚把衣服递到林舒语面前,小树却抱着两身蓝布衣服推门走了进来,一看到那身兰花料子?便说道:“少?爷规定了,除了管事,这里的下人都必须穿着规定的制服。”
说着把两身蓝布衣服扔在床上道:“一身男装一身女装,你?们穿好立刻出来。多的替换衣服现在还没有,等下次出去采买的时候再给你?们添置。”
说完以后,小树再次离开。
林舒语看着面前那身极为普通的蓝布衣裳终于沉了脸色。
小树这次离开后,便直接去了谢槐钰的书房。
“可安排妥了?”谢槐钰见他进来,不急不徐的问道。
“妥了。”小树点点头道:“那个叫绿萝的丫鬟脸都青了,不过那个叫林舒语的哥儿,倒是沉的住气。说起话来假惺惺的,和?京里的邱少爷一个模样。”
“噗。”谢槐钰笑了,摇摇头道:“你?胆子?越来越大,连邱少爷都敢调侃了。”
“谁让他之前拼命的巴着少?爷您,看您失势了,又跑去和琪少爷眉来眼去。”小树愤愤然道。
“只是……夫人她送来了这个哥儿,要是被白小哥儿看见了……”小树看了谢槐钰一眼,摸了摸鼻子?说道。
谢槐钰狠狠瞪了小树一眼道:“不过是两个下人,派去干些杂活就罢了,后院这里,万不可让他们接近,与白术也打不着关系。”
“是——”小树答道,眼观鼻鼻关心的走出屋外?,心想看来少爷并不害怕被白小哥儿知道嘛。
“小树!”还没有走出多远,他又听到了书房里自家少?爷的叫声,转身走了回去。
谢槐钰起身,捂嘴咳嗽了一声道:“这件事情,你?务必吩咐下去,让大家管住嘴巴,不要胡说八道。”
说罢,他又看了小树好几眼,挑眉说道:“尤其是你,要是被我发现你跑到白术面前瞎说,下半年的月银也一并罚没。”
小树:“……”
他错了,看来自家少?爷还是挺怕白小哥儿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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