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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第 94 章(1 / 2)


腊月也是过的极快。一眨眼功夫,就快到除夕了。

今年除夕,谢槐钰就在?白?玉山庄里过。

这也是白?术到大宣以后?的第一个除夕,还是和谢槐钰一起,也是十分兴奋的。

虫族也有和新年类似的节日,但虫星有虫星的过法,和大宣自然是完全不同的。

好在?这个并不用他?来?操心准备。这样的大节,人人都十分重视。

还没等他?开口,陈冬青和谢家就同时?准备起来?了。

往年白?塘村过年,也无非就是那样。

家家户户多?割些猪肉,用粳米做饭,有条件的人家,还要买些饴糖回来?。

再有那家里过的不错的,就做上几身新衣服。

待村长白?宝山家里放了炮仗,便所有人都围过去看。这样的日子,便已经是极喜庆的了。

但今年却不同,今年白?塘村变了,许多?人家都变得有钱了。

那猪肉和米饭,平日里大家就没少吃。过年再吃这些,便也没什么新鲜的了。

今年采办年货,县里的猪肉便都不够卖了。猪、牛、羊肉被抢购一空,就连老母鸡都被卖光了。

往日里家家户户的,也没几个吃糖,今年小年刚过,孩子们手上的饴糖就没断过了。

白?玉山庄里,除了那些陈冬青备下?的吃食和炮仗。小树从谢家找人扛来?了一大堆红纸。

按着京里的规矩,要过春节。什么窗花、对联、福字等等都是少不得的。

白?塘村里没人会剪窗花,但是谢家的丫鬟和仆役们会的。因此小树便留下?了几个,教着白?玉山庄里的人剪。

春夏秋冬四人年纪小,做事?也灵活,自是学的很快,秦淼淼手很巧,学的也不慢。

倒是陈冬青虽很会使剪子,但对窗花这种水磨功夫的活计就是不行。

他?剪坏了几个以后?,就不再动手,自己在?一旁用红纸描了个喜字,对折以后?慢慢的剪下?来?。被大家看见了,又是一阵窃笑。

白?术瞧着他?们剪的有趣,便也有心学了一下?。但他?和陈冬青一样,对这种精巧的活计没太大天分。

不小心剪坏了的地方,还要谢槐钰帮他?抢救。

谢槐钰见白?术不善这个,便指着陈冬青剪的喜字说道:“不若你去试试剪那个吧?”

白?术便让丫鬟教他?,学着把纸折了几折,慢慢来?剪。剪到一半的时?候,却不记得后?面的步骤了。

谢槐钰一笑,便从他?手上把那张喜字接过来?,接着剪完。

待他?把东西还给白?术,白?术再把纸拉开,便见到一对喜字手牵着手靠在?一起。

这喜字原本?是要给陈冬青装饰洞房的,但因着是自己和谢槐钰一起剪的,让他?着实喜欢。

白?术便看了看旁边,趁着没人注意。把喜字叠了两下?,起身就往自己房间里走。

走了几步,谢槐钰从后?面追上来?道:“怎么就回去了?”

白?术扬了扬自己手中的喜字道:“这个好看,我想贴在?自己房间里面。”

白?术说着已经走进?房间。他?拿了浆糊,涂在?喜字反面,轻轻一点,就上了房梁。

他?把那喜字贴在?了房梁上面,躺在?床上,抬头就能看得见了。

“贴在?那里,我每夜都能看见。但是旁的人进?了我的房间,也注意不到。”白?术认真?说道。

“真?是个小傻子。”谢槐钰就忍不住捏了白?术的鼻尖:“你每夜看着那喜字,难不成想夜夜做新娘?”

“自然是想的!”白?术说的理所当然:“前些时?陈冬青还在?村学里学过,人生最美之事?不过是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若是能夜夜洞房花烛,起不美哉?”

“能不能夜夜洞房花烛,我不知?道。”谢槐钰用手捏着白?术下?颌,哑声说道:“不过在?我心中,最美应是一生只有一次洞房花烛,这一次……就是一辈子……”

白?术心中猛跳,谢槐钰的话一句句的,让他?的心脏又甜又暖,直想紧紧抱着对方,就不与他?分开。

谢槐钰说这话时?,已经是情动了。他?眼睛又清又亮,满满的都是白?术的影子。

白?术凑上去亲他?一口,谢槐钰便回应的更用力些。

不一会儿,白?术鼻腔里便全是谢槐钰的味道,如在?云端中一样,轻飘飘的。

他?只觉得脊背痒痒的,又酥又软。似乎是飞到了天上,踩在?云朵之中。

白?术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便被什么膈了一下?,似乎是块大石头。

他?刚想弯腰去捡,手还没碰到,就被更快的握住,那石头也藏入云层,再也找不到踪迹了。

果不其?然,不过瞬息,谢槐钰便又和他?拉开了距离,恢复了一副平静的模样道:“好了,事?情还多?的很,咱们回去,我再把春联写了。”

“你自己先走吧!”白?术有些不高兴,气鼓鼓的一屁股坐在?床上。

谢槐钰见了便摇摇头,自己下?了楼。

待他?走了,白?术发泄般的倒在?床上,鲤鱼打挺的蹬了蹬腿。

这谢槐钰!他?咬着牙哼气,简直是让他?又爱又恼!

白?术从被褥下?面掏出一本?小册子,拿出来?翻看了几页,又带入自己和谢槐钰之间,脸色胀红了。

没关系!一次失败了还有下?次!下?一次!他?定要让谢槐钰……

白?玉山庄共有三十几扇大门,每一扇大门都要准备一副春联。

除夕当天,谢槐钰还在?写一副春联。

这是要贴在?大门口的,马虎不得。是他?自己想的对子,寓意吉祥,又格外雅致。

他?早上才想了出来?,便研了墨当场提笔写出来?。

白?术就在?一旁看着,手上还拿着写好的几十副春联。

等谢槐钰写完了,他?就凑过去看。趁着谢槐钰不注意,他?便是一扑,一下?便扑到他?身上,打了个吕字。

谢槐钰被扑了个冷不丁,手一抖,就把那砚台给碰翻了。

墨汁泼到红纸上,废了他?刚写好的一副春联。就连白?术手上那堆也沾到了些许,一下?子有五六张都废掉了。

白?术知?道自己坏了事?,忙手忙脚乱的去收拾补救。

不过为时?已晚,待他?把那堆墨汁收拾好,自己和谢槐钰袖口的亵衣都染上墨了。

衣服染上了墨,换一套便也是了。但是谢槐钰有些心疼自己刚才写的那副字,那张对联一气呵成,写的不错。

让他?再来?一次,他?也不一定能找到那个感觉了。

见他?面色有些不好,白?术低头认错,眨了眨眼睛,承认自己是见色起意。

若是谢槐钰生气了,自己就任他?宰割好了。

谢槐钰看他?那模样,就觉得白?术这认错实在?是不够诚心,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便故意板着脸问他?:“任我宰割?我还能把你怎么宰割了?不如你替我出个主意?”

白?术摸摸脑袋,脱口而出:“不如你把我办了吧!”

“让我想想……”谢槐钰假意说道,摸着下?巴沉思?。

白?术果然眼神一亮,一脸期待的望着他?,双颊还带着丝嫣红。

这个小骗子,坏的很!谢槐钰心道。

不过这样的白?术,也很是可爱。

谢槐钰本?想直接拒了他?,却又舍不得,缓了缓才道:“我想了下?,你也是无意。我若是这么罚你,岂不是太重?还是罚的轻些好了。”

白?术闻言,果然肩膀一垂,十分失望的模样。

谢槐钰见了,便轻轻一笑,板正?脸色,把白?术肩膀按住,凑近他?耳边道:“把眼睛闭上……”

白?术闻言一怔,从脖子到头顶,整个人就跟烧起来?似的。

谢槐钰要他?闭上眼睛,莫不是要作些什么,这样的惩罚……他?自是甘愿受着的。

白?术闭上眼,便感到谢槐钰在?自己脸边吐出的气息都喷在?他?耳边,热热的。

他?正?期待着谢槐钰的动作,等了许久,却也没有等到什么动作。

“谢槐钰?”白?术叫了一声,听到无人回应,便想要睁开眼睛。

便见到谢槐钰好整以暇的坐在?桌前,也不管他?,手上拿着个砚台,正?在?专心磨墨。

“你怎的把眼睛睁开了?”谢槐钰不满的摇了摇头,“即是受罚,就好好等着,怎么这点时?间也受不住。”

白?术:“……”他?有些无语,不过还是重新闭上眼睛,心想谢槐钰的惩罚不会就是这个吧?

过了一会儿,墨研好了,谢槐钰才开口说道:“把眼睛闭好了,可不要睁开!”

白?术有些愣,把眼睛闭得紧紧的,却觉得嘴上一凉。

“什么东西!”白?术吓了一跳,立刻就要睁开眼睛,伸手去摸。

没想到眼前一黑,手腕却被谢槐钰在?中途拦住了。

“你这胆子,还叫我把你办了?”谢槐钰见状便哈哈大笑起来?,他?摸了摸白?术的脑袋道:“不过是吓唬你的,你都怕成这样。若是不愿,那便算了吧。”

谢槐钰这话说得极气人,白?术听了便咬咬牙,挺起腰板。视死如归的说道:“你来?吧!要罚便罚!”

“你莫后?悔!”谢槐钰闻言,便不客气的继续动起手来?。

白?术闭着眼,只觉得谢槐钰离自己很近,身上十分暖和,但唇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凉,又湿。

一阵微风吹过似的,凉飕飕的,让白?术起了身鸡皮疙瘩。

谢槐钰连忙把窗户全关了,不让风透进?来?。

好在?地上烧着地龙,白?术穿着袜子站在?地上,脚底板热乎乎的,也不觉得冷了。

谢槐钰轻笑了一声,手上大开大合,在?白?术脸上动作着。

白?术自是很听谢槐钰话的,谢槐钰让他?闭着眼睛,他?便闭着,半点也未睁开。

但是谢槐钰这些动作,便已让他?大约知?道了些什么!自己脸上怕是已经不成样子了!

白?术这般想着,又羞又囧。觉得谢槐钰果然是在?罚他?,让他?整个人臊的都快要受不住了。

本?是极丢人的事?情,白?术脸上又痒痒的,睫毛微颤,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谢槐钰手一抖,哈哈笑喷道:“果真?听话,看来?小骗子是真?知?道错了。”

“无规矩不成方圆,既说了要罚,那便是要罚到底的。”谢槐钰说道:“现下?已经好了,可以睁开眼睛。”

白?术睁开眼睛,想找镜子去看,便见谢槐钰低头,对着那未干墨迹吹了吹道:“冬日里墨汁干的慢,你好好待着别乱动,仔细一些。可别让这字再毁了。”

白?术便不敢再动,只得就这么坐在?一旁,等着脸上的墨迹干了。

这时?,谢槐钰才从新拿了红纸,提笔写起新的春联。

他?下?笔如有神,哗哗挥洒,便把先前那些废掉了的春联都补好了。

待最后?一副写完,谢槐钰又满意的审视一番,点点头道:“这次写的,倒是比之前更要好些。也算是因祸得福。”

他?将?春联晾好,再看白?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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