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爷子几乎大半辈子都在商界打拼,但前几十年整个公司没有一点气色,好不容易打拼出来了点名气,季乡平却年事已高不得不退休。
比较奇怪的是季老爷子没把自己的股份分给自己的子女们,而是分了一半给他一年前认的干儿子程轩,拥有最大股份的程轩顺理成章变成了的冀橙集团的主事人。
季乡平的儿子季誉常年和社会上的狐朋狗友混迹在一起,曾经因为打架斗殴被多次拘留。近年来一直在向外放高利贷。
……
喻司礼将几张资料放进档案袋。随后腰肢略微施力起身,双腿分开缓步朝办公室的落地窗走近,Ferra□□落地的轻响在耳里竟然是清晰的,那些人言杂杂车鸣声声全然被薄薄的玻璃隔绝在外,似是隔离逃避,甘心孤立。
看着窗外渐渐西沉的暮日,喻司礼突然对冀橙集团的这位程总很是好奇。“余悦,可以的话,帮我安排一下明天和冀橙集团的程总见面。”
余助理:“冀橙集团的程轩?喻总,这不用安排了,您明天下午就和程总有一份联合开发云港山的合作协议要签啊。”
喻司礼顿了顿,他并不记得自己的公司和冀橙有合作。遂追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没人通知我?”
余助理:“啊...这件事是董事长昨天给提上行程的,我还没来得及跟您说。”
喻司礼和喻承天父子不和是全公司人尽皆知的,平时喻承天从来不会去管喻司礼怎样经营分公司,如今喻承天的这个举动不得不让喻司礼长个心眼儿。
“以后有关于董事长的事记得及时通知我就好。”喻司礼说着挂断电话。
眼见着办公室逐渐暗了下去,喻司礼没有将灯打开,至少静静的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路旁上的路灯陆陆续续亮起,将本该一片黑暗的路面照亮……
“或许是该见见那个人。”喻司礼心想。
次日,车水马龙的街道给这城市最底下的肮脏蒙上了一层布。高档会所内半掩半露的落地窗好若把这地与窗外的城市划分,露出了本性的獠牙。
清脆声响淹没于楼下散出来的重金属音乐,喻司礼轻抿咽下冰凉液体,微晃使杯中液体变得不稳。安然受了一旁人的观察目光,轻笑流露出一丝暧昧。仿若对方不是棘手的同类人,而是刚见面的美女。曾经所言的肮脏血脉并没有作乱多端,也是少有的安分了。
“很上档次,也符合你我的身份。最近怎么样?”喻司礼向一旁与他年龄相仿的青年寒暄两句。
“还算不错,就是多了一位棘手的人物。”
那人脊背倚靠在阳台栏杆内沿,双腿颇为懒漫地随意交叠,鞋跟抵着地面,曲肘支着金属栏杆,冬季金属的凉意透过衣物缓缓接触到皮肤。
喻司礼见那人尚未回头,唇角先勾起浅淡弧度,方才眼底的无关人间被瞳面几点风流笑意取代。侧身转眼只看向那一人。指节微曲,手里还握着一只高脚杯,猩色的ChateauMonlot酒液折射深冬几乎不带温度的阳光落在地面,再难得的东西也不过如此。
喻司礼:“那些人看来是坐不住了,你有什么打算?”
同样的性格同样的风姿,喻司礼心里未曾因此引起多大的情绪波动,眼角微弯,笑意稍稍加深,抬肘朝人摇摇一举杯。
此起彼伏的车鸣给这喧闹的城市又添上一笔。那人随意携上手旁的金框眼镜,懒懒扫过场内人脸,都是些非富即贵的“正人君子”。
那人取过手旁香槟,眼尾上扬笑容相迎,抬手朝人远远一敬。“哈。我能有什么打算。他们怎么样早就和我没关系了,你约我来这是为了喝酒,久别重逢,务必尽兴。”
室内室外隔着仿若无物的落地窗,喻司礼步步向阳台走去,卷带细微凉意停在那人面前的,是阳台外冰冷的空气,也是喻司礼惯用的伪装。
喻司礼举杯轻轻同他杯沿相撞,轻细的玻璃摩擦声向来都是这个阶级打开那些所谓友谊的开端,饱含着恰如其分的纸醉金迷。
喻司礼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明明只是轻快地掠过全身观察定论,收回时裹挟的情意却教人觉得自己好像在被深情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