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怎么可能?”
“看不出来啊,这小子藏得这么深,平时装得那么清冷,还真以为他是朵高岭之花。”
眼看自己放出的瓜得到这么热烈的反响,那人得意忘形:“还有件事。”
“顾家跟时家老一辈不是定过娃娃亲吗,时家一直都有让顾燃当女婿的意思。”
“结果这次车祸,人家裴自衍费了大劲把自己隐退的老师请回来给时舟看病,现在时家当然更看好裴自衍,估计这下顾燃悬了。”
“裴自衍今天都没来,你这小道消息靠不靠谱啊。”
那人不乐意了:“觉得不靠谱那你别听啊,裴自衍那种程度的医生比领导人还忙。”
“不信咱们打赌,看看到底最后时小少爷花落谁家。”
这些富家子弟平时就爱开盘口,闻言纷纷下注:“一艘游艇,我赌顾燃。”
“我赌裴自衍,一辆新提的帕加尼。”
“我也赌裴自衍,”有人挤眉弄眼,“救命之恩,那不得以身相许吗……”
“那就借你吉言了。”
身后响起一个清隽如潺潺流水的声音,众人纷纷回头看向裴自衍。
对方笑意很浅,但举止得体,既不会过于亲切也不会让人觉得疏离,眉眼温雅,像柔和的山间风徐徐吹来。
刚才八卦那人自来熟的过去想跟人家勾肩搭背,没想到被裴自衍礼貌制止。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那人尴尬的挠挠头:“害,这不是见到你激动吗。”
“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
裴自衍似笑非笑,“下次再让我听到你们议论不该议论的人,小心我兜里的手术刀。”
一行人打着哈哈圆过去。
对方悠悠道:“还有你们打的赌,刚才盘口压我的,所有人免费住院。”
其他人大笑:“真有你的,是不是不想兄弟好!”
“你怎么来得这么晚?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临时去A国开个医学研讨会。”裴自衍问,“你们看到时舟了吗?”
有人指向另一个方向:“刚才还在那跳舞呢。”
“跟谁跳?”
“没注意,不是顾燃和叶星寒,好像......是个外人。”
什么样的外人能跟时舟一起跳舞?
察觉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那人马上奉承道:“也就是你晚来了这么一会儿,不然第一支舞肯定是你的。”
开玩笑,在这群人里,他们宁愿得罪顾燃也不愿意得罪裴自衍。
毕竟在整个医学界人家都是数一数二的顶尖人才!
师承上一个医界大牛,专攻脑科和心理学,各大医院争破头都请不到对方出山。
圈子里谁家有人生病,全都巴不得找关系送到裴自衍所在的帝都医院。
这群人正在东拉西扯套近乎,没人注意到,裴自衍眼底的温度一寸寸冷却下来,下一秒又重新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
他朝众人微微颔首:“失陪了,我先过去,你们慢慢聊。”
目送对方走后,有人啧啧称奇:“这就是‘正宫’的风度么,被人抢了初舞也不急。”
“他有什么好急的,这么多年都等了,就差这临门一脚。”
开赌局那人摸了摸下巴,十拿九稳道:“你们看着吧,估计顾燃和叶星寒都不是他的对手,我就坐等你们输得裤衩都不剩。”
*
裴自衍到的时候,时舟正被时父时母围着切蛋糕。
见到来人,时母赶紧招呼他过来:“自衍来啦,你叔叔念叨你好久了,快过来一起切蛋糕。”
裴自衍笑着打了招呼,走到时舟身边摸了摸对方的头:“又长大一岁,是个大人了。”
跟其他两个竹马比起来,时舟在医院躺床的时候见到最多的就是裴自衍,所有人每次去看他,他都装睡,但裴自衍去的时候就不行。
因为对方是个医生,还很牛逼。
装睡那招在他身上根本不管用。
出于从小对医生的敬畏之情,时舟老老实实叫了声:“裴哥。”
这下给顾燃嫉妒得不轻:“明明我和裴自衍一样大,你从来都不叫我一声哥。”
叶星寒笑话他:“那是因为你心智不健全。”
“......”
顾燃故意拖着长腔:“裴哥带来了什么生日礼物啊,叶星寒送了个破项链,我可是送给舟舟一个玫瑰园,里面的玫瑰都是从A国空运过来的珍稀品种。”
“什么叫破项链,那可是我祖父送我祖母的定情信物。”
裴自衍不争不抢:“我想不到什么好礼物,从老师那里要了个学弟来帮时舟调理身体,明天就到。”
顾燃和叶星寒双双无语,好家伙,直接送了个人!
裴自衍低下头,朝时舟温和道:“今天玩得开心吗?”
提起这个时舟就来了精神:“开心。”
“今天我来晚了,后天带你去帝都新开的奇花异草展看看好不好?”
时舟摇摇头:“这几天我都有事,不出门。”
几人齐声问道:“什么事?”
时舟有点不好意思:“路游原说要送我礼物,没说什么时候来送,你们谁都不要约我啦,我要一直在家等他。”
竹马们:“......”
等时舟走后,三个人难得统一战线,头碰头交换信息,为的就是搞清楚一个问题。
路游原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