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约会回来了?”陈佳捏着茶杯,看吴悠回来,笑着说。
吴悠顺着声音抬头,却看见陈佳盘腿坐在柳慕慕床上。床上撑着陈佳深蓝色的电脑小桌,桌上放了个水壶,一对茶杯。茶包在壶中上下飘动着,像一只飞入海里的风筝。
床上的空间不大,两人都蜷着腿。吴悠解开围巾脱了大衣,散去身上寒气,看着她们有些别扭的姿势,说:“你俩怎么跑到一张床上了?开茶话会呢?”
下午都聊了那么长时间,按道理来说陈佳怎么也该聊够了。难不成是担心柳慕慕还没打开心结吗?
“是啊,我们刚开始,你也一起来吗?”陈佳笑着问,她靠着柳慕慕的抱枕,把身子往里侧了侧,捧着杯子低头轻嗅了一下,满脸陶醉道,“之前用我从家带来的茉莉花茶换了江凝的一盒蜜桃乌龙茶,今天才想起来泡。没想到喝起来味道超好,你也快来尝尝。”
江凝的东西自然都是好的,吴悠心想。她没有合适大小的杯子,便想把自己黑色保温杯里面的水倒掉。
陈佳瞧出她想干什么,及时叫住了吴悠。说她桌上的盒子里还有茶杯,拿那个保温杯上来的话茶壶里的水还不够填满她一杯。
柳慕慕接过吴悠递来的杯子放桌上,随手把她的衣服和其他东西都往旁边塞了塞,让出吴悠能坐上来的地方。
现在看来柳慕慕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甚至看不出她眼眶红肿的痕迹。只不过柳慕慕依旧离不开白兔子,紧紧抱在怀里。
看来她是真的很喜欢那只兔子。
吴悠视线下移,落到梯子上,她抓着床上的梯子试探性来回摇了摇。
床没动,但这不能说明足够安全,可能是因为她力气小。
她们校舍一届届传下来用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这床也不知道今年贵庚,能不能承受这种重量。
出于对自己生命安全负责的态度,吴悠犹豫了一下。她扶着栏杆,看着薄薄的床板难免有些担心:“咱们三个人挤在一张床上,这床能受得了吗?”
“没问题的,这种床都能承受得了我家亲爱的和他室友五个人的体重,咱们三个还不成问题。”
嗯哼?你家亲爱的和他室友们都干了什么?
陈佳瞧见吴悠挑眉毛变了眼神,笑着说:“你想什么呢?他们参加学校的活动,在床上一起录歌来着。”
既然有人尝试那就不用担心什么了,吴悠踢掉脚上的鞋子,抓着梯子爬了上来。
柳慕慕见吴悠动作幅度不小,轻声嘱咐道:“悠悠小心点,别磕了脑袋。”
“吴悠往那边去点,你身上好凉。”
吴悠一动,铁架床便吱吱呀呀的抗议起来。她骤然停下动作,竖起耳朵,低头看了看身下的床板,几番动作下来,倒是有种如履薄冰之感。
陈佳轻轻推了她一下,说:“没事啊,这床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扑腾半天,三人好不容易调整好姿势。吴悠又试着动了动,这回没有任何问题了。
“看看把你吓得,都快让我怀疑你是不是吴悠了。”陈佳看着吴悠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吐槽着。
吴悠笑了两声,用谈论往事的口吻说:“原先我上初中的时候,睡的也是这种铁架床。当时还是八人寝,雷雨天和室友挤在一起,结果床板从中间折了,我摔下来,磕掉了半个门牙。”
“那一定很疼。”柳慕慕说着,抱紧了怀中的白兔子。
陈佳喝了口茶,问道:“你上初中的时候也住宿?”
吴悠摊手,说:“住了几天而已,无奈之选。”
那时她爸妈刚离世,江凝家还没决定收养她,亲戚们也全都不管她,顶多只给吴悠塞点钱打发走罢了。
她家离学校有些路程,没有爸爸开车接送自己要走很远。吴悠也不愿意面对着冷冷清清的空房子,只能住在寝室和其他同龄的孩子挤在一起。
要不是有江凝她家的帮助,真不知道她现在会过成什么样子。
“你经历的也不少嘛。”陈佳伸手过来,来回摸了两把吴悠的头。虽然也是安慰,但手法丝毫没有江凝那么温柔,简直像是在摸金毛或者二哈。
吴悠抱怨两句,躲开陈佳的手。
她从没直白的对陈佳坦言自己的身世和经历。但她知道自己一年到头都没给家里人打过电话,陈佳肯定能看出什么。就算不往深想,最起码也会觉得她和家人感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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