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浓听了她的话,诧异道:“什么怎么办?”
上官太后着急道:“嗳呀,你还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是她杀死的许平君,那个宫女也是她指使人杀死的。这样一个人留在身边,你不怕吗?”
意浓淡淡道:“淳于衍和香兰都已经死了。”
上官太后听了这两个名字,微微一怔,她已经忘了当年涉事其中的人的名字,想了想,又道:“她当年能笼络来一个淳于衍,现在再笼络一个来又有什么难的。她待在冷宫里,都能找来人给她写赋呢。她这样神通广大,再过几年,恐怕你的皇后位置都要让给她了。”
意浓微笑道:“就算她觊觎我的位置,也不会觊觎你的位置啊,母后,怎么你看起来比我还着急。”
上官太后道:“咱们是一家人,我怎么能不为你担心。”她在意浓似笑非笑的注视下,摸了摸鼻尖,继续道,“何况……何况当年是她的宫女跑来找我告密,才引发的后来这么多的事情。难保她不记恨我。”说完,她摸了摸脖颈,似乎在害怕张七子跑过来杀害她。
意浓微笑道:“有理,只是这事我出面不合适,还得您出面啊。”
两人便细细谋划了一番,这天刘询过来请安,就看见长信殿的宫人跪在池边,在捞池中一尾尾肚子上翻的鲤鱼。
“这是怎么了?”刘询问道。
那捞鱼的宫人们行完礼,一个太监道:“今天不知怎么回事,池里的鲤鱼突然纷纷都死了。”
刘询道:“一两条鱼突然死了还算正常,哪能这么多条鱼突然一起死了,是不是鱼食里混入了什么有害的东西?”
太监道:“回陛下,鱼食和从前一样的。”
站在他旁边的宫女道:“也不是,太后娘娘昨天把……把……都扔到池子里了。”
她越是这样吞吞吐吐,就越让刘询心中起疑,冷然道:“母后把什么东西扔进池里了?”
宫女忙跪下道:“是今天摆出来的几碟点心。”
刘询蹙眉头听她说完,问道:“你把这件事完完整整给朕说一遍。”
宫女就老老实实的说了一遍。
说起来张七子从冷宫里出来也已经一个半月了,刘询对她很有几分宠爱,因此宫里人也不敢怠慢她,连皇后见她也能给几分笑影,只有长乐宫的上官太后不待见她,并且在她第一次跟着大家一起过来请安的时候,就让宫人把她赶出去,说她这儿不欢迎张七子这种人。甚至上官太后在刘询过来请安的时候,还跟他说如果他想要她多活几年,就别让张七子在自己面前晃荡。
总之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上官太后极其厌恶张七子。但是张七子一心要讨好刘询,再加上她本人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倔强性子,因此她每天都坚持去长信殿给上官太后请安,以唾面自干的强大忍耐力和不逊于孟姜女哭倒长城的坚定与耐心,终于在昨天成功的趁着上官太后和大家商量刘询今年的寿辰的时候踏进了长信殿。
看在今天商量的是件喜事的份上,上官太后当着众人的面忍了,等张七子人一走,她就立马命人将张七子碰过的东西都扔了。她用过的桌案被劈成一条条木柴,她坐着的毯子被换下来,而在她面前摆过的糕点果子更是被整盘整盘倒进池子里喂鱼,后来上官太后仍觉得心烦,就让他们把所有摆出来的糕点果子都扔进池子里去喂鱼,昨天一晚上没人在意,谁也没想到今天一早去喂鱼,结果池子里的鱼居然都死光了。
刘询道:“是不是你们喂鱼喂的太多,它们都被撑死了?”
太监收回瞪着宫女的责怪目光,回答道:“回陛下,就怕鱼被撑死了,昨天晚上咱们都没敢喂鱼食。”
刘询寻思:“难道这些鱼是被毒死的?可是昨天宫里没听说谁吃了毒点心中了毒传召太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