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心底里很感激,感激鲜清雅为他所做的一切,也懂得她的苦心,但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它不会再回来。
这是惩罚,不是自暴自弃。
他甚至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的,平静,平庸,毫无波澜,如果不是除了演戏他并没有别的赖以生存的技能,他连每天去排队等一个群众演员的动力都没有。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想着有朝一日能红,能出人头地,只有他是个例外。
他看上去毫无想法,她又曲线救国,不知道从哪儿找了表演课形体课台词课老师,说是自己想学,还说一个人没意思,一定要拉着他一起去听。
她执着的很,说学费很贵,说不能浪费了,他又懒得和她争个谁是谁非,就陪着她去。
她没有说错,老师教的很好,好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然而她并不专心,一眨眼的功夫就能睡着。
通过这些日子的接触,老师大概也明白了自己主要来教谁的,也知道天分这种东西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的,因而并没有叫醒她。
老师离开后她还在睡,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亓麓白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打量她。
往日总觉得她很闹,她的闹让他无暇去关注她身上另外发光的点,如今这么一看,她睡着时候的面容居然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动人,如婴儿的纯真,又如春日里静悄悄就开放了的花,是绯色的,明艳了昏暗了一季的天空。
她忽然就睁开眼睛,一脸懵懂地问他:“是下课了吗?”
他吓了一跳,随即就被她一脸的懵懂逗笑了。
“你笑了。”她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