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幅乖巧模样,她恶趣陡生,想逗一逗他,于是拿起茶杯对着他的手心倒了半杯水,满脸写着“我是坏人”。
“好好捧着,别洒了,烫伤的地方如果不立刻用凉水冲洗会过后会很疼的。”
陆玠轻轻哦了一声,信以为真,神色紧张的把两只手并的更加紧,仿佛捧着玉露琼浆一般,一动不敢动,就这样僵硬的坐着。
拾彩憋着笑意,心想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好骗,说什么他都信。
“只是阿彩”,陆玠小心翼翼的抬起头问道,“需要冲洗的话那冲一下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要捧着?我,我胳膊疼。”
拾彩见他可怜兮兮的,顿时觉得自己真是穷凶极恶,伸手打翻了他手里的水,轻轻的撩起裙边给他擦了擦,说道:“那就不捧了。”
陆玠点点头,揉捏着完好无损的胳膊,眼底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笑意。
拾彩又回到方才坐的位置,继续吃着还剩下一半的烤鱼,半响无厘头的问了一句:“西厌妹妹,你多大啦?”
“十九岁。”
“哦,那我多大了?”
“……十六岁。”
“今天的鱼是你捕的吗?”
“嗯。”
她吃完后擦了擦手,弓起腿,以让自己能够趴在膝盖上,然后侧过头来看着他。
“一定很辛苦吧,一个人学会这些,捕鱼、生火、还有生活。”
陆玠怔愣了片刻,神色黯然的看向远方。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烟波浩渺的湖面早就脱下来赤红的外衣,变得肃穆静谧,显得有些压抑和沉闷,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样。
拾彩见他不语,自顾自的猜测起来。
“你不说我也知道,还有你的厌食症,定是在学会这些之前养出来的吧。”
陆玠目光落回她的干净秀气的脸上,月光下的拾彩肤白若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泉。
“过去的这些不堪你不必全都知道,你只需要记住我想让你看到的模样就好……”
“可是我想了解”,她插嘴道,心里朦朦胧胧涌出一种难以言明的情感,“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还有我们的一切”。
“为什么?”
“谁知道呢!”她低眉叹息,“突然间就想知道了。”
大约,是因为夜色太美了吧!